走遍新疆深秋,迁徙转场的哈萨克牧民
深秋,迁徙转场的哈萨克牧民原创作者:蔚然成林
在新疆,最初看到草原是在那拉提,那里是新疆著名的风景区之一。由于新疆地处偏远,很多美丽的风景区并不为内地所知晓,这是我们到了新疆后,对当地一些著名风景区的一个感受。比如说那拉提草原,恐怕我们内地很少有人知道。
草原对沿海地区的人来说,是很新鲜的风景,但在当地来却是很普通的一种自然环境,是哈萨克等少数民族赖以生存的家园。特别是山区,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草场,我的感觉,小块的草地叫草场,大块的草地是草原。因为在这大块、小块的土地上,随处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
除了那拉提,印象最深的是在去北疆途中,看到的山里草原,面积很大,没有那拉提那么的丰茂。可是,却有草原最原始的特点,连绵的山里,有很开阔的平坦的地带,公路就沿着这开阔地向山里伸展,感觉没有尽头。几百公里的路程,随处可以看到哈萨克人的蒙古包,那是他们一辈子的家:蒙古包已经饱经雨打风吹,不像在风景区看到的以赚钱为目的的那些蒙古包的华丽,有的蒙古包上还有几个补丁了。时值深秋,夜晚的山里都在零度以下,哈萨克人就在这样的移动的房子里熟睡:在蒙古包的顶上,还伸出烟筒,他们在房子里还烧了炕,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虽然也在所谓的蒙古包里吃过饭,但总觉得有失真实,只有这深山里的人家,才是原汁原味的草原生活。
远远的山坡上,有数不清的山羊、绵羊,到了高山草原,才能体会到山羊的含义,这些可爱的小家伙都爬在陡峭的山崖上,紧紧贴在山石上,有时脚踩的不实,就会顺着山坡滚下来,由于有的山坡很高,听说有很多山羊摔死的事情,看到他们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觅食,使我想起他们的主人——那些哈萨克的牧羊人更是何等的艰难,他们要和山羊一样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听说哈萨克人并不贫穷,他们的牛羊可以卖很多的钱,活在深山的他们是不用花费这些收入的。
路边的草场已经枯黄,这些游牧的哈萨克人开始向南迁徙,导游告诉我们:这是哈萨克牧民在"转场":随着季节的变化,赶着羊群到牧草更茂盛的地方去。沿路我们看到很多这样举家南迁的他们,排着长长的驼队,把牛羊赶在前面,顺着草场慢慢前行,所有的家当都驮在骆驼背上。男人骑马,女人大多也骑马,也有骑着骆驼,有的和孩子同骑一匹马,有的还背上还背着孩子……。有的女人穿着哈萨克民族服装,头上的帽子上插着长长的羽毛,远远地在风中摇曳。
我想,这几百公里的路程,他们可能要走上一个礼拜,夜里要搭帐篷休息,白天赶路,他们要迁到哪里去呢?因为一路上,我就没看到有绿意的地方,也许还有更大的草原我们没看到,那里,也许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2020年传唱全国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讲的就是牧羊人迁徙的悲怆爱情故事。
记得那次在特克斯县吃饭,是一个寒冷的下午,在荒凉的草原蒙古包里,一个蒙古族的男子给我们唱了一首《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那天,酒喝得很尽兴,所以,他那浑厚的声音印象尤深: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
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樽
看到你笑脸如此纯真听到你声音如此动人
住在你毡房如此温暖尝到你奶酒如此甘醇
我曾在远方把你眺望我曾在梦乡把你亲近
我曾默默为你祈祷我曾深深为你牵魂
离开新疆后,我在电脑上下载了这首好听的草原歌曲,好像没有了那天晚上的韵味,这里都是包装豪华的KTV,窗外没有苍凉的北风,没有枯黄的草场,没有缓缓前行的驼队,当然找不到那种神圣的情感……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冬雨、寒风交加的夜晚听到《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讲述的悱恻缠绵的伤感故事,我在新疆生活的日子里,就住在伊犁的伊宁,那里被称为"杏乡"。春天的时候,洁白的杏花如漫天的白云,真就是古人说的"沾衣欲湿杏花雨";秋季之时,一片金黄的杏叶树林,满城尽带黄金甲,可可托海,却在几千里之外的阿勒泰,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思念,只能交给呼啸的北风,还有千里冰封的浩瀚雪海了……听着如泣如诉的动人旋律,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枯黄的山地草场里,长长的驼队,缓缓地前行,去那不知有多远的远方,什么时候还能再去看看在深山草原生活的哈萨克人,成了我内心永久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