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A这次登月要花多少钱？都花在哪了？

　　1958年12月15日，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第一任局长托马斯·格伦南（Thomas Keith Glennan）和工作人员坐在美国华盛顿的总部办公室里，听取美国陆军弹道导弹局（Army Ballistic Missile Agency，ABMA）韦恩赫尔·冯·布劳恩（Wernher von Braun）的简报，这位主导了V-2火箭研发的德国火箭科学家介绍了他们的多级火箭和火箭助推器计划。
　　而后，便有了著名的阿波罗计划（Apollo program）。
　　50多年后，NASA以阿波罗孪生姐姐的名字阿尔忒弥斯（Artemis）命名人类重返月球的计划，作为首个多国合作登月计划，这一次，阿尔忒弥斯计划（Artemis program）将最终的目标定为让人类踏上火星。
　　阿尔忒弥斯：更远、更全、更经济？
　　从研发到执行，阿波罗计划经历了12个年头，是当时NASA甚至美国的头等要事，在太空竞赛的大背景下，巨额资金投入其中（计划中期即被证明这样的支出是不可持续的）。依据NASA在1973年初发布并提交给美国国会的阿波罗计划成本报告[1]，阿波罗计划的总成本为254亿美元，按NASA 2021新起点通胀指数（NASA New Start Inflation Index）[2]进行通货膨胀调整后，这一金额大约相当于2021年的2632.9亿美元。
　　在更为成熟的技术和更多合作伙伴的支持下，阿尔忒弥斯计划或许能用更低的成本让更多的科学仪器和人类登上月球，甚至是火星。NASA总监察办公室（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OIG）在2021年11月日发布的阿尔忒弥斯任务管理报告15 [3]中指出，到2021财政年结束，阿尔忒弥斯计划总成本约497.3亿美元；到2025财政年结束，总成本和预算约929.6亿美元，即2012-2025这14个财政年间的总成本/预算约为通胀调整后阿波罗计划总成本的35%。
　　阿波罗计划在飞船和运载火箭上的投入占比近70%，这和当时美国非军用航空航天技术正处于起步阶段不无关系。阿尔忒弥斯计划则将超40%的资金用在了其他技术上，这包括地面勘探系统（Exploration Ground Systems，EGS）、载人着陆系统（Human Landing System）、＂门户＂（Gateway）、舱外航天服开发、勘探研发、月球技术研发和其他太空技术，对于在月球及其周围建立可持续的人类存在来说，这些技术至关重要。
　　除了研发支出，任务的运营与支持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NASA总监察办公室预估，阿尔忒弥斯任务的每一次上天，都要烧掉大概41亿美元，也就是太空发射系统（Space Launch System）火箭、猎户座（Orion）飞船和地面勘探系统每次发射的运营成本。
　　商业承包与国际合作并行
　　阿波罗计划的第一份合同的签署对象，是当时的麻省理工仪器实验室（MIT Instrumentation Laboratory，I-Lab），也就是如今的德雷珀实验室（Draper Laboratory），NASA请他们为阿波罗研发制导与导航系统（guidance and navigation system）。在这之后，太空任务评估团队又从14家美国商业航空航天公司中选择了北美航空工业公司（North American Aviation Inc.）作为飞船承包商，这家公司在经历一系列合并、收购与剥离之后，并入了如今的波音公司（The Boeing Company）。
　　下图展示了阿波罗飞船合同中金额不少于500万美元（当时的币值）的美国公司和机构。
　　图片来源：NASA
　　在半个世纪之后，很多熟悉的身影因同样的目标再次联合在一起，它们或成长地更加壮大，或更专注于某一精深的领域，在阿尔忒弥斯计划的号召下推动着人类向更远更深的宇宙前行。
　　阿尔忒弥斯计划的主要承包商包括洛克达因航太（Aerojet Rocketdyne，已被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收购）、波音、雅各布斯（Jacobs）、洛克希德·马丁（Lockheed Martin）和诺斯罗普·格鲁曼（Northrop Grumman），这些公司目前拥有3800多家供应商为猎户座飞船、太空发射系统火箭和肯尼迪的月球太空港做出贡献。
　　除了美国航天领域的商业巨头们，NASA还通过一系列奖励制度与众多小型企业和弱势企业签署相关合同，推进到2028年在月球上可持续人类存在所需的技术和系统。这些公司分布在美国的各个地方。
　　在美国之外，NASA还与很多欧洲的供应商建立到了合作，尤其是猎户座飞船和太空发射系统的相关组件，欧洲航天局（ESA）则继续为阿尔忒弥斯1号和后续的飞行任务建造猎户座飞船服务舱（service mod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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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7日，数以千计的传感器和特殊仪器将随阿尔忒弥斯1号任务火箭首次＂出仓＂，离开肯尼迪航天中心（Kennedy Space Center）的航天器装配大楼（Vehicle Assembly Building）前往39B发射场（Launch Complex 39B），进行后续的检查与测试。
　　由于预算紧张和疫情对进度的拖延，阿尔忒弥斯的第一次载人飞行从2024年推迟至2025年或以后，但这或许并不影响阿尔忒弥斯每一次任务更新带给人们的积极情绪，也不影响大家提交好自己的名字坐等它替自己去月球溜一溜（提交指路：https://www.nasa.gov/send-your-name-with-artemis/）。
　　参考资料：
　　[1] 1973. 1974 NASA authorization. Hearings, Ninety-third Congress, first session, on H.R. 4567 (superseded by H.R. 7528). 2. Washington: U.S. Govt. Print. Off, p.1271.
　　https://babel.hathitrust.org/cgi/pt?id=mdp.39015084762718&view=1up&seq=1277
　　[2] NASA. 2022. NASA New Start Inflation Index.
　　https://www.nasa.gov/sites/default/files/atoms/files/2021_nasa_new_start_inflation_index_for_fy22_final.xlsx
　　[3] 2021. NASA’s Management of the Artemis Missions. NASA 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
　　https://oig.nasa.gov/docs/IG-22-003.pdf
　　[4] Brooks, C., Grimwood, J. and Swenson, L., 1979. Chariots for Apollo: A History of Manned Lunar Spacecraft. 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
　　https://www.hq.nasa.gov/office/pao/History/SP-4205/contents.html
　　[5] The Planetary Society. n.d. How much did the Apollo program cost?
　　https://www.planetary.org/space-policy/cost-of-apollo
　　[6] Seamans, R., 2007. Project Apollo: The Tough Decisions. Washington D.C.: NASA.
　　https://history.nasa.gov/monograph37.pdf
　　[7] NASA Space Science Data Coordinated Archive. 2013. The Apollo Program (1963 - 1972).
　　https://nssdc.gsfc.nasa.gov/planetary/lunar/apollo.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