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在新中国众多开国将领中,杨得志和杨勇无疑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在战争年代到新中国时期,两人一共经历了十几年的戎马生涯,而杨勇还前前后后三次成为杨得志的副手。 在漫长的革命生涯中,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图|杨成武、杨得志、杨勇01 杨得志和杨勇是如何相识的 1982年11月,时任副参谋长杨勇上将因病情加剧,被送到301医院接受治疗。其实,早在这年年初他便被确诊为患上肺癌。 在医生的精心照顾下,他的病情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转。而杨勇在他病情稍微好一些,便不顾医生和亲友的劝阻,继续投入到工作中来。 由于高度紧张的工作下,杨勇的病情开始加剧,癌细胞一直扩散到肝脏部位。于是,他又一次住进了301医院。经医生诊断后,得出了一个令大家非常震惊的消息:他的生命只剩下一两个月了! 在医院接受治疗期间,他的老战友杨得志多次前去探望他。两人一边谈着有关工作上的事情,一边畅谈着两人昔日的战斗时光和昔日的情谊。 图|杨勇旧照 临别之际,杨勇又对老战友说道:"老杨哥,你帮我转告医生,让他们不要浪费药物了,也不要浪费人民和国家的钱。" 杨勇一句亲切的"老杨哥",让杨得志止不住泪流满面,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杨勇的情形。几十年的时光过去了,自己的身体尚还好,但两人却要阴阳两隔了…… 1936年春,红军东征成功回师后,组织在陕北召开了团以上的干部会议,而时任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的第四师第四团政委和第一路军第一师副师长也参加。也正是在这次会上,两人第一次相见了。 在这次干部会议上,他们非常高兴地一同会餐,而两人坐得很近,还互相以茶代酒庆贺这次胜利。经过两人交谈后,他们才知道对方都是湖南人,而且杨得志所在的醴陵县和杨勇所在浏阳县相邻。 在听说杨得志要比自己大两岁时,杨勇随即便喊了一声:"老杨哥!"此后,两人每次见面,杨勇都要称呼杨得志"老杨哥",以此来表达两人之间的亲切和情谊。 图|杨得志青年时期旧照 在抗日战争的平型关战役、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的斗争和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在两人朝夕相处的总参谋部里,两人之间的友情一直贯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1936年,"抗日先锋军"归为红一方面军,杨得志调任红二师师长,杨勇调任红一兵团第一师政委。在分别之际,杨勇和杨得志以及第二师政委萧华、第一师师长陈赓等人来到照相馆合影留念。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军正式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杨勇担任342旅第686团政委,杨得志担任第115师第685团团长。 不久,我军发起著名的平型关战斗。 之后,两人都在晋东南一同扩军,一同练兵,两人共同度过了一段愉快而又欢乐的时光。 1939年年初,第115师主力一部东进来到山东,杨勇率领部下受命开辟鲁西抗日根据地,后来又升任343旅旅长兼政委。杨得志则受命率领部下来到冀鲁豫边区,先后担任过冀鲁豫支队司令员、冀鲁豫军区司令员。 图|战士们在战场上 虽然两人在不同的军区,但两人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一同打击日军和伪军。在历次战斗中,两人还不忘互相支援,互相配合。 在一场位于山东东明县的战斗中,杨得志率领冀鲁豫军区的部队和鲁西军区杨勇部队和另外一支部队共同反击敌军。 杨得志率部进入纵深地区后,而另外一支兄弟部队正好撤出了部队,杨得志的部队便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中。 正是在如此危急关头,杨勇挺身而出,拍着杨得志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这场战争不胜利,我绝对不会撤出战斗,我们一起打下来!" 而正是在杨勇的主动配合下,他们终于将敌军击垮了。 图|战士们在行军02 周恩来:要把‘三杨’都放到朝鲜战场上 1941年7月,冀鲁豫军区和鲁西军区合并,名为冀鲁豫军区,另个军区的部队统一合编为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员为杨得志,副司令为杨勇,两人终于有机会在一起共事了,这也是杨勇第一次给杨得志当副手。 原本以为两人再度能推杯换盏,没想到这次两人都没能见上面,同年4月,杨勇作为代表来到延安参加七大,后由于七大延期召开便来到中央党校、军事学院学习。所以,两人没能碰面。 1944年春,中央军委决定让杨勇来到冀鲁豫根据地,传达关于延安整风的精神。而杨勇来到冀冀鲁豫军区时,杨得志于同年1月离开。根据党中央的指示,他率领冀鲁豫军区的主力部队来到延安,肩负起保卫延安、守卫黄河河防、保卫党中央的重任。 1945年8月,抗日战争取得胜利,杨得志才回到及鲁豫军区担任冀鲁豫纵队司令员。在阔别四年之际,杨勇才得以重新见到杨得志。 图|杨得志(前排左二)和杨勇(后排左二)在陕北 两人在一起并肩战斗的时间还没多长,杨得志和政委苏振华便根据党中央的要求,率领晋冀鲁豫军区第一纵队离开根据地,过境晋察冀军区来到东北。 后来随着形势的变化,苏振华带领第一纵队从晋冀鲁豫军区回归建制,而杨得志则继续留在晋察冀军区工作。 随后,在晋冀鲁豫军区的指示下,晋冀鲁豫第七纵队和第一纵队在山东东模县白衣阁合编,重新组建了新的第一纵队,杨勇担任司令员,苏振华则是政治委员,名字还没变,只是司令员从杨得志换成了杨勇而已。 此后,杨得志和杨勇就分别属于不同的战区,杨勇跟随刘邓大军南下,在中原逐鹿并参加了著名的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随后还率领解放军第五兵团朝着大西南挺进。 图|左二为杨得志 而杨得志则留在晋察冀军区,先后参加了关于解放华北的一系列战争,而后又率领人民解放军19兵团挺进大西北。 建国以后,两人以为他们能重新坐在一起喝酒谈心了。没多久,美军的炮火直指边境,朝鲜战争一触即发。 1951年6月12日,杨得志和政委李志民率领志愿军第19兵团雄赳赳、气昂昂正式跨过了鸭绿江,来到保家卫国、抗美援朝的第一线上。 杨得志在出国之前,周恩来特地来到中南海接见了他们一行人,并为他们践行。周恩来笑着说道:"要把你们‘三杨’都放到朝鲜战场上,这也代表‘三阳开泰’。" 正如周总理所说,就在杨得志出兵后的两年后,志愿军第20兵团的司令员杨勇和政委王平于1953年5月11日也踏上了奔赴朝鲜作战的征程。 图|杨成武、杨得志、杨勇三人在一起 5月16日,杨勇和王平正式来到志愿军总部。得知他们到来,志愿军代副司令杨得志、代司令邓华非常热情的欢迎了他们的到来。 还在远处,杨勇看到杨得志,便激动地大喊着:"老杨哥,老杨哥!"一边疾呼,杨勇便兴奋地握着杨得志的双手。阔别多年,两位战友终于在异国再度相逢,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在朝鲜战场上,杨勇也是在杨得志等志愿军首长的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在金城反击战中给予美军沉重地打击。 1954年2月,杨勇受命担任志愿军副司令兼参谋长。此时因为代司令邓华已经先一步回国,杨勇依旧担任副司令员,正式成为杨得志的副手。 但让人遗憾的是,杨得志收到国内的一项任命:让他来到南京军事学院学习,而杨勇担负起我志愿军主要领导工作。于是,在1955年4月,杨勇接任了志愿军司令员的职务。 图|金日成等朝鲜党和国家领导人与杨勇、王平等合影告别 杨得志和杨勇先后从朝鲜回国,中央军委分别对两人予以重任,杨勇先后担任过北京军区司令员、副总参谋长等职务,杨得志则长期担任济南军区司令员。 上世纪六十年代,两人还分别组织了领导北京军区和济南军区的的大练兵。1964年,他们分别率领军事训练尖子在北京进行汇报表演,接受毛主席和党中央的检阅,并得到了高度评价和赞扬。 在这段时期,尽管杨勇和杨得志不在同一处工作,但在革命年代中结下的深厚友谊并没有改变。 03 杨勇工作没着落,杨得志相助 1967年,杨勇来到河北邯郸某部队农场进行劳动。1971年1月31日,他的右腿不幸摔伤骨折,伤口发炎导致持续高烧。好在医院进行抢救,才暂时脱离了危险。 图|杨得志(前排左一)、杨勇(前左二)和许世友等人参观军事科学院 杨勇辗转来到好几家部队医院,医生都建议给他做截肢手术,但他坚决不同意。随后,杨勇来到白求恩医院接受治疗,但医院的技术和设备不足,杨勇还是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为了治疗腿伤,在妻子林彬的努力下,周恩来总理得知了这一情况,亲自给总参谋部打电话,还专门派专家将杨勇接到301医院进行治疗。 同年4月底,杨勇的腿伤基本痊愈。但此时,他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从301医院出院后,他暂时在总政治部招待所住着,不知应当何去何从。 正在杨勇一筹莫展之际,杨勇昔日的老战友,时任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让他去沈阳,武汉军区司令员曾思玉则让他来武汉休养一段时间。 不久,时任济南军区司令员、山东省革委会主任杨得志前来探望他。看到杨勇的此时的状况,杨得志非常干脆的说:"济南军区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来我这吧。" 图|毛泽东、朱德欢迎杨勇、王平等志愿军代表 于是,杨得志在老杨哥的盛情邀请下,于5月中旬架着拐杖,在妻子林彬和女儿的陪同下来到青岛海边。 在青岛的一年,可以说是杨勇一生中最清闲的一年。在这里,杨得志将杨勇安排到济南军区第一疗养院,一共两套房子,夏天的房子靠近海边,冬天的房子离海边远一些。趁着空闲时间,他还读了很多书。 在济南军区,杨勇时常会拄着拐杖在疗养院附近到处散步。离他住处不远还有一个海水养殖场,经常还能看到从不远处飘来的海带,杨勇时常会带着家人和孩子们下海捞海带。有时候,他还会带着孩子们到沙滩上钓螃蟹、捞海货。 此外,杨勇还经常会指挥孩子们到附近铁路疗养院锅炉房后边偷偷挖野菜,回来还会包饺子吃。在"老杨哥"杨得志的帮助下,杨勇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和休养,杨勇从双拐变成了单拐,又从单拐变成了手杖。 图|毛泽东和杨得志、杨勇用56式步枪射击 与此同时,周恩来对杨勇的处境也非常关心。1972年,他先后两次询问杨勇的下落。第一次总政回答说杨勇不在北京,不知道如今在何处,需要查询一下。第二次询问时,周恩来获悉杨勇安置济南军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最后,杨勇在周恩来的帮助下,杨勇终于和杨得志道别,告别了一年的青岛,终于回到了北京。1972年,杨勇再次回到工作岗位,回到了北京。1972年7月,杨勇担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1973年6月,他又调任新疆军区司令员。 1976年,国家的政局有所稳定后,杨得志、杨勇先后在武汉军区、新疆军区加强战备训练、狠抓各级党委和支部整顿,落实了各项战备规定和制度,部队的正规化建设有了长足的进展。 1977年8月,杨勇出席中央军委委员和列席常委。同年9月,他还再度担任中国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协助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兼参谋长邓小平主持工作。 图|杨勇照片 杨勇深知总参是全军军事统帅机关和中央军委的办事机关其实责任重大,到任后便积极贯彻中央军委和党中央的一些列指示,积极推动总参谋部的各项工作迈向新的台阶。 与此同时,杨得志于1979年1月临危受命,从武汉军区司令员又调任昆明军区司令员。在对越反击战中,他还亲自来到一线指挥作战,并且取得了重大胜利。04 两人曾做一约定,遗憾没能完成 1979年底,邓小平由于工作太忙,决定不再继续担任总参谋长。邓小平征求了几位老同志的意见后,觉得杨勇工作负责,打仗不错,团结同志,并且拟定让他担任总参谋长。 后来,中央对总参谋长的人选有了新的考虑。于是在1980念月,由杨得志担任总参谋长,并让杨勇协助总抓全盘工作,而这是杨勇第三次担任老杨哥的副手,两人一共朝夕相处三年时间。 得知杨得志要来,杨勇表示热烈的欢迎。他深信:让杨得志来负责主持总参工作,总参一定会有崭新的面貌。为了让杨得志了解部队的情况,杨勇还多次抱病陪他来到外地进行视察。虽然有的地方他刚刚去过没多久,但还会坚持一同前往并介绍情况、做现场汇报。 有次他们在东北勘察地形时,有次部队进行视察之际,正好碰到下雨,杨得志和杨勇还是坚持看完了所有的表演,这让部队的指战员很受鼓舞。 图|1979年,杨得志上将,杨勇上将,许世友上将在在出席军委会议时交谈 1982年2月,杨得志和杨勇一同来到西沙群岛视察当地的建设,仔细询问了指战员的生活情况。从岛上离开之际,战士们非常恋恋不舍地说:"希望首长还能再来!" 杨勇非常激动地说:"我们今后一定还会来看大家的!" 于是,杨勇和杨得志便约好在第二年春天再去一趟西沙群岛。但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这也成为了两人永久的遗憾。 1982年初,杨勇感到身体抱恙。在经过解放军总医院的检查下,被确诊为肺癌。 在经过中央军委和党中央的安排下,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下,杨勇的病情恢复得很好,还明显有了好转,但他马上要去参加工作。 杨得志见状,便劝杨勇先休息一年,但他执意不肯,还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是革命的幸存者,既然还现在还活着,还要继续拼命干!" 此后,杨勇坚持参加中央书记处的会议,出席党的十二大,坚持主持总参的日常工作。直到他病情加重时,杨勇还参加了总参党委召开的会议,还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发言,对总参机关和全军提出了许多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图|杨勇晚年和家人在一起 后来,杨勇的病情再度加重,不得不再次住进医院接受治疗、期间,杨得志多次来到医院的探望,但杨勇还是说:"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你的工作这么忙,还是不要分散注意了!" 1983年1月5日,突然传来了杨勇病情严重的消息。杨得志得知消息后,赶紧来到医院紧急探望。当时,医务人员正在对杨勇进行紧急抢救,杨勇也失去了知觉,甚至连人也分不清楚。 当天晚上,杨得志处理了一天的工作,长时间没能入睡。次日凌晨1点40分,秘书敲响他的房门之际,他的心瞬间沉了下来,赶紧跑到医院,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在1月6日1点55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优秀领导人,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功勋卓著的杨勇于北京301医院病逝,享年70岁。 杨得志想到自己已经与昔日的战友彻底分离,再也听不到杨勇亲切、真诚又充满战友情谊的呼唤,眼泪不知觉从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