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能够多快?当然不会像《数码宝贝》里面的数码兽一样,"duang"一下,就从低级进化到高级。一般认为,物种的进化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在基因突变的驱动下,自然选择会让物种有利于生存的性状得到保留,让不利于生存的性状被淘汰。 查尔斯·达尔文认为这一过程是在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的地质时间尺度上发生的,但是现代科学借助更先进的仪器,更庞大的数据统计,似乎挑战了达尔文的这一理论,我们看到一些物种仅繁殖了几代,就发生了适应性进化。 比如,白桦尺蛾种群因为空气污染而变色;在象牙贸易驱动下的人类盗猎行为,导致很多大象生来就不长象牙了;鱼类在含有有毒物质的水中繁殖了几代后,整个种群都具备了抵抗毒性的能力。这些似乎都是一些快速的适应性进化的例子。 为了测量野外适应性进化的速度,一组科学家研究了几十年来19个鸟类和哺乳动物种群,发现它们的进化速度是早期研究的两到四倍。这表明适应性进化可能在野生动物的特征和种群如何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发生变化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进化生物学家的工具:数学和望远镜 我们如何衡量适应性进化的速度?根据"自然选择基本定理",种群中个体生存和繁殖的"适应度"遗传差异量也与种群的适应性进化率相对应。这个"基本定理"已经被确认90年了,但很难在实践中应用。在野生种群中使用该定理的尝试很少,并且受到统计问题的困扰。 来自28家研究机构的科学家们,合作收集了19个长期监测的野生种群的数据,其中一些种群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监测的。几代研究人员收集了这些群体中每个个体的出生、交配、繁殖和死亡的信息。 这些数据总共代表了大约250000只动物和260万小时的野外检测工作。这项投资看起来可能有些离谱,但这些数据已经用于数千项科学研究,并将再次使用。 统计数据 然后,科学家们建立定量遗传模型,将"基本定理"应用于每个群体。数量遗传学不是跟踪每个基因的变化,而是使用统计学来捕捉数千个基因变化产生的净效应。他们还开发了一种新的统计方法,比以前的模型更适合数据。该方法捕获了两个关键特性,即野生种群的生存和繁殖是如何不均匀分布的。 首先,在环境发生难以适应的变化后,大多数个体在繁殖前死亡,这意味着在一生繁殖记录的"零后代"栏中有很多条目。第二,虽然大多数种群只有少数后代,但具有某些性状的后代的数量不成比例,导致分布不对称。 进化速度 在19个群体中,科学家们发现,平均而言,自然选择导致的基因变化导致个体生存和繁殖能力每代增长18.5%。这意味着后代平均比父母"好18.5%"。换言之,群体的平均数量可以在环境质量下降18.5%的情况下生存下来。(如果对选择的遗传反应不是唯一起作用的力量,这可能会改变。) 考虑到这些比率,科学家们发现适应性进化可以解释野生动物特征(如体型或繁殖时间)的最新变化。其他机制也很重要,但这是强有力的证据,进化应该与其他解释一起考虑。 这对未来意味着什么?在全球自然环境因气候变化和其他因素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进化是否会帮助动物适应?不幸的是,这就是事情变得棘手的地方,这项研究仅估计了自然选择导致的基因变化,但在气候变化的背景下,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 首先,还有其他进化力量(如突变、随机机会和迁移)。其次,环境变化本身可能比基因变化更快地推动种群规模变化。如果环境持续恶化,并且速度加快,理论告诉我们,适应性进化通常无法完全补偿。最后,适应性进化本身可以改变后代所经历的环境,特别是,当个体相互竞争资源(如食物、领土或配偶)时,任何遗传改良都会导致种群中的更多竞争。 虽然这项研究工作本身不足以做出预测,但是如果我们想准确预测动物种群的近期变化,进化是无法忽视的。但是,达尔文的关于进化过程是非常缓慢的理论,确实面临挑战,或者说,达尔文的理论得到了更好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