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银龄世界# 闫肖锋 最强一波养老压力来袭!1962-73年的"新老人"约3.18亿步入养老行列,全社会承压。 当然,这批"新老人"是"三高"人群即高收入、高学历、高感性(喜欢尝试新事物),他们是妥妥的改革开放受益者,赶上高考黄金时代,喜迎全球化和互联网浪潮,愿意尝试新的生活方式,包括尝试自助养老、互助养老,但退休金还是要由全社会来支付的。谁来支付?当然是正在工作的年轻人。在年轻人口日渐萎缩状态下,谁来养活老年中国? 当初享受人口红利留下来的"债"现在进入偿还期,要连本带息偿付。当初劳动力人口占比大,抚养比低,才有了支撑经济高速发展的人口红利。当这批劳动力渐入老年,加之当前90后、00后惜生,结果老多少寡,未来社保压力自然史上最大。 于是有人感慨,最吃苦耐劳一代劳动者离场了,怎么办?首先应乐观地看,吃苦耐劳一代劳动者离场了,但高素质一代劳动力也登场了。 七普的亮点之一就是全国超2.18亿人具有大学文化程度。高学历人口无疑是劳动力金矿,关键是将这一劳动力金矿的潜能逼出来。 未来几年,印度人口将超中国,但印度的短板在教育。人口数量优势并不能自动转化为经济动力和国家竞争力。而相对印度,甚至相对西方发达国家,中国人民勤奋好学造就的优质人口数量,将成国家竞争力。 其次,如何善待2.8亿外来务工人员成为新课题,他们平均年龄41岁,正处于回不了乡、进不了城的尴尬境地。吸纳改造得好这将是一笔巨大的人口红利。眼下要解决的是,由于农民工不能落户,很多人40多岁就回老家去了,从事相对效率低、收入低的农业。所以以人为核心的城市化,主要是让农民工落户,提升其职业素养,就是农民工市民化,将是另一人口金矿而不是负担。 即便"新老人",假如不将当成负债而当成资源,解决的思路就豁然开朗。中国是个学习大国,"新老人"渴望发挥余热,不想当社会的累赘。"有事做,老得慢",他们缺的是社会提供足够的机会和平台。其实在发达国家,老龄劳动力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工种,凭经验取胜的工作,已经是一种趋势。 谁来养活老年中国的另一条解决路径当然靠改革。提升人口素质需要将人们置于公平竞争的环境之中,从外来务工人群、大学毕业生到不服老的"新老人",以人才培养培训、合理分配来提升素质,以市场机制来激发个体潜能,中国的发展就会获得乘数效应。素质红利的乘数效应会有效延续中国的人口红利期。这里,素质红利约等于人口数量+ 教育程度,再加上激发其创造力的体制优势。 而眼下的另一个难题是,年轻人用脚投票正告别制造业。年轻人宁愿送外卖、送快递、开网约车也感觉比在流水线上自由多了,而且挣钱也不少。于是专家发出警示,警惕高学历人口没有创新能力(进体制),低学历人口不愿进工厂(送外卖)。当然送外卖也是人口红利,不然哪有那么多的骑手风雨无阻地配送餐品让你享受天下第一的便捷服务? 按经济学家林毅夫的判断,中国利用不断的产业升级,人口红利还会持续很长时间。问题是国家从低附加值的制造业不断往高附加值的制造业转移需要顶层设计和一场深刻的变革。试想在如今制造业里,在压低工资的情况下能有5%利润率的企业都算是不错的了,这如何实现产业升级,如何留住年轻人? 不少学者和企业提出以机器换人,毕竟机械人不怕疲劳和危险、不要薪水、效率更高,有些企业甚至能靠机器换人减少一半的人力需求。可纪录片《美国工厂》的启示,就是几代美国人不做工、不学习,无法胜任新的产业升级。过去以为发达国家的劳动力素质高,这部片子揭示,他们的经验水平、操作技能、抗压能力,都不如中国工人。富士康在美国建厂规模大幅缩水,原因之一是找不到足够的优质工人。《美国工厂》片尾颇为耐人寻味,就是中方老板曹德旺提出要布置更多的机器人岗位。 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机器也是由人设计生产和操控的,现代工厂不过是由技术工种取代流水线作业罢了。关键还在变革,如果不做变革,产业不升级,制造业还是赚取5%的加工利润,那么年轻人依然是逃离,中国经济将像美国一样缺乏有竞争力的技术工人,没有产业兴国,社会财富蛋糕还是做不大,谁来养活中国仍将是个问题。 解决人口难题光靠提高出生率是不够的,这样并不能降低全社会的养老压力。对老龄化、生育率的近忧,反映出的还是"谁来养活中国"的远虑。中国不能像发达国家那样,靠吸纳移民来减缓人口红利期,中国只有用鞭子抽打自己,奋力前行,勇于变革。 针对天量级社会养老难题,除了丰富养老渠道外(家庭、社区、养老院),只有把社会财富蛋糕做大,继续奋斗,才是根本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