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那座掏空了的煤矿
如今变得空荡荡的故乡主街区
萧红的《呼兰河传》以其自然流畅轻松的笔调,为我们讲述了日寇铁蹄蹂躏下的东北人民,那种麻不不仁的闭塞生活,故乡那个东北小镇带给她许多五味杂陈的回忆。
眼下我的故乡,可不像呼兰河那样——因诞生了"著名作家"而威震四方,成为旅游名胜,相反我的故乡却因为煤炭资源的枯竭,而永远地"沦陷"在荒凉之中了!
这种"沦陷"使我故乡已成为像罗布泊一样的"无人区"。
我常常想着:有朝一日,当地球上所有的矿产资源都枯竭时,我故乡的缩影,也许就是整个地球的未来吧!
针对未来人类的生活前景,我个人持悲观的态度,人口的疯狂扩张和对自然资源的无休止地透支,使得这种趋势愈演愈烈,而我故乡只是先行了一步而已。
下面我就模仿萧红也写一写我故乡的一些人和事吧!文笔可能不如萧红那样随性、洒脱、优美,但字字都是真情。
这个散文连载可能会很长,希望大家有耐心并给予关注。
我人生的"第一个记忆",大约是两岁左右,我的同仁史总在他的散文里写道——他的记忆大约是从五岁开始的,我比他早一些。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比他"聪明"——女孩的心理年龄总是要比男孩早一些成熟,而且记事也早,借用钱钟书的说法:"早熟也意味着早衰",我不由得也为此惺惺相惜了。
史总的故乡,是美丽的江南水乡,四面遍布水域,植被蓊蓊郁郁,况且在人们的印象里,水是温柔的,难怪水乡诞生的孩子,性情普遍温柔内敛。
我的故乡是四面环山,这些大山看起来冷峻,甚至有些丑陋,只有少数的荆棘类苔藓等抗旱的植被覆盖,可是地下却深埋着素有"煤中之王"的"太西无烟煤"这种高质量矿藏,这使人们的生活还算富足,只是环境难以令人赏心悦目。
难怪矿区诞生的孩子,普遍都带着一份外向的狂野,属于集"自大"与"自卑"于一身的矛盾体。
我的童年,便是在这贺兰山怀抱中的煤矿里度过,我也出生在这里。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父亲由于出身不好,从山东菏泽被发配到西北,他辗转好几个地方,最终带着全家于1970年落户于这座煤矿。
这是一座西北地区最大的无烟煤生产矿井,后来许许多多全国各地衣食无着的流民或出身不好的人,为了生存,他们纷纷来到这里落户,即便在全国人们都挨饿的情况下,这里也能基本解决温饱问题,这份巨大的吸引力,自然能使天南海北落户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忽略它环境上的闭塞和丑陋,也正是因为煤矿属于全国各地移民性质的复杂组合,那种各类风俗和生活习惯的猛烈碰撞,也由此衍生出了许多有趣或惊悚的故事,即便许多年过去以后,煤矿里发生过的故事,也能使年幼的我颇能记住一些,它们成为我写这篇散文连载的最好的素材。
先来说说我的故事吧!我童年的回忆是不如萧红的《我祖父的园子》那样丰富有趣,却也颇有几分值得回味之处。
那时,我们家居住在南街自建房,自己盖的大院子里还拴养过一头山羊,那只羊很肥大,浑身雪白,拴在那里正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我好奇地走上前,想细细地端详羊的五官,还打算去摸摸它,不料那只羊突然发怒了!
它低下头喘着粗气,弓着腰,对着我猛地一顶,随即我摔了个四仰八叉,惊恐地"哇哇"大哭起来,爸爸听到哭声冲出屋门,知道我被羊顶了个跟头,忙把我扶起来,看看并无大碍,安抚两句,把我领进了屋。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正面去细瞧什么羊的五官了,即便在院子里玩耍,我也要避开那只讨厌的羊,才敢走路……
还是那时候吧!
每天早晨起来,我会站在高高的红漆柜前由妈妈或姐姐给我扎小辫,阳光正好洒在柜门上映得通红,那红红的光也映着我的脸,我清晰地记着那道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束,看起来特别红,使我总好奇地用手去捕捉它,却怎么也抓不住……每每这时,我都喜欢用手捕捉着红光玩,并低头等着小辫儿扎好了,再出去溜达。
还是那样光线极好的早晨,我顶着两根扎好的小辫儿出去玩了,当时跟一个小伙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那个小伙伴名叫"米彩霞",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我惹她不开心了!米彩霞突然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了我一拳,随即转身撒腿就往家里跑,她这样占了便宜就跑的作法,让我很不满!于是我开始拼命地追打她"回本"。
不料追到走廊房,她冲进家"咚"地一声就摔上了门,我被关在外面进不去了!否则即便她跑进家也没用,我会照样追进去打她!
年幼无知的我,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那天,我在门口心里很是不平,东张西望找可以报复的东西,看到她家的煤仓就在走廊里,我就挑选了一个像大人拳头大的煤块,对着她家的黑漆大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咚"地一声巨响,惊动她爸爸出来了,老米当时一定问我:为什么要砸门了?
我相信自己能表述清楚原因。
可是,老米却十分护犊子,他没说什么却大声清了清嗓子,狠狠地啐了我一口痰。
大概他觉得我太小了,无论怎么打,都难以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拳脚,于是狠狠地对着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啐一口浓痰以泄私愤吧!
那天早晨,懵懂无知的我回到家里闷闷不乐,还是妈妈发现了我脑袋上的浓痰。
据妈妈说——那是一口又黄又黏的浓痰,老米喜欢抽烟,并常年咳嗽不断,他啐的痰,自然非常"有料"!
当时,妈妈惊叫着追问原因,我告诉了妈妈,她愤怒地抱着我,马上就去找老米算账了!
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许多年以后,我陪妈妈闲聊曾谈起人生最初的记忆,我能清晰地忆起"砸门"这件事,却不记得妈妈怎样抱着我去骂上门的细节。
据妈妈说——她抱着我上门,骂得老米招架不住,他只好急忙连连道歉,引来邻居围观无数,大家都指责老米这样做事,实在太恶心!西北人很淳朴率真,普遍都喜欢打抱不平。
老米媳妇也急忙作势要把我抱过来,为了表达歉意——她非要给我洗洗头,我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见状就再没说什么,把我又抱了回来。
记忆中的老米媳妇是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甘肃女人,她性格温柔沉静,只是肤色很黑,还特别邋遢,当时三十多岁就满脸皱纹,生了一大堆孩子,彩霞和我年龄相仿,下面还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弟弟,一个正在吃奶的妹妹,彩霞上面有两个哥哥,她话语不多,每天都梳着中分的两根麻花辫,她买不起扎头的橡皮筋,就把辫子一直细细地编到头发末梢为止,然后在脑后盘起来,有时忘记盘了就垂在脸的两边,加上她又黑又老的面容,看起来特别像藏族的老额吉。
我常常在她家里玩耍,爱把她家的板凳都搬过来,结成一条长龙,然后和彩霞玩"开火车"的游戏,她却丝毫不嫌聒噪,常常抱着吃奶的娃娃也坐在其中一个板凳上,只是那么静静地看我们两个小丫头玩耍的情景。
她温柔沉静的性格让我至今难忘(我在前面的散文里曾说过:可能母亲过于"厉害",使我一直都喜欢性格温柔的男人或女人)!那时,幼小的我很喜欢亲近这位米姨。
只是据妈妈说:米姨实在太脏了,一年四季都难得洗一回澡,妈妈嫌弃她脏,对她不怎么理睬,加上老米属于矿上的"农民轮换工",地位比真正的煤矿工人要低一等。
长大后我才知道:即使是底层的老百姓,也是"等级制度森严"。有编制的矿工在井下不怎么干活,卖苦力大干的都是"农民轮换工",而他们却拿比矿工少一半多的薪水,只是好好干大有希望"转正"兼带着给家属报上户口,然后全家都能吃上"供应粮",而不再是"高价粮"。
这些农民轮换工一直都活得很卑微,他们处于煤矿的"比底层还要底层"的阶级!
因此不难想象:一个农民轮换工敢于欺负矿工家的小孩,会让我那强势的母亲何等气愤?!即便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
可是,谁叫他们的地位"更低"呢?
这让长大后的我回忆起来时,不由得想起乔治.奥威尔在《动物庄园》里的一句反讽的名言:"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加平等"!
人性的丑恶,在于自身的不幸是可以从比自身更加不幸的人身上,获取一份可怜的优越感和慰藉,从而淡化自身不幸的痛苦,甚至会由此获得些许快乐。
讲真,老米家实在太穷了,他对粮食和温饱的渴望,从他给仨儿子起的乳名,就可见端倪——大儿子叫"米里虫";二儿子叫"面里虫";彩霞的弟弟干脆就叫"肉里虫",反正这些虫子系列,全都是打一出生起,就活在"丰裕的食物"里,绝对饿不着!
妈妈曾经鄙夷不屑地评论过老米的起名水准——"肉里虫"?!那不就是蛆吗?亏这老米想得出来!
因为贫穷和粗鄙,招来大家对自家的不屑,针对这一切,米姨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该怎么活还怎么活,可能早已习惯直至麻木不仁了吧。
童年的许多往事,我丝毫没有记忆了,比如妈妈抱着我骂上门的大事,反而对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记忆犹新,比如每天早晨站在红光映照的柜门前,等待着梳好小辫的情景……
那时跟妈妈推算了一下我还不到三岁,因此有人说:人真正记事,是从三岁时候起,我认为是不准确的,还有的孩子更早便开始有了记忆。
五岁时,我们家搬离了南街自建房来到了挺进路的平房居住。那是紧挨着贺兰山建造的八栋平房,通讯地址上通常都习惯性地称作"挺进路八栋房",我们家住在第六栋最里面,在那里我读完了小学、中学,继而又离家去外地读师范,毕业后回来居住一直生活到二十出头调走为止。
八栋房居住的人都是外省来的移民,山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寒暑假,矿区的孩子在那个年代还不知辅导班为何物?都是到处跑着玩耍。
寒假里,孩子们整日里普遍闷在家里看电视,矿区电视台会白天不间断地播放录像,通常是香港电视连续剧武侠题材居多,什么《霍元甲》《陈真传》《射雕英雄传》等。
暑假由于太漫长了,放了假的孩子会结伴去贺兰山上拔山杏核,一种像松籽儿类的坚果,有坚硬的壳子,摘回来去掉绿色的种皮,在太阳下暴晒几天,去了水分和潮气后炒着吃,吃的时候,要砸破硬壳才能吃到里面的杏仁,味道又香又脆,很像榛子的味道,只是果仁太小了,通常比大米大一些比麦粒小一些,吃起来费事,但这种不要钱的零食惠而不费,当时颇能引起人们的食欲,于是暑假里,孩子们成群结队地背着书包去漫山遍野拔山杏核的大有人在。
结山杏核的树,其实是一种荆棘,长满了牙签一样长的刺儿,叶片又圆又小,每年春天,漫山遍野还会开满粉红色的山杏花,这种花比梅花略小,却也有着梅花的形态和清香,是贺兰山上最美的一种开花的树了!
可惜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杏树不再结果,人们也不再拔山杏核了,大概那时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孩子们有了更好的零食,但同时环境也遭受了严重的污染吧!总之山杏树不再结果了。
曾经我留心看过家附近的山杏树,却发觉花落之后,这些树再也没有结出一颗山杏核!
这不知是为什么?
这成为我童年时代的一个未解之谜了。
那时,学校就在山的那一边,每天我翻过山去那边上学,一路上伴随我的都是这种默默无语的山杏树。
许多年过去了,总是在梦里留存着它们春天开满粉红色的花朵,夏天绿色的山杏核果实累累,我和一群小伙伴背着书包,围着山杏树一边躲避着那些牙签一样的尖刺儿,一边灵巧地拔着咧开嘴熟透的山杏核,书包没多久就鼓鼓囊囊的,回到家用砖头磨去那绿色的种皮。你瞧吧,那房顶上,还有院子的地下,大号的竹匾上就晒满了金灿灿的山杏核,要不了一周左右小伙伴的口袋里就装满了炒熟的沉甸甸硬邦邦的山杏核,用牙嗑不开的杏核儿,就用石头砸开了再吃,那副吃得很香的神情丝毫不亚于吃松籽儿、榛子、核桃。
那种美好的童年记忆至今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经久不灭……
如今,贺兰山中的那个小煤矿,我的出生地,我的故乡,由于煤炭资源的枯竭,人们普遍已经搬迁离开了,那里又会逐渐变得人迹罕至,荒凉无比,就像许多年前没被开发时一样,
多想再去那里看一看啊,那片生我养我的故土,那片留存太多童年记忆的地方……
今年"五一"小长假,我终于有机会和发小专门租车回去看了一下。唉!我的故乡,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我现在想起来还惆怅不已。
犹如看到昔日朝思暮想的情人,记忆里他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可是当我终于又见到了他,却发现他弯腰驼背,尘满面鬓如霜……
那份失望和惆怅,难以言表。
"五一"期间摄于家附近的山杏终于"结果"的照片
只是,也有一些小小的"意外"或者说"惊喜"吧!那便是——山杏在消除了人类的"打搅"之后,家附近的那一簇簇的山杏又开始结果了,它们在荒无人烟的贺兰山上,又变得果实累累了……
幸焉?不幸焉?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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