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小路星星的约会我的宁夏之旅（三）

　　从吴忠的青铜峡出来，我们一行赶去中卫。中卫这城市与吴忠相似：街区道路宽敞整洁，车流量小，绿化覆盖率高。据介绍，中卫市是2004年成立的，是宁夏最年轻的地级城市，人口数量在120万出头，这跟我家乡县级市的人口差不多。当车辆驶入市区，在城市的最中央，我看到有一座鼓楼矗立着。鼓楼始建于明，重建于清，大概有三层楼高，画栋雕梁，大方凝重。它交汇着东南西北的车流，是这座城市的历史坐标，也是这座城市的地理坐标。此情此景，我脑海里不由地蹦出＂朝钟暮鼓＂这个词语来，同时眼前浮现出这样一个镜头：黄河，落日，大漠，边城……鼓声中城门关闭，然后城堡在满天繁星的陪伴中沉沉睡去。我想，这差不多就是传说中的诗与远方了吧。
　　中卫是一座黄河和沙漠环抱的绿洲城市，有＂沙漠水城＂美誉。徜徉在中卫街头，可以发现，除了草木茵茵、清波环绕以外，红色就是这里的主基调，店招，立面，广场，柱子……满眼都是醒目的红，还有人民商场、新华百货等大楼，不光名字亲切，色调也全是红的。我不知道这红是不是意味着中卫有＂世界枸杞之都＂之称，还是与硒砂瓜、红枣等特色产业有关，或代表着这里留下的众多革命历史遗迹。总之，这城市红得耀眼，红得炽烈。是的，倘若不红，我们也不会巴巴地从二千公里之外跑到这陌生的大西北来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中卫好比这歌中的佳人，刚一接触就已让人觉得不同寻常了。
　　用过午餐，约摸一小时的车程，便到达通湖草原和腾格里沙漠。草原忽略，沙漠才是此行目的地。说是宁夏行，但这时已踏入了内蒙古境内，搂草打兔子——顺便捎带。腾格里沙漠，是中国的第四大沙漠，面积约4.27万平方公里，主要属于内蒙古的阿拉善左旗，西部和东南边缘分别属于甘肃和宁夏中卫市。腾格里，蒙古语为天神，意为茫茫大漠如无边无际的天空。我曾见过普陀山的百步沙、千步沙和朱家尖的东沙南沙，也到过象山的松兰山，还包括海南三亚亚龙湾蜿蜒绵长的沙滩。海边的沙滩犹如女子般婀娜多情、温柔体贴，而这同样是沙的茫茫大漠呢？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它。一望无垠的沙漠，充满着野性和张力。它是粗犷的，无情的，可以吞噬万物横扫一切。它是丑陋的，一丝不挂仍毫无顾忌，＂黄沙碛里本无春＂，所有生命在它面前都望而却步；它又是美丽的，形态各异的沙丘，造型奇特，充满神秘，让人不由地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如果你爱她，就把她送到沙漠，因为这里是天堂；如果你恨她，就把她送到沙漠，因为这里是地狱。＂经典台词套用在这也觉得颇为贴切。
　　大多游客都是第一次来腾格里沙漠，立刻被热情疯狂的沙漠所吸引，尝试着挑战一个又一个项目。滑草玩沙，越野冲沙，射箭打枪……每个人都可以是沙漠版《速度和激情》的主角，平日里积蓄已久的能量，此时，就在这里，得到了全面无保留的释放。除了惊险刺激的体验，沙漠中也有慢镜头般的悠闲自得，如骑马和骑骆驼。骆驼的行进缓慢而凝重，听着驼铃声声，会让人有一种重走丝绸之路的神秘感；马也因安全考虑驮着游客＂得得＂的信步慢走。团队中的大汉老周和身材略发福的老唐，我看他俩骑在马上的姿势神态特别不一般，有一种领命去追击匈奴又打了胜仗归来的感觉，怡然自若，志在意满。
　　慢游有慢游的乐趣，发生点小意外也在所难免。同行的小蔡在骑骆驼过程中，不小心被后面紧跟着的骆驼喷了一后背的鼻涕，这让他多少有点懊恼，又不好冲骆驼发火，知道劳苦功高的骆驼是绝对不会低头道歉的，他只得忍住委屈让导游帮忙擦了，并高度怀疑这只骆驼是否得了重感冒。其实我们有所不知，成年骆驼还有一个名字叫鼻涕妹，鼻涕多对骆驼来说是正常的，但喷到人身上的现象并不多见，这只能怪蔡同学的运气太好了。
　　太阳有点辣，但有风，天气不像老家南方这么闷热，遮阴处是凉爽的，阳光下也能忍受，有顽皮的孩子玩沙玩得高兴了，索性躺在沙堆里不停地打滚。我兴致勃勃，踩着沙一步一滑地走到了最高处。天是极蓝的，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醉人的金黄色。成群结队的骆驼或静静地跪在沙漠里等候，或驮着游客在跌宕起伏的沙丘中缓缓穿行，这场景跟电影特效镜头一样壮观震撼。＂骆驼走得很慢，可是能驮很多东西。它是沙漠里重要的交通工具，人们把它看做渡过沙漠之海的航船，称它为‘沙漠之舟’。＂在驼铃声中，我想起了小学时学过的这篇课文。
　　作者简介田间小路，浙江余姚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