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穿越乔尔玛再走英雄路

　　文/杨建军
　　听说独库公路非常独特，沿途的风景让人心驰神往魂牵梦萦。国内外许多车友都以走独库公路为荣。我一直等机会去看看这条传说中的＂天路＂是否名副其实。
　　乔尔玛在天山山脉之中，是新疆境内南北交通干线独库公路的必经之地。达坂，意为冰雪簇拥的高山。从独山子南去库车，首先要翻越海拔3396米的哈希勒根达坂到乔尔玛，然后继续南行；从库车北上独山子，也要翻越海拔3400米的玉希莫勒盖达坂到乔尔玛，然后继续北上。乔尔玛是这两座达坂的中间之地。是一个让人们终身难忘的地方。行进在这片山水间一切是那样美，高山河流、蓝天白云、绿树野花构成这幅画卷最美一抹浓彩。
　　八月初我们一家人，从巴音布鲁克驱车走上了这条翻越天山的公路。真实感受了独库公路的雄奇与震撼。汽车从零公里到那拉提段，顺着公路一路向北，沿途零散有哈萨克人的毡包，翠烟袅袅、溪水潺潺，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吃着＂中草药＂喝着＂矿泉水＂，尽情享受草原带给的无限乐趣。刚下过雨小草上湿漉漉的，远远望去群山上的松树绿的像要流下来，和美丽的蓝天白云融为一体。葱绿的草地上开着各色的小野花，红的、黄的、紫的宛如一个美丽的大花园。我轻轻摘一束吮吸着花的芬芳，我醉了，沉醉在五彩缤纷的梦幻世界里。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行驶，远处传来轰轰的水声。山涧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激起的水花像一条水帘透过阳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我赶紧来到瀑布边和这美丽的景色合影，寻找＂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境界。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手中的相机不停啪啪啪，路上的美景让我拍不够。不知什么时候，塔松没有了，草地和黄花也没有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又一条苍绿的山脉，横亘在天地之间，像长蟒，像巨龙，像奔流，在山间穿行感觉空气愈来愈稀薄，山势越来越崎岖，卖蜂蜜和蘑菇干的小店，在蜿蜒的小路边零星出现，群舞的蜜蜂给这寂静的草原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继续上行，坡路越来越陡，之字形的弯道越来越多。汽车靠着山体而行，路外就是斧劈刀削的万丈沟壑。近处光禿禿的山壁上，却有几株高耸挺拔的松树，虽没有黄山迎客松的一枝独秀，却把盘旋的根，牢牢抱住大石头，经风雨抗冰雪，活出自己的个性，成为路边的独特风景。我不禁为这生命的顽强赞叹，更为道路的建设者们骄傲。这时我发现在蓝天白云间，两只翱翔的雄鹰在展翅飞翔，一会儿穿入云端，一会儿俯冲向下，展示着高原雄鹰的勃勃生机。远远看到一个隧道，1900多米的数字让我们惊讶，这么长的隧道筑路工人是怎样完成的？汽车走走停停一路上的美景数不胜数，此时的白云在山腰回旋，随时变换着图案，像两条大鱼在亲吻，像一对母子在偎依；云彩不时钻进车窗，伸手却触摸不到，我们就像踏着祥云的仙人，在这条天路上漫步，远处的雪上顶上还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迷人。司机指着前方说：那里就是达坂顶。举眼远眺，山峰峭立，绿草依依，高山兀立，小溪流水。盘山路上的汽车就像蜗牛缓慢爬行。往下一看真是头晕目眩。正当我们陶醉在到达坂顶端的喜悦之情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在我们车边停下，坐在车手身后的哈萨克小孩手里举着三枝新鲜雪莲，向我们兜售。我问在哪里采的？车手指向道路上方的雪峰：＂刚刚摘下还不过五分钟呢！＂我了解雪莲的功效，正想给家人带上这难得的礼物，决定30元买下这些雪莲。新鲜的雪莲散发着淡淡清香，碧绿的叶片衬着浅绿的花瓣，即将绽放的花蕊泛出淡红色，这雪中精灵真是讨人喜爱。我捧着雪莲坐在车里，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意外收获。到了山顶，弟弟被哈萨克族酿造的马奶酒馋的拉不动退，非要买两碗喝喝，我是硬着头皮舔了一口，就被马奶酒的热情打翻了，看来我是没法享受这种美味了。只好让弟弟喝了两碗。休息过后继续前进，下山的路变得快了许多，溪水也变得越来越湍急，眼前又开始出现塔松，草地，野花，溪流，达坂被我们远远甩在了身后。溪边的蒙古包多了，一只牧羊犬不停驱赶着走散的羊群，一头小牛犊依偎在妈妈身边感受草原夏夜的温存。高山草原的羊群、蒙古包，骑马的哈萨克姑娘让眼前的景色成了一幅幅剪纸画。映着午后的阳光，汽车行进了4个多小时。我们下到了山脚，远远看到了乔尔玛三个大字。
　　此时的乔尔玛人头攒动，路边矗立着一座纪念碑，上书：为独库公路工程献出生命的同志永垂不朽几个大字。我和其他走独库公路的人一样，对修建这条公路的筑路人充满敬意，连忙下车，绕着纪念碑行了三圈，捎去对逝者的祈祷。从碑文了解到这条公路始建于1973年，历时十年完成， 128位烈士长眠于此，最小的烈士才16岁。就是这些勇士们用人拉肩扛，劈山架桥让天堑变通途，为山区牧民打开了一条走向外面的生命通道。他们把生命留在了独库留在了这片土地。站在纪念碑旁抚摸烈士的名字，心中的感慨难以诉说，艰苦的条件，舍生忘死的信念，让烈士们和这条路融为了一体。我觉得他们是当代最可爱的人，他们的功绩将于日月同辉。今天穿越独库公路的人们你可知道，夕阳在冰峰上映出的一片一片的金红，那是烈士的英魂。在这条长达五百多公里的公路上，一百多位战士的精魂齐聚在达坂的冰峰之上。虽然每年通车不到5个月，但是它的名字将永载史册。每当朝阳升起的时候，他们用热情的目光，保佑着翻越达坂的行人，让自己的生命之花化作天山雪莲，开出更加耀眼的花朵。
　　第一次穿越乔尔玛完成了心中的一个梦想，人都是靠梦想活着，也许这段记忆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最美浪花时时涤荡我的灵魂。明天的路还更长，我不时回首刚刚征服的乔尔玛达坂，走完了这条英雄路，不时回望这些战士的英魂，对这条路有了新的理解，中国最美的公路名副其实。我心中的感慨化作前行的动力，整理好行囊向着新的目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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