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立冬总是不大正经,充盈秋天的味道,即使下雨,也是有温度的,随着气压增高,水蒸汽开始液化,液化的过程中释放出热量,所以雨天是温热的。 烟雨濛濛,是丝,是雾,飘渺在涳濛楼宇间,天黑的越来越早,浸湿的路面在路灯的映照下发出清冷的光。 雨后,清霜冷絮渐浓,叶黄枫丹犹在,节气才慢慢孤傲,冬天逐渐侵入。 周五的傍晚总是放松而愉悦的吧,没有第二天起早的烦恼,也暂停工作的烦扰。 去接下晚自习的少年,过了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就开不动了,贴着路边一点点往前蹭,前面的车接完孩子走了,就再往前一点,最后蹭到了学校大门口。 如果不下雨,少年每天步行回家,不带书包、不戴眼镜,信步亭亭、翎羽漫漫,所有妈妈对孩子的期盼都一样:身无藩篱,心无拘绊。但这个孩子三观纯粹、费心劳神,注定会过的沉重一点。 门内走出朗朗少年,身外无物,昂首挺胸,亭亭直上。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所以我经常想,条件许可的人家,理当生上五六七八个孩子,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都好。 路边倒着一辆电动车,头盔飞出,应该是刚才放学,人多绊倒。少年将车扶起,捡起头盔,轻轻挂好。 我:嗨! 他:嗨,我走回去。 接了个寂寞?递出一颗巧克力,他接过:走啦。 清秋有梦,落雨成诗;西风雁行,恰上心头,任岁月更迭,亦你我安然。 不是很会用微信的老父发来一个地址:南京市朝阳区文革新村六幢三号。 七四年,距离老家一百公里的南京被称为"外国南京",是交通不便、路程遥远的意思,如今单程一小时,当时须花费一天时间,对于一个贫苦闭塞的农村青年来说,能找到纸条上的陌生地址,简直天方夜谭,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因此,这个地址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城市重新规划调整,原来的地名不再使用,再也没有人知道文革新村,直到我连续打通几个地方派出所电话,才确认,是现在的秦淮区瑞金路御河新村。六十年代建成的小区,繁华的城市中心,竟然没有拆迁遗留下来。 对于老父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可惜没有在他国庆来南京的时候找到这个地方,去看一看,让自己与记忆中的记忆来一次相会,给记忆一个重新落脚的地方。 那么,我代替他去看看吧。 但是,疫情始终反复,已经分不清是天灾还是人祸。普通人的生活很难,可世界由多数普通人组成,所以大家都不容易吧。个例不具备普遍说服力,但个例永远最具冲击力,什么巴菲特、马云,只有一个,他们的成功怎么是普通人能效仿的。所以,着眼现实,脚踏实地,走稳自己的步子比什么都重要。 工作琐碎、任务繁多,常有心力憔悴的感觉,但已知的困难总比未知的恐慌好,周六下午去加了个班,杂事无功;周日社区打流调电话,每尽力做完一件事情,内心积累一点肯定,当困难一点点被逾越,内心也日渐笃定,再开始下一个旅程,你的力量,也一定超越了昨天的你。 忙碌和辛劳没什么不好,反而常是敏感和焦虑的解药。 人是叫不醒的,只能痛醒,而勇敢的人,不是不落泪,是愿意含着泪继续奔跑的人;人总要长大,可长大又不一定是成熟,成熟应该是,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但可以不拥有;害怕的东西依然害怕,但可以去 面对。 东野圭吾《白夜行》这样说:人性这东西,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任何道德洁癖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半人半鬼,凑得太近谁也没法看。 所以最终,每个人可以真正依靠和信赖的人只有你自己,完善你的认知,完整你的自我。 做自己该做的,肯定自我;做自己能做的,笃定内心;条件许可,做自己想做的,实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