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国奥超白金一代亚泰黄金一代成员曹添堡失业了!中国足球大环境的急剧变化,对谁的伤害更大?
随着 "金元足球" 浪潮迅速退去,中国足球职业联赛之前被掩盖的一些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如果说遇到财务困难的中超俱乐部,还能采取强制降薪、清理高薪球员等方式,以 "超低成本" 勉强运营的话,那么低级别联赛俱乐部状况则令人堪忧。目前,中甲和中乙共有 4 家俱乐部退出新赛季职业联赛,分别是来自中甲的贵州足球俱乐部和青岛足球俱乐部、以及来自中乙的厦门鹭岛足球俱乐部和四川民足俱乐部。
就在近日,刚刚走下四川民足队帅位的前国脚曹添堡,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自曝,他所在的四川民足总体被欠薪三、四百万,他本人被欠薪 7 个月,共计 28 万元,而在介绍目前中乙联赛的整体情况时,他的一番话令人心寒," 现在的中乙球员,月薪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一万二,基本上一万出头就是高薪了。我没法去要求球员,训练达不到要求,我说你今天状态不好,要全力以赴。球员心里也会想啊,我钱都拿不到,没法养家糊口,怎么全力以赴啊。"
说起曹添堡,天津球迷一定不会陌生,除了他是沈祥福挂帅的 "超白金一代" 成员,更重要的是,在球员时代,曹添堡曾被称为 "天津克星" ,因为他职业生涯总共取得 17 个中超进球,其中 4 个是在天津队身上所取得的,第一个球还是他的中超处子球。在接受采访时,曹添堡对 "天津克星" 这个称呼似乎也十分受用,他曾坦言自己职业生涯中印象最深的一场比赛就是 2009 年长春亚泰主场对阵天津队,"当时天津队阵中有 7 名国脚,亚泰这边只有我一个。在一对七的情况下,我打进了唯一进球,亚泰 1 比 0 获胜。"
不过和绝大多数本土前锋一样,在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外援水平越来越高的现实下,曹添堡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2014 赛季结束后,曹添堡离开长春亚泰,转战梅州客家、深圳凤凰、成都钱宝、成都兴城、四川民足等球队,为了继续自己的足球生涯,他一路从中超踢到了中冠。不过在低级别联赛,曹添堡找回踢球的快乐—— 2018 赛季,效力于成都兴城的他以 10 球荣膺中冠最佳射手,帮助成都兴城以中冠亚军的身份成功冲乙。有意思的是,曹添堡在长春亚泰拿过中超冠军、在广州富力(效力亚泰期间曾被租借至富力一年)拿过中甲冠军、在梅州客家拿过中乙冠军,只差一个中冠冠军,就可以集齐中国国内各级别足球联赛的冠军大满贯了。
2021 赛季,曹添堡加盟了中乙新军四川民足,不过已经 39 岁的他在队中更多是发挥传帮带的作用。而随着四川民足在中乙走势的不断变化,曹添堡也被赋予了主教练的担子。最终,曹添堡率队拿到保级 A 组第 5 名,总排名中乙第 17 名,成功保级。不过正如曹添堡所言,四川民足队内欠薪情况严重,有报道称,上赛季中乙联赛打到一半,球队才仅仅发了两个月的薪水,虽然俱乐部一再承诺补发薪水,但始终没有兑现。最终,未能完成准入的四川民足还是难逃解散的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四川足球解散的闹剧不断上演,前有四川 FC 、四川恒耀,现在又有四川民足,但事实上,这三家俱乐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四川 FC (原四川安纳普尔那)曾在中乙创造过整个赛季不败的神话,强势获得了一个中甲名额,但是在中甲征战了一个赛季后,刚改名为四川 FC 就遭遇解散。四川 FC 解散之后,部分人员组建了四川恒耀,准备重新来过,然而俱乐部不到一年又宣告解散。后来,以四川恒耀为班底的四川民足应运而生,而且从中冠踢进了中乙联赛,但如今四川民足不到两岁又 "夭折" 了。当然,这除了说明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生存环境艰难外,还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在中国联赛,尤其在低级别联赛里,一些投资人投资足球很难做到持之以恒,他们的企业实力和投资动机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其实,四川民足的状况,在中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去年 9 月,山西龙晋主帅周麟在接受采访时就透露了,山西龙晋队月薪 1.5 万已是顶薪,而且全队只有 3 人才能拿到顶薪,剩下的球员月薪在 8 千到 1 万之间,但这个薪水还要和成绩挂钩," 我能够感受到,大环境带来的危机,球员们找工作真的太难了,别谈是不是好工作了,有一份工作就相当不错了。就我而言,我感觉我们队员现在的工资已经向普通人看齐了,仅仅看总额,看不出是职业球员的收入,就跟一般的上班族差不多。但是这些也都是建立在我们球队能够一直存在、球员能够打上比赛且不受伤的大前提下,才能拿到钱。 "
随着中国足球市场行情和就业环境越来越严峻,中超球员们告别了一掷千金的好日子,但其实相比他们,境况更惨的是更多低级别联赛球员,甚至在最底层联赛中,球员们饱受欠薪之苦,连基本的经济来源都很难保障。显然,中国足球大环境的急剧变化对他们的伤害更直接、也更深。
虽然竞技体育说到底就是 "优胜劣汰" ,但是这些球员当初为了走上职业道路,投入了这么多精力和金钱,最终迎来的却是这个行业的低谷乃至寒冬,以及连锁反应所带来的生存危机。 "不踢就去干别的" ,这句话虽然说来容易,但他们真的甘心吗?现在,这些位于中国职业足球底层的球员们只能耐心等待,希望情况有所好转,能看到未来的希望。可是,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们关于足球的那份初心和热爱又能坚守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