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下午,阳光明媚,天空飘着淡淡的云。太阳照在身上感到很暖和。听说有个十二磨盘的地方风景很美就想去看看。结果在岔路口拐错了方向到了一个叫孙家沟的村子。沿着一个大沟上山。沟很大很深。我想沟这么大上山一定能走很远。沿沟看看风景也挺好,于是继续前行。没想到骑行大约二三公里就被一个水库挡住了去路。 水库不大。左侧有一座二层楼的小院,右拐有二辆小车停在坝上。坝下有人正在库边台阶地上钓鱼。本想看看钓鱼,过了水坝却是上山的水泥路。我就直接往山上骑去。盘山路拐了几个弯到了三条路的岔口。岔口的沟边有块小平地,放着一个破旧碌碡,看上去可以坐人,我就停车歇了下来。 从这里向山下沟里望去,层层梯田上的麦苗绿茵茵的。水坝、小车、二层小楼也能看到。水库的水呈深绿色。 (从山上向沟里望去) (水库的水呈深绿色) 我休息片刻。头顶上传来二人的对话声。我仰头向上看。上面还有一层台地,只听其声,不见其人。过了一会,没有声音了。我沿一条上坡路走上去,原来是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有二户人家门上还挂着"光荣之家"的牌匾。 (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门上有"光荣之家"的牌匾) 转身看见一位老人坐在山边的单人沙发上。沙发很旧但很完整,旁边靠着二个用胶带缠裹着扶手的金属拐杖。老人带着微笑看着我。我走过去问他:"‘光荣之家’的牌子是你家的?"他说:"对啊。我当过兵。七二年在甘肃张掖当地炮兵。那时高射炮有单筒和双筒二种。我操作双筒的。当了五年兵复员回家了。" (大山中的老村支书) 听着他回答问题思路清晰,乐于交流,我就跟他搭讪起来说:"我在村子没看见几个人。" 老人说:"年轻人都下山打工去了。有钱的人在外面买房住去了,剩下都是些老人。这里是四组,有四十多户人家。" "你家孩子呢?"我问。 "唉!"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一儿一女。儿子没钱盖房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家在安徽,几年回来一次。女儿在郭镇。经常回来看看我。" "你看我这样。"老人指着身旁的拐杖说。"前年脑梗半边身子麻木。村子给我办了低保。人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得病。老婆看我身子这样,下山去镇上打工了。" "村子对你不错啊。"我听到村上给他有低保对他说。 "你看,你上山过来的路,都是我零六、零七年那阵带人修的。动用的是大型机械,修路人也很多。路先平整好基础,再在上面铺了一层100来公分的石头,结实着呢。"他自豪地说。 (远处上山的水泥路依然可见) 我顺着山势看看过来的路。沿着路岔看看左拐右拐和继续上山的路。路的尽头都有人家。水泥路一直通到家门口。我这才知道老人过去是村支书,今年六十八岁。 "这路十几年了还好好的。村子里人都念你好吧!"我说。 "wai(歪,地方音)都没忘,都记着哩。不光是村里,我当过兵,现在政府每月给三百多块补助。老人补贴每月还有一百四十块,吃穿不愁。不得病的话,家里一亩来地,吃粮吃菜自己种自己吃,足够了。"老书记满足地说。 说起自己的病,老人依然满足地说:"住院现在国家按比例给报销住院费。药费也给报销些。现在国家政策好,我们都享福了。" "有些人不满足。"老支书给我讲了一件事。"他比我大,我叫哥哩。整天说,给那么点钱,不够丢人的!我就对他说:你二个儿子给过你一分钱吗?共产党现在种地不叫你交粮交农业税,还每亩地补贴你八十元。老了还给你一、二百块养老钱。虽然不多,你比一比,共产党要比儿子好哩。人要知足!后来他就不埋怨了。" "人要讲良心,要知足。要知道感恩啊!"他说着事,发着这样的感叹。 我俩话说地很投机。他喜欢讲我喜欢听。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天色已晚,看我想回家。老人说:"桃花开的时候你再来,那时风景好看着哩。"又指着村庄的路说:"你顺着这条路上山梁,下山就是一条大路了,直直的,一直通到国道上。" (通往山梁的路) (看到山下村庄了) 回家的路上,很感叹这位老人;感叹这位村支书。身上的残疾和重病使他没有消沉,没有怨言,却一身正能量。心里回想着在位时为村民干了啥,为自己修了路自豪。老了还在不知不觉中维护党在群众中的威信。讲事实说道理,让村民在知足中幸福生活。普普通通的人,做的事说的话却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