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弱点

　　#头号有新人#
　　capt.one
　　引言
　　温暖的阳光撒进我的舷窗，喝一杯刚沏好的温茶。这就是我的生活，远离城市的喧嚣，体验不到人间烟火的滋味。
　　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选择的人生究竟对否。但是上天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你太多选择的机会。其实这样也蛮好，有时拼尽全力去挣扎去索取，即使得到了又能有几分愉悦的残留。
　　我来自草原之乡的内蒙古，憧憬向往着追着夕阳策马奔腾，手持弯弓射只野兔烤来做晚餐。但笨拙的我骑马从不敢用马鞭，开弓也未必能射的到麻雀。命运是一种奇妙的设定，一边给着你无法企及的美好愿景，一边却是骨感的现实。
　　幸好我是认命的，有人说认命是怂包的表现，就应该去挑战自己的极限，冲破命运的枷锁。但真能破茧的人，是我么？看着自己发达的四肢，健康的身体，我想你应该知会的笑了。
　　正文
　　episode 1
　　我是一位水手，但并不是海的儿子。我从未对大海有过什么感情，甚至在我读大学之前都没进过游泳馆。但这并不影响我的人生，这道路早已经设定，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跟随。也许是读了太多人生就像旅行的札记，躁动的我从来不愿静静的呆着。这份工作也恰到好处的额满足了我的期望。曾经也想过像我这样在古代可能做一个戎马一生的将军，不太现实但士兵应该是问题不大。是骨子里流着什么样的血，就有什么样的命。也许陆地的交通太过发达，并不能满足我一直在路上的愿望。命运给我安排在了海上，我知足且懒得同它抱怨。
　　每日追着太阳，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可谓风雨兼程，幸得钱不错，在这个以钱做唯一度量衡的世界，我的生活还算过的下去。
　　如果曾经的我以为，没有家人朋友作伴，少了人间那油腻且温暖的烟火气，是不是这样的生活无法继续。就算是做隐居的生活，也是得得一位佳人作伴才算。是这就是理想的生活本该有的样子。但是我没有。
　　episode 2
　　故事发生在一个黎明前夕。伴随着急躁的汽笛声和船长急迫的叫喊声，你从美梦中惊醒。常年海上漂泊的日子让你早已习惯在惊涛骇浪中安然入睡。耳中被刺耳的警报声充斥，突然的惊醒然你有一些耳鸣。你揉了揉眼睛惊醒，从床上翻下，打开柜中取出救生衣套上衣服冲了出去。多年的按部就班让你养成了异于常人的沉稳，虽然惊慌不知所措还是下意识做出了正确的事情。
　　你飞快地冲到紧急集合的地点，是船舶机舱失火，火势并不是很大，但浓浓的油烟伴着寒风在一步步迫近。你是船上的探火员，黎明前夕分外的黑暗，由于失火全船都已经断电。你快速穿起探火服，等待船长的命令。船长满头大汗的跑了下来，组织着大家展开灭火，由于火势点燃了油舱，只能释放储存的二氧化碳。随着二氧化碳的释放，火势慢慢小了下去。海上的太阳追逐也残月，也俏皮的跳了上来，迎着新阳温暖的光，你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你穿着厚重的探火服，也不知是过了几分钟，还是数个小时。火势应该是渐渐被控制，大家急躁的心也在慢慢平静，大家忙活了这么久脸上也充斥着疲惫。船长在旁边嘱咐着你，探火时需要注意的事项。由于穿着着防火服站了很久，俩条腿早已经充血有一点肿胀。耳朵早已经被厚厚的面罩头盔捂着听不到任何声响。你只能尽可能的点着头，给船长一坚定的眼神。
　　随之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傲娇的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空气也燥热了起来。船长也水手们也仿佛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船长命令你和另外一位水手进去探火，检查火是否完全熄灭。
　　你与另外一位水手搭着肩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火场。你戴着隔温手套沿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去，随着距火场越来越近，仿佛墙壁的热气要钻进你的衣服中。另外一位水手也被这炽热的环境蒸的急躁了起来，迈开了大步往火场中走去。炽热的火场让你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也不知走了几步，还是几十步，你们终于来到了防火门前，你们用手感受着温度，用对讲机汇报着。船长焦急的催促着，你将年轻的探火员拉到了身后，对他报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用力的握住了门把手，缓缓的将门开了一个缝。只听着，嘭的一声，你的身体像是飞起来一样，轻飘飘的缓缓的飘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你终于醒了过来，眼皮很沉，很重，你费劲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也不知是数眼，眼皮又不自主的闭住了。
　　晚风吹着大海，带来了一丝咸咸的气息。你打了一个激灵，从这漫长黑暗的梦中惊醒。你强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船长焦虑的看着你，带着一分歉疚的眼神。你的嗓子就像冒火一样，喊着水水水。大家手忙脚乱的递来了一带水。你撕开水袋咕隆咕隆的往下灌着。你的余光看到大家那饥渴的眼神，也许大家都也渴了很久吧。
　　喝完水后，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一个浪打了过来，围着你身边的人被摇晃的小船撒在了四周。
　　后来，你才从大家一言一语中了解到，由于火情复燃爆炸，船被炸了个大洞。大家也被震在了水中。幸得你穿的规整，也没有在爆炸中磕碰到身体。在船沉后几位水性好的人将你打捞了上来。你在小艇上昏迷了四天，终于醒了过来。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内伤，总之醒过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小船在大海中飘荡着，已经过了四天，你们幸存的六个人每天精打细算的数着为数不多的水袋和压缩饼干，想着还能坚持几天。你随口问到同你一起探火的那位年轻水手，他们谈到可能早已经随着大船沉没，幸存几率可能为零吧。就是你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几位也不知还能坚持几天罢。你脑海中闪回的画面，一幅幅都是你对他那一拉一视，历历在目。也许这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你想着如果当时开门的是他，也许现在躺在这里的也是他吧。也许当时不开门，也许你们都能舒舒服服躺在房中好好睡个好觉吧。可是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并没有给你，给你们那么多的如果。你们需要面对的，可能未必比他们沉尸海中的舒适。船长尽力提高嗓门，安抚着大家，一夜无眠。你昏昏沉沉的不知几更天，终于又睡着了。
　　episode 3
　　骄阳又抬起了它的头，你们被燥热的环境烘烤着。你们慵懒的坐了起来，商谈着接下来的打算。你环视着四周，船长因为年纪较长身体已经渐渐有所不支。船长今年五十四，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名叫李志刚，这是他航海的第三十个年头，航海经验丰富
　　，他说着等挣够了钱就回家养老，喝喝茶钓钓鱼陪陪孙子。可这一切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扑灭，谁也不知将来路在何方。生命在这茫茫大海中真似沧海一粟，风儿轻轻吹就，没在海底。和你们一起幸存下来的几个人分别是水头刘平阳，服务生陆平，轮机部的大管轮陈亭，水手王亦亮。你们六人随着这夏季南太平洋的暖流向西飘着。你们出事前是从台湾高雄出发前往菲律宾达沃，航行五天。根据船长的推测你们所在的位置向西并不会走的到陆地，但如果贸然起动发动机，油量只能坚持二十四个小时。你们距离陆地大概三百多海里，你们无论如何也开不到菲律宾。但是菲律宾是千岛之国，也许顺利的话，你们可以找到一个岛礁。最起码当地的淡水加之遍地的香蕉树，可以解决你们的温饱问题。听了船长的解释你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episode 4
　　海上漂泊了七天，大家心理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每天只能分到一包水几片压缩饼干的他们身体极度的憔悴。看着食物炽热的眼神是对生的渴望。船长李志刚还在尽力的安抚着大家的情绪，让船上幸存的人尽可能团结起来共同抵御着漫无边际的海水。天渐渐暗淡了起来，大家都在饥饿中勉强入睡。夜晚的海风细细簌簌的吹着，只听着噗咚一声仿佛是什么金属掉落的声音。
　　你奋力的睁开眼睛，幸运的是那场爆炸并未导致内伤，船长对你也格外照顾，求生的欲望让你挺了过来，身体也逐渐恢复着。是什么声音，你们借着皎洁的明月光，看到王永亮正在鬼鬼祟祟偷吃你们的口粮。不小心把随身携带的水手刀掉落了。
　　你们众人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燃烧掉这位偷吃你们口粮的贼。船长由于年龄最长且加上近日来各种操劳，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年轻的服务生陆平最先忍耐不住，挥起拳头就往王永亮脸上招呼了过去，你和陈亭也加入了这场对内审判。王永亮尽力招架着你们三人的拳头，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你们拳拳直奔要害，仿佛大家达成了共识，也许少一个人，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船长大口喘着粗气，喝止你们停下来。但是根本无人理会，直到王永亮被揍得奄奄一息，放弃了抵抗，你们才稍减了挥拳的力道。也许是太久没有进食，大家经过这场单方面殴打后，都累的瘫软在舱底。水头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把水手刀，藏在了自己贴身的口袋中。
　　太阳又照常升起，昨天剧烈的运动让你一夜睡得很香。早晨醒来后你们又叽叽喳喳开始数落起小偷王永亮，有人提议将他仍入海中喂鱼。水头说我们不可以做这样杀人的事情，如果这样做将来获救我们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如今犯下的错。你从他沧桑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悔意。也许的确，我们应该听他的，你大声附和着水头的话。你们议论了一阵，终于有人发现船长一直没有醒过来，陆平走过去摇了摇船长，船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大家都呆住了，只能听到海浪拍打小船的声音。陆平小心翼翼将手指探在船长鼻尖，一脸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后经过简单的悼念仪式，你们将李志刚做了海葬。在这高温的天气下尸体无法存放。也许这结局，李船长应该满意的吧。虽然在无法陪伴嬉闹的孙辈，认真享受一下儿孙促膝的天伦之乐。但也不用再忍受这漫无边际希望渺茫的大海了。
　　episode 5
　　时间转眼即逝，你们已经断了口粮。压缩饼干的塑料袋也翻来复起被舔祇了好多遍。水也不多了，大家每天只能分到半包水。水手王永亮因为之前偷食食物被打的不能动弹，已经俩天没有吃到任何食物了，只有水头刘平阳分给了他一小口淡水。已经奄奄一息，大概是活不成了。你们争吵着，想要启动发动机去找陆地。船长李志刚走后，大家意见出现了很大的分歧，有人主张开动起来，有人主张随着海浪飘荡。你静静坐着保存着体力，并不知道究竟哪样做才能活下去。他们昨日已经浪费了一大半的油，艇机仅存的油也只能坚持半天的运转了。显然你们不想坐以待毙，大多数人主张开动起来，也许动着能给你们一些安全感吧。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你们的小艇不知道前进了多少。突然听到陈婷大喊道，看到陆地了看到陆地了，你们一个个欣喜的叫喊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向了艇机外狭长的甲板。真的是一块陆地，很小一个点，你们呼喊着加速的冲了过去。大概又过了半小时，你们终于看清了所谓的陆地，是一块不大的小岛。岛上植被还算茂盛，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应该有水喝了。大家互相报以鼓励的眼神。给彼此增加一点希望。
　　终于靠岸了，你们将淡水一人一包都分的喝掉了。当然小偷没得喝。大家卯足了力气准备上岛弄些淡水和食物，好好饱餐一顿。将小艇的工具也都翻了出来，一把斧头，一根鱼叉，还有俩只浆。你挑选了一把斧头就上岸了，在岛四周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吃的螃蟹海蛎子。你有点失望，超远处看去，有一小片椰子树，树上挂着不少青椰子。你赶紧走了过去，在附近捡到了几颗掉落的椰子。你用板斧劈开，喝着椰汁吃上了椰肉，虽然并不美味，但是你像尝到人间美味一般一脸享受。
　　大家都没什么收获，慢慢都聚了过来，在椰树下你们一人开了一个椰子，给自己补充着能量。水头拿着鱼叉一直没有过来，晚上你们抱着几个椰子回到了小艇上，水头刘平阳插了几只鱼回来正在大快朵颐，旁边也放着一个打开的椰子。你们开到鱼都眼里冒着光，水头十多天以来第一次笑了出来，爽朗的一人分一只生鱼啃了起来。过了很久，你们用力唆着鱼骨，然后丢入了海中。大家准备睡觉，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位被你们揍得不行的王永亮。大家都围了过来，但王永亮却再也没睁开眼睛。呼吸早已经停止，尸体也已经冰凉。也许他就是在你们唆着鱼骨大口喝着椰汁的时候断的气吧。三天只喝到了一小口水，也并没有人同情他。也对，连自己都生死未卜，更何况一个小偷呢。
　　次日你们简单的把他丢在了灌木丛中，也没人提议要挖一个坑，也没人提议要盖几片棕榈叶。你们只是把碍事占地方的王永亮丢出去，已经仿佛对他仁至义尽了。
　　episode 6
　　这几日你们在这小岛上采摘了许多椰子，虽然没有淡水，淡水椰子也够你们四人喝十多天了。岛上的椰子已经采摘光了。水头刘平阳每天都能插到不少鱼，你将一部分鱼吊起来晒成了鱼干。经过几天观察，你们发现这片水域并没有船只经过，求生的欲望又开始催使着你们几人从新登上小艇，寻找真正有人的地方获救。这几天你们吃到了鱼，面色也已经红润了起来。第四天你们终于忍耐不住，再次登上了救生艇，开动了起来。这边水域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椰子树也都伐倒，能采摘的都采摘了回来。你们满怀信心的踏上了新的征程。
　　小艇随着太平洋夏季南半球的季风慢慢的飘着，飘着。大概过了三天，也许是五天。你们一直往西，往南飘着。根据常识你们知道，这边遇到陆地的希望将会越来越渺茫。你们终于又忍不住发动了艇机，准备往北开一开，看看能不能遇到陆地。鱼干和储存的椰子都不多了，你们需要一些补给才能继续生存下去。艇机轰隆隆的想着，油位已经亮起了红灯，大概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十分钟。只听螺旋桨最后倔强的腾了一下，停在了水中。你们尝试着点火，点火，可是再没了回应。
　　陆地陆地，你一直在口中念叨着，反复念叨着。甚至晚上睡梦中，梦到的也是一大块岛屿，有吃不完的水果，还有美味的野味，水头炖的鱼汤让你止不住的留着口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梦终究还是醒来了。
　　episode 7
　　早晨清凉的海风吹进舱室，你们都醒过来。发现陈亭满眼红色的血丝，嘴角也在不住的抽搐。长期与世隔绝的日子让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了。白天顶着烈日也要站在甲板上，死鱼般的眼睛盯着海浪，噼啪噼啪的无止尽的拍打。陈亭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老婆每天下班之后都要陪他打一会视频电话。上船前老婆刚刚怀上了他的第二个宝宝，在船上已经呆了八个月了，准备靠港就休假回家陪老婆生产照顾的。他年纪不算长就已经做到了管理层，也算年轻有为。刚出事的时候也还满怀希望，但是二十多天漫无目的的海上漂流，让他的精神慢慢谢落。本来要强的他第一个发现小岛，每天总是睡得最少。本应该付出有回报的人生哲理，但在这无情的大海面前，仿佛又是那么苍白无力。时间在流逝，没有滴答滴答的声响，你们的心情也慢慢沮丧了起来。刘平阳和你还算正常，陆平也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年轻的他仿佛还有一些残存的精力，没事对着无边的海，叫骂一番。也只有这永不停歇的浪回应着，噼啪噼啪的拍打着。
　　夜晚狂风大作，吹的小船悬窗呼呼作响。你们唤着陈亭回到舱室中，但他没有理会。你们没有办法，只能先关闭了舱门，防止海水打进来末了小船。一夜无眠，你们紧张的等待这恶劣天气平静下来。你在这摇摇晃晃的舱室中缓缓的睡了过去。睡得很是踏实，也的确，你是一个认命的人，摇的越是严重，睡得也越是踏实。
　　次日天气转晴，你们都醒了过来，你转头瞧着精神极度疲惫的二位，用斧头帮他们劈了俩个椰子。你们分食了一只鱼干。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唤陈亭回来，你们也都明白，他也没法再回到这狭窄的舱室中了。
　　episode 8
　　时间来到了第26天，你们的椰子早已经吃完，断水了俩天的你们快被这太阳烤干了，鱼干今天也已经吃光了。你绝望的看向刘平阳，他眼神还是那么坚毅。三十多年海上的经验让他波澜不惊，最起码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恐惧。陆平也俩天没有喝水了，你们接尿的水瓶让你和刘平阳昨天还补充了一点水分。年轻的陆平却死活也喝不下去。今天你们三人都也再尿不出一滴水分来了。你的嗓子感觉也快冒烟了。往着舱门外这无边的海水，却没有一口能饮的你只能干巴巴的瞧着，瞧着…眼神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陆平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了舱门边，舀起海水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肚子里。你心里清楚喝海水的滋味，那种咸咸苦苦的，令人作呕的感觉。接下来陆平就开始呕吐，脸皮苍白，仿佛死神正在将他的生命抽离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和刘平阳都没有管他，你们俩都在保存着力气。不想为一个死人去浪费精力。
　　你在昏沉的环境中听到了一丝痛苦的呻吟，你抬起沉重的眼皮，现在睁眼也成了一件艰苦的事情。你看到刘平阳正拿着一把水手刀，将陆平的肉一片片片了下来，带着血吞入肚中。陆平痛苦的呻吟着，但是声音并不大，也并不激烈。仿佛同海水的斗争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现在的他只是一份心脏跳动的佳肴。
　　你缓缓靠了过去，从刘平阳那边拿过刀子，也片了一大块肉下来，顺带着血吞了下去。你们都心里清楚，只有这样，也许还能活下去。你品尝着这肉的滋味，尽力嚼碎一些，可以榨出更多的汁液来，让你感觉到不那么的渴。你的舌头告诉你，这汁液好像有一点点苦，有一点点涩，吞咽时有一些恶心。但是你还是强迫自己吞了下去，伴着陆平那气若游丝般的呻吟。陆平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缓缓断了气，他的伤口部分结了痂，但还是失血过多死去了。你们又继续啃食他的尸体熬过了俩日。
　　episode 9
　　第二十八天中午，你们将已经发臭的陆平丢了出去，现在的他已经不能食用了，你们又要挨饿了。不过幸运的是，你们看到海水由天蓝色转淡绿色，表明你们所在的海域已经不是深海了。刘平阳将小艇上的鱼线取了出来，将陆平大腿上割下的肉穿在了鱼钩上，看看能不能钓的到鱼。你也照方抓药般的弄了一个渔具，将鱼线拴在浆上准备钓一直大鱼上来。你在另一边等了很久，鱼钩抛下去了就没了音信。你这俩天只吃到了一点生肉，总是昏迷的多，清醒的少了。你又闭上了眼，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睡梦中你梦到刘平阳拿着水手刀，正在片你的大腿，然后咀嚼着。面目可憎但是你却无力挣扎。也不知过了多久，你终于醒了过来。
　　刘平阳将一只巴掌大的鱼甩了过来，你看着对他激动的点了点头，吃鱼不仅可以恢复体力，还可以吸收鱼体内的水分。在这海中如果喝不到水，那吃新鲜的鱼也还是能坚持几天的。睡梦中的事还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你想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不能变成他的菜肴，一定要尽量坚持清醒才行。
　　时间过的很快，又一日过去，你们随着洋流飘啊飘，今天刘平阳收获不错，很快就钓到俩条鱼。他又穿起了鱼钩准备多钓几只上来，你正好可以先吃一只。在你正吃鱼的时候他又钓到了一只鱼，不过这次并不那么顺利，鱼很有力的咬着钩，刘平阳一手抓着线一手抓着浆，奋力的与鱼搏斗的。你打趣的说到老刘加油这次一定是个大家伙。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也或者是半小时，你终于吃完鱼，刘平阳同这只鱼已经纠缠了很久，你打算过去帮他一下。长时间缺水的状态让你刚站起有一点昏，一步没走稳你跌到在了舱门口。船很明显的晃动了一下，你好像听到了扑通一声，就晕了过去。
　　episode 10
　　夜晚的海风凉飕飕的吹进舱室，你又幽幽转醒过来，环顾四周，老刘并不在舱室中。你喊了一句，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发不出什么声响，只有一直鱼还在舱底扑腾着。你用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拿起你的斧子将鱼劈成俩截，吸吮着它体内的汁液。你慢慢回想到了老刘可能是掉到了海里，在你跌倒的瞬间船剧烈的摇晃导致的。
　　你绝望的看着漆黑的夜晚，大口的将鱼塞进口中，咬碎它的骨头，吞咽进肚中。你爬上驾驶座位，盯着外面的海面。在黑暗中找不到一丝光亮。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你想了很多，也许这就是你的结局，身死在这片海域之中。你回想着这一路上的经历，回想着幸存的一位位面孔，仿佛在召唤着你。太阳终于从东方升了起来，明媚的光线晃得你睁不开眼，你使劲揉了揉你的眼睛，远处的黑点又进入你的眼中。对那是一块陆地，至少是一块小岛。只要到哪里，就还有生的希望。你调整好舵，拿起仅剩的一直船桨奋力的划着，划着。太阳已经升到当空，你与小岛的距离却始终没有变化。可恶的海浪，可恶的风刚好与你的方向背道而驰。但是你仍拼命的划着桨，渴求得到生的希望。
　　次日，一艘救生艇被海浪冲到了这片陆地上。一颗椰子正好熟透了掉落在救生艇附近，随着地势滚到了舱门前。舱室了躺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留下一副冰冷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