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丨石川有一种未来，叫现在

　　有一种未来，叫现在
　　文/石川
　　说起未来，心智正常的人，又有哪个不喜欢憧憬和展望呢？并且绝大部分人还有一个普遍的心愿：希望自己的未来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就是＂矮子爬楼步步升＂，永远要好于现在，最好还是好得个超乎想象，好得个喜出望外，好得个让人眼热和羡慕。
　　但美好的未来，从来不会盼之即有、呼之即见，更不会自然而然从天而降、时至即到，它永远跟我们过去的现在和正在感知的现在连在一起，并且由一个又一个厚实的现实基础所铺设、所装扮。我们能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永远依赖我们现在所做的选择和脚下正在走的路。未来的好坏，从来就决定于我们对现在的态度和表现。
　　现在若没有被辜负、被欺骗，未来必然会越来越好。相反，现在若是被戏弄、被践踏，未来不仅不会有好的改观，还会变得个越来越糟。人生的路不是上天指定的，也不是想出来的，而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未来就可称作现在，甚至还等同于现在，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就有什么样的现在，你有什么样的现在就会折射出你有什么样的未来。
　　现在和未来的这种关系，听起来就是浅显而又简单，只要不是白痴，任何人都能理解和懂得。但在实际中，不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领会，并且表现出不同的态度和不同的操守，结果导致出不同的人生结局。
　　一种人，从来不关心现在和未来的关系，过一天算一天，脚踏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们仿佛是时间的麻木者，不问今夕何夕，不管时令变换，不懂得现在的价值，更不关心何去何从，总是浪费和放走一个又一个的现在，错失一个又一个可以使自己变好的良机。他们又是天真的幻想者和命运的摆布者，无视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事实，不相信前程由自己掌控，却信世上有不劳而获或一劳永逸的好事，相信一路总会有兔子的到来和贵人的相遇，期待好运砸到自己头上，等待着各种惊喜，就是不管当下，不谋将来，不想改变，不思进取，不自勉励，不愿付出。当然，他们的将来只会每况愈下，前景也只会越来越暗。那些被人们所鄙视的游手好闲者、浑浑噩噩者、坐吃山空者、被动的＂等靠要＂者和＂躺平族＂，应该都是这样的货色。他们只会在＂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的残酷现实中白了少年头，被他人嘲讽，被时代淘汰。
　　一种人，虽然明白时间的宝贵，也知道现在和未来关系的密切，但在现实中就是懒惰成性，玩时贪日，不愿付诸该有的行动。他们要么活在过去的＂辉煌＂里，喜欢对曾经的过失和难堪选择性遗忘，而对过去的小有成就或是自以为的＂了不起＂常挂心头，念念不忘，沾沾自喜，逢人就忆，见人就讲，把过去当成骄傲的谈资和自豪的珍宝，对当下的现实却是不闻不问，结果，在日复一日的怀旧与自恋中，把一个又一个的现在蹉跎成了不堪回首的往日。他们要么沉迷于虚无缥缈的＂如果＂假设，看到别人的进步，没有钦佩，没有赞扬，更不思考如何见贤思齐，而是纠结于后悔和＂本可以＂，喜欢把＂如果我当初怎样怎样，现在也会怎样怎样，甚至还会表现得更好＂当成口头禅，结果，在毫无意义的＂如果＂中，不知不觉地错失了让未来转好的一个又一个关键时间和关键节点，成了他人的笑料。
　　一种人，不仅懂得现在和将来的关系，而且知行合一，特别注重对现在的把握与珍惜。他们明白，畏惧当下的麻烦，未来必然更加麻烦；害怕当前的艰难，未来必定更加艰难。他们不为逝去的昨天懊悔，不为未知的明天担忧，只为清楚的现在努力。他们不仅仰望星空，胸怀宽广，心中有乾坤，脑中有构想，眼中有光芒，而且脚踏实地，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往不恋，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保持对生活的乐观、对学习的热爱、对工作的快乐、对事业的兴奋。他们把现在看得很重，在乎现在的遇见，爱惜现在的环境，衿惜现在的拥有，珍视可以变好的每一个机会，认真地对待所碰到所经手的人和事，用真用情，用心用力，追求极致，向往圆满，不留悔恨和遗憾。结果，他们不仅内心充实而心安，而且前路美好而悠长，收获了成功的一生。古往今来的那些成功人士，尤其是那些先苦后甜、先忧后乐的成功者，应该都属这种类别。
　　这三种人的不同表现，孰好孰差，孰优孰劣，孰褒孰贬，应该不言自明。它只是再一次从不同层面说明同样的道理：时光不会倒转，生命不会重来，一个人现在的表现，始终关联着未来，影响着未来，决定着未来。一个人要是真心希望迎来光辉灿烂或是称心如意的未来，就要认认真真地对待好现实而又生动的一个又一个现在。
　　要聚焦好现在。现在是具体的，它就是一个时间概念，是能被我们感知的此时此刻，也指当下和目前。一位先哲说过：＂一切的过去都曾经是现在，未来的所有也必将成为现在。如果你不重视现在，纵然对过去了然于心，能预知未来的一切，又有何用呢？＂事实上，谁认同了、重视了这样的观点，谁的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并可能变得有价值、有意义；谁忽略了、轻视了这样的忠告，谁的现在就是年华的虚度，只有空留悲叹。现在，从来只青睐那些在乎它、重视它、关注它的人，并让其丰富、充实、蝶变和惊喜。也许我们所处的现在是平淡的、苦涩的，甚至是痛苦的，但只要我们以平静心面对，以豁达心接纳，以真诚心对待，以平和心相处，以快乐心打理，总能显现出别样的韵味来。聚焦好现在，正确的态度是：拒绝忽视，摈弃杂念，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注意、注意、再注意，抓住、抓住、再抓住，始终将今天看成最好天，将现时视作最佳时，做到不犹豫，不观望，不推诿，不拖延，不松懈，不敷衍，不耽误，不错过，鸡鸣而起，日出而作，自强不息，想该想的事，读该读的书，干该干的活，爱该爱的人。
　　要用足好现在。上天赋予每个人的现在都一样，一小时60分钟，一天24小时，一月都是一样多的天，一年都是一样多的月。但上天又是残酷的，它从不让时间停留，而是在你不经意的恍惚中将其演变成再也回不来的旧日、旧月和旧年。面对如此现实的现在，我们只有充分地把握，既不让其偷偷地溜走，也不让其无端地浪费，而是让其呈现给我们的，不管是好是坏，不管麻不麻烦，不管有趣没趣，不管喜不喜欢，都在我们手上得到及时和妥帖的处理。尤其是在信息爆炸、知识超载、观点鼎沸、热点速冷的当今互联网时代，我们更应将有限的现在统筹好、激活好、运用好，让眼前的每时每刻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正确的方法是，明了轻重，分清主次，知道急缓，两相其害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两重相秤取其主，两急相冲取其要，合理安排，弹奏好＂钢琴＂，井然有序，淡定从容；不搞无用社交，不做无谓攀比，少看他人脸色，少躺舒适圈圈，不让再等等、再看看、再挨挨的恶习滋生，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想到了就行动，选择了就坚守，确立了就执行，承诺了就兑现，不搞不负责任的置之不理和不了了之，而是不拖、不推、不闲，做到眼前景眼前赏，今日事今日毕，当下活当下完。
　　要精耕好现在。世上最快又最慢、最长又最短、最平凡又最珍贵、最容易被人忽视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但只有一个时间始终最重要、最当紧、最直接、最实在，最不该被忽视，那就是我们的眼前。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不再回来，未来的还未来还无法让人体验，只有眼前才是我们唯一可感可触并有所作为、有所表现的时间。蜻蜓点水、风风火火、忙忙碌碌、毛毛草草，貌似是对眼前的重视，实则是对眼前的糟蹋与亵渎，是一种贪大求全和马虎应付，是一种一步登天的妄想和盲动。它要么会延伸出不合格的成绩或产品，要么酿就人的不良行为习惯，不仅无益于未来，而且损害着未来。正确的做法是，面对任何一个现在和眼前，我们须在岗在位在状态，尽真尽能尽投入，精耕细作、精益求精。最好是把精力和时间用到对的人和对的事，不让外界的喧嚣和杂音打乱自己的节奏，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做，简单的事情认真做，认真的事情重复做，重复的事情高效做，尽力让普通的日子开出花，让平凡的烟火酿出酒，让琐碎的故事吟出诗，使每一个现在都经得起端详，经得起咀嚼，经得起回味。
　　要夯实好现在。这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却有一条铁律亘古不变，那就是：没有现在的积累，哪有未来的财富？没有今天的准备，哪有明天的信心？没有当下的付出，哪有将来的收获？现在，只有现在，才是我们可以施展抱负的可控时间。我们不可把现在儿戏似地予以虚化，而是要夯实、夯实、再夯实，把时间赋予生命，而不是把生命交付给时间。趁青春还在，多学新知；趁时光未老，多增新能；趁身体康健，多走世界；趁精力旺盛，多干事业；趁兴致盎然，多养情趣。在每一个现在里，做到少哀叹多总结，少挥霍多把握，少瞎想多谋划，少磨蹭多行动，把心思放在当下的事情上，把脚步放在恰当的节点上，持续自己的优势，弥补自己的不足，干好手头的活儿，挑战未知的领域，酿造新的机会和新的可能。通过对每一个现在的夯实，让视野不断拓展，能力不断提升，经验不断丰富，思想不断进步，成果不断涌现，使自己变得个准备充分、功底扎实、积累丰盈、底蕴深厚，显现出信心满满、底气十足的好气象。
　　俗话说得好：与其心动，不如行动；与其抱怨，不如改变；空想一万次，不如行动一次。干什么事情，只有迈开了第一步，才可说是朝着成功在迈步，并且每一步都算数。现在，只有现在，永远是努力的时刻，又是出发的时刻，更是追梦的时刻，永远是实施行动的良辰吉日。要想迎来未来美好的人生光景，那么就请把当下作起点，将现在当开始吧！唯有这样，我们才可称之为把准了现在和未来的要义，并且做到了不负韶华不负我。让我们共勉吧！
　　（原载于《文艺生活》2022年12期）
　　本期音频朗读者：蔡青青，文化和旅游部人才中心语言艺术（朗诵）专业考级考官，中华文化促进会语言艺术专业委员会专业委员，湖南人艺汉语艺术实践中心专家顾问。
　　石川，中国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湘评论》《湘江文艺》等报刊，著有随笔集《人生如字——谐音字趣谈》（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