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经济持续低迷、疫情如同洪水泛滥的当下,奥巴马回忆录《应许之地》于2020年11月面世。 与这一出自圣经《旧约-创世纪》之语应有的严谨不同,封面上的奥巴马满是阳光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略显浮夸。 翻阅全书700多页,奥巴马不惜笔墨,对中美关系——尤其是他2008年就任总统以来的中美关系,以自己独特的视角,进行了一番剖析与诠释。 在说起2008年的次贷危机时,除了对自己的功绩不吝赞美之外,奥巴马在谈到与中国的贸易时,竟然认为原本应该对中国采取"更为强硬"的做法。 但是,这本书中最主要的内容,还是奥巴马向人们展示出的属于美国精英的焦虑。原来,早在2008年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发现,美国难以同中国公平竞争。 那么,如此的一面之词真的可信吗?一、公正:该如何做是好 哈佛大学是美式精英教育的产物,精英们不断地反哺与回馈,是哈佛大学历久弥坚的重要因素。 在哈佛大学里,迈克尔-桑德尔教授的《公正:该如何做是好》,虽然只有短短12节课,却因论证的严谨与精深的思考,而受到法学院学生们的青睐。 美国政坛的精英们,在中美关系的处理上,显然做得不像他们标榜的那么公正。 奥巴马在回忆录里,将2008年"次贷危机"下美国面临的种种窘状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无非是想强调,在如此艰难背景下开展工作的美国总统,是多么的聪明睿智,所取得的每项成就,是多么地难能可贵。 虽然他依然记得党派之争,认为共和党人对次贷危机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但更重要的是,他将矛头瞄准了彼时的中国,认为早在13年前,美国就难以同中国公平竞争。 其实,与民主党前辈克林顿以及共和党总统布什等人夫人观点如出一辙,奥巴马坦承:与一个繁荣发展的中国相比,一个混乱贫穷的中国,对美国的威胁更大。 对于中国脱贫的巨大成就,奥巴马同样有比较客观的评价,认为这是对人类发展的巨大贡献。 但奥巴马同时不忘为自己表功,认为正是美国的稳定繁荣,才让中国有可能发展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制造业基地,因为美国可以为世界各国的商品提供巨大的消化市场,这是美国对全世界和平作出的重要贡献。 奥巴马同样深知,如果中国经济一片混乱,那么不仅是周边国家会陷入混乱,就连大洋彼岸的美国也同样会受到影响。 为此奥巴马得出结论:中国经济持续向好,无论对世界还是美国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奥巴马在整本书中都能够如此客观公正的话,那的确是全世界的福音。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作为美国第44任总统的奥巴马,不可能如上帝那样仁慈和大爱。 现如今中国发展已经逐渐有追上美国的势头,与美国政坛精英们一样,奥巴马同样如坐针毡,他认为为了让中国得到发展,美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奥巴马在回忆录中指出:虽然进入美国的中国商品价格更便宜,有助于保持低通胀率,但博弈的结果,却是美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在奥巴马看来,因为中国的商品更有价格竞争优势,美国工人的工资只能被老板们压低。值得一提的是,奥巴马曾对工人们有过承诺,要帮助他们争取更好的贸易协议。 奥巴马认为"亚太再平衡"是必要的,他认为这样做,既不是为了遏制或者围堵中国,也不是无视中国这些年来的发展,而是觉得有必要,把中国推向"更好的行为"。 很多人都曾认为,美国就是世界警察,但看过奥巴马的此番话后,相信人们会有新的认知,美国就是一个什么都想管的家长,任何一个国家想要怎么发展,都要听美国的安排。 不过奥巴马似乎没有弄清楚,中国现如今的发展一日千里,怎么可能仅为了美国的感受,就永远地对美国表示出好脾气? 按照美国人的心思,中国不能贫穷下去,因为落后的中国,无法成为美国的制造业基地,美国人无法坐享其成,同时美国的商品也失去一个巨大的商品倾销市场。 那么便任由中国发展下去?美国也不同意。因为快步发展的中国,迟早会威胁到美国自身的利益,美国无法容忍中国在经济、科技等方面超越自己。 但无论奥巴马如何诡辩,都无法改变一个他所坚持的观点:那就是中国要想合作,只能对美国有利;如果要威胁美国的地位,那迎接中国的必是无情地打压。 作家豆豆在2013年出版的《天幕红尘》中早就说过,很多人认为美国崇尚自由贸易,那是因为这对美国有利,如果当威胁美国利益时,美国会返过来毫不留情地打压。 很多读者认为这算是"一语成谶",其实不如说成作家本人对资本主义国家本质的清醒认知。 按照奥巴马的观点,中国只能抱残守缺,只配在低端制造业中赚取微薄利润。但实际上,中国的崛起无人能挡,而这种天真又幼稚的想法只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作为从哈佛大学走出来的第8位美国总统,20年前的奥巴马,在法学院可是拿到了"极优等"的法学博士学位,然而对于"公平、正义"这一课,他似乎并没有学好。二、利益:比社会关系更能促使经济行为的发生 奥巴马觉得,他在化解2008年次贷危机中居功至伟,但他似乎忘记了,没有中国的帮助,美国很难挺过这道关。 1997年东南亚金融海啸,中国采取了负责任的态度,将金融危机所带来的影响尽力降低到最低程度。同样的,在2008年次贷危机发生时,中国同样体现出了大国的作为与担当。 此时的中国,原本可以隔岸观火。 然而中国认为,在危机面前,没有人可以做到独善其身,为此中国非但没有这样做,关键时刻还向美国伸出了援手。 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中美加大经贸合作力度,而美联储借此机会,不仅凭借量化宽松后的金融市场帮助美国走出了金融危机的泥淖,而且还凭此因祸得福,让金融市场成为美国新的经济增长点。 当然危中孕机,在美国的次贷危机中,中国也有了巨大的收获。 中国的经济实力有了进一步的增强,外汇储备得到大幅增长,不仅继续坐稳世界经济体量前5的位置,而且在2011年加入世贸10年之际,经济体量由此前的第6跃居到世界第2,成功把日本甩在后面。 中国经济此时已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前面的追赶目标只剩下美国。 中国经济这些年一直是行稳致远、进而有为,不仅加大了与美国的贸易合作,而且与欧盟、金砖国家、非洲等的关系,都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度融合。 于中国的稳步前行不同,美国这段时间对经济的发展显得有些盲目乐观。渡过次贷危机的美国人,不是反思过往的得失,而是更加依赖金融工具,使其再次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此举真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理查德-斯威德伯格所著的《利益》一书,这位出生于瑞典的美国康奈尔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在其著作中,对"利益"这一概念进行了深入的诠释以及鞭辟入理的细致分析。 然而尴尬的是,美国人似乎没有看懂他的这本书,对"利益"的理解出现了偏差,或者在实现"利益"的途径上,选择了南辕北辙。 美国之所以强大,除了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的强大以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科技力量上的独一无二。 虽然没有永远的霸权,但只要美国运用得法,也许能够找到维系更久一些的办法,然而美国的做法,却显示出美国并没有找到正解。 对待华为的5G技术,美国不惜动用一切力量进行打压,恨不得将其立马扼杀。 明眼人一看即知,想要保持科技方面的独领风潮,对现如今的美国并非难事,最常见的办法,就是加大对新兴科技的投资和控股力度,即便新兴科技不在本国,同样可以做到为我所用。 然而美国的做法并不是这样,现如今美国精英团体已经出现了可怕的腐化堕落,不再具有美国人向来津津乐道的"冒险精神"。 这些所谓的美国精英只愿坐享其成,只想追逐利益,却不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然而,世界上哪有此等美事? 客观公正地说,正是资本的逐利性造成了美国现如今的产业空心化,如今再想制造业回流,谈何容易? 此前美国人对此浑然不觉,因为美国人觉得只要金融工具掌握得当,再加上美联储加杠杆,美国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肆意收割全世界的财富。 然而继美元锚定黄金破产之后,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国家包括美国的盟友在内,不堪承受"美国优先"的单边主义欺凌,纷纷开始在石油交易中选择"去美元化",这标志着原本坚不可摧的美元石油,也出现了松绑的迹象。 然而奥巴马在自传中,非但不敢正视中美贸易对美国度过次贷危机的影响,反而将美国的衰败根源归结到了中国身上。 奥巴马信誓旦旦地表示:正是因为2008年的金融危机,使得美国再也无法与中国保持公平竞争。 奥巴马认为,中国现如今的成功,会让美国标榜的价值观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变得更加困难。 因为其它国家看到中国的实践,会群起而效仿。 然而奥巴马似乎忘记了,向全世界推销发展模式的,恰好是美国自己的拿手好戏。 中国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让本国人民生活得更加美好,中国从没有向其它任何国家兜售过所谓的"先进理念",更没有因其它国家不配合而恼羞成怒,要"输出革命",也没有像美国那样,要把自己的意念强加到其它国家人民头上。 因此,奥巴马虽然文笔不错,但观点却有许多偏颇,在动笔写自传之前,真应该好好看看理查德-斯威德伯格所著的《利益》。 只有如此,才能够明白:利益,比社会关系更能促使经济行为的发生。三、衰落:美式霸权无可奈何花落去 其实,奥巴马自传中还是有其客观公正的部分。比如他看到了中美之间差距的急剧缩小,他知道随着中国经济的和平崛起,在美国经济低迷的情况下,世界会该换天地。 要知道,中国的发展蹄疾步稳,是中国努力的结果,而美国如今的混乱,更多的是咎由自取。 那么美国究竟是如何衰落的呢? 首先,便是固步自封。 美国的强大,既得益于两次世界大战,更得益于美国人积极进取的精神。 当时的美国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天堂,因为那里包容失败、崇尚冒险。只要你聪明能干,在美国总能找到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是在历经了二战与冷战后,美国挺到了最后,顺利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然而这时候的美国开始变得不思进取,先是美元锚定黄金,在数次超量发行美钞后,"美金"变得名不符实,为了走出困境,再次与石油交易捆绑。 美元霸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维系了美国的世界霸主地位,但一次又一次地从世界各国收割财富,一次又一次地薅包括盟友日本等国在内的"羊毛",让美国觉得利益得来如此简单,渐渐地也就变得不思进取,他们更想坐享其利。 在美国高昂的人力成本面前,逐利的资本只能选择海外,毕竟他们在海外赚取的利润,比在美国本土要多得多。 美国资本家的收益不降反增,但普通劳工阶层失去就业机会,贫富差距无可避免地越拉越大,失业率开始激增,繁荣时期掩盖的社会矛盾,开始逐渐呈现并日渐激化。 其次,便是坐失红利。 冷战时期的美国,以对抗苏联威胁为课题,在全世界各地建立军事基地,美国开始在很多国家说一不二,尽显世界霸主地位。 就连自己驻在海外的军队,都不断地增加驻扎国的军费分担,这些年包括日本、韩国等都对此叫苦不迭。 美国人天真地以为,自己精心建立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可以确保美国霸权江山永固、延续万年,但殊不知,天下从来没有永远的霸权。 在看到以联合国为主体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无法维持美国的霸权后,商人出身的特朗普便使出了逐利的本性。每每以"退群"的方式来威胁世界,这让美国在世界上变得更加的荒唐可笑! 而随着欧盟、金砖国家等经济的发展,世界多元化倾向更加明显,美国人以为的冷战红利终于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因为各国的战略考量,肯定是从各自的国家利益出发,没有谁心甘情愿一直在美国面前俯首称臣。 对此美国不是想方设法图新求变,而是一味地压制打击,结果适得其反。 这一点或许奥巴马看得十分明白,但他也没有能力改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舍不得那一顶看似荣耀实则积累的"超级强国"名头! 再次,便是掏空国力。 从战争中尝到甜头后,美国便以为唯有战争才是维系美国霸权的正道。而由于美元石油的捆绑利益,使得美国将更多的目光瞄准了中东以及北非地区。 通过伊拉克、叙利亚等战争,美国倒是锲下以色列、沙特等钉子,但这可打的是纳税人的真金白银。 奥巴马担任总统期间,虽然没有以美国名义发动过战争,但他躲在北约幕后参与了攻打利比亚的战争,此外他虽在2009年便宣布从伊拉克撤军,但时至今日美军除了从阿富汗仓皇逃窜外,在伊拉克依然还有驻军。 回过头来看,美国在战争中并没有得到太多收益,这不由得让人深思:一味发动战争将自身拖入泥潭的做法,在消耗了国力的同时,是否真的让美国的得到了其梦寐以求的"荣耀"呢? 最后,便是不得人心。 建国还不到250年的美国,却因精英阶层的固步自封、腐化堕落,再加上僵化的政体,无法适应当今社会发展需要。所以单是处理美国多年的积弊就已非易事,如果说它还想继续称霸全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自传中,奥巴马对此表达了担忧,认为照现在这样下去,中国道路迟早有一天会取代西方模式。 不过这位美国有史以来的首位非裔总统,似乎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因为中国从来没有想将自己的模式强加于人的念头。 当然,如果其它国家愿意分享中国的成功经验,中国会给他们机会。 但如今的问题是,高傲自大的美国精英阶层,会心甘情愿做中国的小学生吗? 也许,如今的美国只能在"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中,继续衰落下去。结语 奥巴马在自传中,既不愿意承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优越性,也不敢对中美关系发展至今天的根源进行深刻剖析,但与现任总统、民主党人拜登一样,他希望中国能够像上次那样,继续为美国人犯下的错误买单,继续买入美国的债券,继续帮助美国转移市场上过剩的货币,但在"去美元化"几乎成为全人类共识的今天,这几乎等于白日做梦。 更何况,包括奥巴马在内的美国精英阶层对于中国现如今在国际舞台上对美的优势地位越来越心存不满,既有求于中国,却又想将中国拿捏在手里。但中国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呢? 其实,与曾经的那些美国总统一样,奥巴马的自传,无疑是在为个人的政治遗产作盖棺之论,同时也是对于他本人的声誉进行营销二次营销。 不过作为美国史上的首位黑人总统,他笔下的《应许之地》对美国的前景的预测,到底算是一种期许还是诅咒呢? 一切的一切,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