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清零的最佳动态范围是多少?
有人会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动态清零"的最佳"动态范围"当然是0了。目前一些城市的实际做法就是,只要发现一例阳性就全城静止,清零后若干天再解封。
但是,实际情况没这么简单,因为经济代价太大。上海市3月份GDP下降7.5%(3月份只是局部静止),吉林省3月GDP下降10%(主要只是长春市、吉林市静止)。4月份预计会下降更多。南昌、唐山、昆山等城市,虽然每天只有几例到几十例,但最近这一段时间基本也是全城静止状态。多名企业家预测,如果上海、昆山、长春等地继续静止,5月份全国大多数汽车厂商将停产。另外有些行业的国际订单已开始陆续转移到越南和印度,送神容易请神难。
我们通过一个数学模型来考虑问题。我们防疫的总目标,第一要保护人民生命安全(设每10万总人口年度病死人数为A,设上限为100),第二要兼顾经济发展(即复工复产率,设其为B,上限为100%)。设防疫综合效果Z=(100-A) B,可知Z是 0且 100的一个值。
举个例子,理想情况下,即完全无疫情时,A=0,Z=(100-0) 100%=100,当然是最大值。但现在国际人员交流,货物进口不可能完全断绝,以后随着国际社会陆续全部互相开放,我们更不可能长期闭关锁国。因为奥密克戎病毒太狡猾,理想情况实际上做不到。
那么,如果一个城市有一个阳性就全城静止,虽然(100-A)几乎等于100,但B也几乎为0。则Z为接近0的值。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如果一个城市有一例阳性就静止,一年下来很有可能静止半年,则全年GDP下降一半,居民收入下降一半。年度平均Z值只有50左右,显然综合效果不佳。
如果完全躺平,完全没有任何防疫措施,则因为奥密克戎传播速度很快,很可能发生医疗资源挤兑,如重症病人不能及时救治,则病死人数将会较多。比如设每10万总人口年度病死人数多于50人,则Z的值小于50。综合效果显然也是很差的。
所以,最佳防疫综合效果是Z的最大化。例如,采取合理有效的社会面动态清零措施,发现无症状或轻症,马上隔离(但不封城,一般也不封小区,不封厂),发现重症则及时住院救治,这样控制传播速度,使医疗资源不发生挤兑,则可以使A为一个很低的值,例如使A小于等于10万分之5,低于流感(根据中疾控2019年公开数据,中国流感每年死亡人数8.8万,为14亿总人口的约10万分之6)。同时使复工复产率保持在95%以上(即一段时间内,因阳性隔离的劳动人员占总劳动人数低于5%)。这样,Z=(100-5) 95%=90.25。这种基于数学模型的科学的"动态清零"的方案显然优于前面的"静态清零"方案和"躺平"方案。
科学的"动态清零"具体方法是:
(1)疫苗应打尽打。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可上门接种。疫苗是降低死亡率的最有效方法。
(2)阳性筛查日常化。"核酸检测"和"抗原自检"两种方法优势可互相补充。"核酸检测"较准确,但速度慢,适用于跨城出差,因为火车飞机大巴上人群密集;另外,也适用于养老院、医院(非急诊)、工商税务大厅等重要公共场所,应该凭核酸检测报告进入。"抗原自检"快速方便,适合普通的企业办公场所、工厂车间,可以每天上班打卡时自测一次,发现阳性马上隔离,当然这些场合也可以定期核酸作为补充。
(3)无症状者的隔离方式,可以是"方舱隔离"或"居家隔离"。集体宿舍、群租房住户,适合方舱隔离,防止传染他人。有独立住所的居民,一般优先安排居家隔离,因为方舱医院和救护车也是医疗资源,不要浪费(有基础病者除外,由医生酌情判断)。
(4)合理的封控范围。密接者的封控范围要尽量小。例如,一人阳性,可将同住的家人列为密接,一起在家隔离。封控范围最多扩大到距离较近的邻居。不要轻易扩大到整个小区。企业工厂仅限于直接的长时间的无口罩共处密接者。
(5)商场、会议室、医院、地铁公交等公众场合戴口罩。餐馆可限制堂食人数,鼓励外卖。
(6)医院应开尽开。奥密克戎防疫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要耽误其他人正常看病,导致更多的次生危害。
(7)重症病人应收尽收。只要前面几条做好了,重症医疗资源不发生挤兑,根据新加坡等国的经验,奥密克戎的死亡率可低于流感。
以上科学的"动态清零"方法可以通过某些参数进行合理调整,以便在传播速度偏快时收紧些,在传播速度很低时可以稍微放松些。例如,可以调整抗原筛查或核酸筛查的频率,可以调整密接者封控的范围。这样,每个城市可以给传播速度设个适合自己的动态范围,动态范围的上限是警戒线,接近或超过这个警戒线就启动收紧的策略,使传播速度降到警戒线以内的安全范围。
和奥密克戎的战争,是持久战,但并不可怕,只要方法得当,我们将取得最终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