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口歌词（三岔口主题曲国语版）第24章 沈家大寨血流红 王明见著 话说马云升，虽然净尘道长一再告诫沈家庄防守严密，单人独闯沈家庄无疑是去送死，但马云升没有听他们劝告，他骑马离开树林，穿过坡杨村，直奔沈家庄而去。 沈家庄大寨和传统意义上的寨墙没有太大的区别，大寨的外围是高高的栅栏、吊桥、护城河。大寨墙头垛口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提枪捉刀的精壮庄丁，而在沈孝儒所住的沈家大院里外则有很多巡逻的庄丁。他们并不单独出现，或者两人结伴，或者三人成队，慢悠悠地在明暗处游荡着。在沈孝儒心中，王可群的安排可谓万无一失，沈家庄更是铁桶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马云升把战马悄悄放到沈家庄外树林中，那只战马常年跟随马云升，见主人离开就独自啃青草去了。 马云升乘着黎明前的黑暗来到沈家大寨。幸亏护城河不深，清明时节虽寒露沾衣，马云升却心中火热，捡个隐蔽处悄悄渡河，来到寨墙边趁着巡哨庄丁松懈之际解下腰间长鞭，在鞭梢处绑上走线飞抓轻轻一抛，那飞抓便牢牢抓住墙上垛口。马云升吸口气双手交互用力片刻之间飞上寨墙，他把飞抓长鞭收好，右手握短枪便往寨内闯去。哪只刚迈步，就觉得身体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墙头铜铃＂丁朗朗＂一阵乱响。四周沈府家丁听到铃声乱叫乱喊： ＂什么人？＂ ＂有人闯寨！＂ ＂快点敲锣！＂…… 沈家庄锣声乱敲，人喊马叫鸡鸣犬吠一片混乱，庄丁们纷纷提枪捉刀赶来。 原来王可群极为奸诈，为防备赵六前来报仇，除增加人手巡逻放哨外，夜晚还在寨墙上用细铁丝串起铜铃放在隐蔽处，一旦有外物触碰，铜铃便＂丁朗朗＂响起警报。马云升黑夜前来看不到铁丝触响了铜铃，立即就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好个马云升，见已经惊动沈家人马，便毫不迟疑闯下寨墙，对着跑在前面的两个庄丁就是两枪，那两人翻身栽倒一命呜呼。后边庄丁纷纷开枪，马云升滚倒在地连开几枪后抛开空枪跃身扑入庄丁群中，施展开浑身武艺很快打倒几个庄丁。受伤庄丁血流如注哀嚎一片，外围庄丁不敢开枪，惟恐伤了自己人，只是远远包围起来。 马云升也多处受伤浑身血污，急切间脱不开身，料想猛虎架不住群狼，天亮后脱身更难。马云升暗叹：＂为了六弟，看来今天我马云升要命丧沈家庄了，罢罢罢，但愿六弟早日康复为我报仇雪恨吧……＂ 忽然瞥见人群中一人面相凶恶目光阴狠，正指挥庄丁们往外围撤退，好开枪射杀自己，正是在逍遥比武时被赵六击败的沈彪，活阎王沈飞之弟。马云升对着人群一阵乱拳攻击，趁他们慌乱忽然解下长鞭奋力一甩使出自己最得意的一招＂黄龙探爪＂，那只长鞭宛如毒龙出洞直奔沈彪面门，沈彪大惊之下急忙缩头躲避，不料长鞭忽然下沉在沈彪脖颈中缠绕几圈后马云升用劲一扯，像拖死狗一样把沈彪拖到身边。马云升神脚踏住沈彪喉头，右手举着鞭把儿高声喝道：＂哈哈，想要这位命的尽管开枪，周口李家马云升皱皱眉不算好汉，只要我脚下使劲，我保证可让他喉骨碎烂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 沈家众庄丁不敢开枪，可也不敢后撤，正在僵持不下，沈孝儒在王可群护卫下匆匆赶来。沈孝儒见沈彪被马云升踏于脚下，沈飞已经命丧寿圣寺，如果沈彪死了，自己哥哥可就绝后了。 当下沈孝儒急怒攻心：＂马云升，我沈家与你李家远隔二百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对李八少一向尊敬得很，你夜闯我沈家庄杀我沈家人总要说出个理来。＂ 马云升嘿嘿冷笑：＂赵六可是我知心兄弟，你沈家到逍遥横行霸道，何鸣凤唱个戏你们就该就把人家唱戏的往绝路上逼？赵六仗义救人，你们怀恨在心就该到费家杀人？八爷明明让你们和赵六比武较量，你们输了就该揭过这个过节，你们倒好，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反倒灭赵六满门，试问沈大老爷你讲的什么理？如今你倒给我论起理来，难道你沈家财大势大杀人放火我马云升就不能帮兄弟报仇？……＂ 一顿理论说得沈孝儒面红耳赤，驴脸拉得老长：＂你你你……你们周口李家权势熏天也管不到我们郾城，一个小小赵六在我眼里就是一只鸡狗蝼蚁，杀个鸡子宰个狗还惹着你们李家啦？啊……！快放了我侄儿，要不然我也不管你是谁，抓住你非把你剥皮挖眼点天灯不可！啊……！＂ 马云升豪气干云，哈哈大笑道：＂杀了我可以，我马云升怕死就不来为兄弟报仇了！告诉你，我们周口李家，邓城叶家，商水四大初调兵遣将就在路上，我一人换你沈家庄沈孝儒满门，哈哈，值了！＂说着话脚下微微使劲，沈彪喘不过气，脸憋得如同鳖肉一般。 忽听一人冷声说道：＂马云升，久仰！＂ 马云升看沈孝儒身边，一人手握双枪往前一站，身材不高却透着一股杀气。那时天色渐亮，一抹红霞照到那人脸上说不出的有种妖魅阴险之意，料想便是杀人魔王＂小杨广＂王可群了。 王可群阴阴一笑，对着枪口轻轻吹口气，眉眼之间透着狠辣冷酷：＂好个神鞭马云升！收回一团放出一片；收回如虫，放出如龙；收回如鼠，放出如虎——你果然好鞭法！不是我要灭赵六满门，实在赵六打断我沈家沈飞的腿，打伤我沈家庄丁，我们老爷不可能不生气。我们老爷生气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要帮老爷消消气，咋消气呀？那就斩草除根除了赵六呗。告诉你，我王可群杀人无数多一个赵六也不过多踩死一只蚂蚁，你呀，别看你一条长鞭出神入化，神鞭碰见我这神枪还是劝你赶快投降吧！＂ 马云升对王可群的心狠手辣早有耳闻，当下全神贯注盯着王可群，要把这个杀人恶魔记在心头：＂呸，王可群，亏你枪法高明武林中提起来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你杀人如麻恶贯满盈，迟早会遭报应。我马云升杀不了你还有赵六兄弟，让我投降万万不能。大不了，十八年后我马云升又是一条好汉。＂说着话右脚使劲，准备踩死沈彪然后拼一个是一个。 王可群厉声喝道：＂且慢，你是周口李家的心腹之人，李八少待你情同手足，我王可群佩服你是条好汉，我沈家也不愿和你李家结下血海深仇……＂ 沈孝儒赶忙接口：＂对对，我们两家最好和气收场，啊……＂ 王可群高声道：＂可我们并不怕你李家叶家四大初，别以为你马云升多了不起，我想要你脑袋易如反掌，不信请看你的鞭子。＂ 马云升一看马鞭，就听＂啪＂的一声枪响，手中鞭把儿应声断作两截。 马云升松开脚把沈彪踢到一旁，丢下长鞭双手负后傲然道：＂罢了，我马云升自负武艺高强，但比不上你枪法高明，你们把我绑了，要杀要剐随你们，我马云升皱一下眉头也不算好汉！＂ 王可群陶醉般吸了一口枪口硝烟：＂今天不打死你，是因为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们李家叶家四大初苦苦相逼，此鞭当如你等性命。＂沈孝儒檫了一把冷汗道：＂快把沈彪扶起来，把马云升绑起来以礼相待！＂ 且说李桂轩王群英叶邴勋四大初调兵遣将把沈家大寨团团包围，到了傍晚还没有马云升消息，只是在树林中发现了马云升所骑白马。众人料定马云升凶多吉少，至于现在有没有被害，他们还不能肯定。李桂轩双眼血红，下决心如果马云升有三长两短他们就打破沈家大寨血洗沈家庄。 沈孝儒几次要求派人谈判均被李桂轩等严词拒绝，王可群命令紧守寨门严阵以待，单等厮杀。沈孝儒见李桂轩等人多马壮，要求用马云升作要挟，王可群劝道：＂老爷莫急，我已遵照你的命令安排人到郾城求救，寨外我早已悄悄布下伏兵，等到他们攻打寨墙时我把握时机鸣放烟花为号内外夹击，必然杀得他们以后再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不到最后我们绝不能打出马云升这个底牌！这一次不显示我们的实力，不灭灭李家叶家的威风，他们必然把我们郾城沈家当作软柿子，即使这次被我们拿马云升要挟逼退，以后随时还会再来！＂ 沈孝儒听了欣慰不已，这个王可群真不愧是跟了沈家近十年的心腹。 看看天近傍晚，王群英密令攻击梯队隐蔽在寨外树林中，静静地看着远处寨墙上的巡逻者。他思虑周详，知道这次大规模攻打沈家庄根本无秘密可言，怕中了埋伏，将精选出来一百人的精锐队伍暂时分成了十个小队伍，用来排查清剿寨外沈家庄可能的伏兵。也亏得他智谋出众，沈家庄寨外伏兵在精锐小队实力碾压下很快被清剿一空，连一个人毛都没跑掉，王可群关键时刻内外夹击的计划在王群英谋划下化作泡影。李桂轩、叶邴勋、四大初等纷纷对王群英称赞不已。 王群英李桂轩等把几个抓来的俘虏带到一旁亲自审问，得知王可群内外夹击的计划后捻着嘴角边黑痣陷入沉思。 这支精英小队在击杀伏兵以后根据李桂轩和王群英命令不敢太靠近沈家大寨，等待其他三门响起攻击枪炮声，这一部分精锐兵力将猛攻北门。王群英的谋划就是要全面撒网重点捕鱼，虚张声势攻击东西南三门，实际上主力攻打北门。四大初知道这一仗关乎着他们和叶李两家的联盟，更关乎身为一方财主的他们将来的身家性命，甚至关乎着他们未来在官府眼中的地位，所以都在队伍里亲自督战。 黑夜来临，四面枪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人喊马嘶响彻云霄。 沈家庄王可群全权指挥，战斗进行到半夜时分，听得东西南北四门中北门攻击力量单薄些，命令手下预备队全力增援东西南三门，万万不可有误！命令沈占领把老弱百姓集中到沈家大院，以备不时之需。刹那间，寨墙内外枪声炮声呐喊声夹杂着百姓哭喊声一派地狱景象。 李桂轩见不时有弟兄受伤，不由心急如焚——他可是第一次指挥打仗，不像王群英多次跟随李八少出生入死，甚至还被老蹚绑票进过匪窟巢穴。王群英又坚持一会儿，听得东西南三面寨墙头枪声越来越密，知道诱兵之计已成，一声令下，四大初带领百余精锐强攻北门。 这一帮生力军投入战斗后势如破竹，北门庄丁很快抵挡不住，防守北门的沈彪鬼哭狼嚎向王可群报告。王可群提着双枪登上北寨，火光中见一人正指挥战斗，看身形正是叶邴勋。王可群甩手一枪，叶邴勋翻身栽倒。四大初攻势一顿，王可群厉声骂道：＂想打破我沈家大寨，先过我王可群这一关，什么商水四大初，我看来不过是一班酒囊饭袋！＂ 四大初气急，看叶邴勋腿部受伤，好在无性命之忧。王群英命令几个神枪手专打王可群，四大初重新组织进攻。叶家庄丁更是如疯虎一样不要命地冲上来，王可群看看抵挡不住，一声令下，沈占领押着老弱百姓走上寨墙，沈彪也押着马云升走上寨墙。 四大初手下兄弟各有死伤，一个个杀红了眼，脾气暴躁的常兴初怒吼连连，还要组织进攻，李桂轩和王群英急忙拦住，下令停止攻击。 顿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寨墙内外陷入突然的安静之中。 沈孝儒知道寨外伏兵按照约定即将发起进攻，他站在马云升身旁高声说道：＂各位老兄老弟，我们为一个不相干的穷鬼赵六厮杀值得吗？这位马云升昨夜在外边树林中杀了我沈家六人，闯我大寨又杀我三人，伤了十几个，你们问问马老弟，我抓住他可有丝毫没有慢待。我们同为乡绅，应顾及乡绅情谊，话撂到这里——你们再要强攻，就从我这些乡亲们和马老弟身上杀过来吧！啊……＂ 浑身血污的马云升横眉怒目：＂七爷，你们尽管打过来，只要能为六弟报仇我马云升死不足惜！＂ 李桂轩怒极反笑：＂沈孝儒，你身为一方乡绅不能庇护父老乡亲，自己有了危险就让老百姓替你挡灾吗！呸，真是无耻不要脸！＂ 沈孝儒面红耳赤，好在黑夜中没几人看到。忽然间寨墙边几颗流星焰火腾空而起，沈孝儒在寨墙上远远望见一溜火光直往沈家庄方向李家叶家四大初背后奔来，寨外枪声四起，李家叶家等人一阵大乱。 沈孝儒大喜过望，不由底气十足大声吆喝道：＂我沈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平常来了土匪老蹚周围十里八村还不是到我这里寻求庇护，如今我有了灾祸他们替我挡灾也活该！如今我伏兵尽出，你们就等着拿命来吧。＂ 说完见围寨兵马纷纷撤退，急忙下令沈家庄丁开门出击，要里应外合打败围寨兵马，等局势扭转围寨兵马大败亏输之后再与李桂轩谈判，他可没胆子与有官府背景的李八少做对头。 沈占领、刘栓柱等率领庄丁冲出寨外，见围寨兵马纷纷后撤，地上丢满长枪大刀等，追得更加急了。追到距坡杨村不远处，耳边枪声爆豆般响了起来，李桂轩率领人马把这股追兵团团围住，沈占领刘栓柱才知道他们的伏兵被歼灭，反而中了王群英之计陷入重围，无可奈何只得束手就擒。 李桂轩等押着俘虏再次围寨，沈孝儒王可群见久等援兵不到，最后底牌已失去，只得再次驱赶穷苦百姓到寨墙上作肉盾。沈孝儒命王可群押着马云升面对李桂轩等声嘶力竭：＂你们不顾乡绅之义，为了一个穷鬼赵六要杀我沈孝儒，我沈孝儒死了，这些人都要给我陪葬，以后我化作厉鬼也要找你们报仇雪恨！啊……＂ 百姓们怒目瞪着沈孝儒这个他们用血汗供养着的寨主，怎么也想不到沈孝儒竟把他们当作最后的陪葬品。 沈孝儒又对墙头老百姓道：＂你们整天吃我的喝我的，说，该不该为我陪葬？啊……＂ 王群英正想办法既要救出马云升，又不伤害百姓，就听背后＂＂连响三枪，又是几个流星烟火冲天而起，有人大吼：＂都不要开枪，郾城县保安团大辫子刘启停到了！＂ 正是：不扰民，不害民， 扛着枪杆挨屋寻。 找着银子抢银子，看见女人睡女人。 究竟来者何人，沈孝儒生死如何，马云升结果怎样，且看下章。 作者简介：王明见笔名晴霄，男，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梦游夔门》获得第二届＂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铜奖。长篇小说《飞龙舞凤》（即《三岔口》）正在河南职工网等网络媒体连载，另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等散见于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