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中艾潘妮人物形象分析艾潘妮是怎样的人?
8月12日 斩情道投稿 悲惨世界艾潘妮的人物形象分析
“一些令人痛心的生物,无所谓姓名,无所谓年龄,无所谓性别,已不再能辨别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走出童年,便失去了世上的一切,不再有自由,不再有贞操,不再有责任。昨天才吐放今日便枯萎的灵魂,正如那些落在街心的花朵,溅满了污泥,只等一个车轮来碾烂。”这是作者雨果对艾潘妮这个人物的评价。
雨果在《悲惨世界》中塑造了一批震撼人心的角色,在冉阿让、汴汝福主教、芳汀、珂赛特等人物的身上无不闪耀着人性的光辉。然而,在这部书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人物,在不起眼角落里闪烁着微弱而异样的光芒,艾潘妮就是其中之一,爱在污泥中生根发芽,绽放出奇异的花朵,这是一朵罪恶的莲花。
根罪恶的泥潭
雨果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个角色和她的父母一样十恶不赦,于是给了她一个美丽的名字,艾潘妮这个名字来自当时的一部言情小说,书是庸俗的,名字却是高雅的。我们无法知道雨果用这个名字是有意为之还是纯熟偶然,但无论如何,这个名字成了角色一生的写照。出生在一个充满罪恶的家庭,走上了罪恶之路,艾潘妮却把生命献上了爱的祭坛,灵魂是罪恶的,爱是真诚的。
艾潘妮德纳第初次出场,是和妹妹阿兹玛一起在链条上荡秋千,雨果这样描写道:“在细心人的照顾下,那两个孩子显得特别惹人喜爱,她们像废铁之中盛开的两朵蔷薇。眼睛很神气,脸色很红润”与此同时,重要人物珂赛特也登场了,在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做了一番无与伦比的赞美后,作者借艾潘妮的母亲德纳第夫人之口评价道:“这些孩子们别人一定认为她们是三个亲姊妹呢!”这句话显示出三个孩子的亲密,也从侧面写出了艾潘妮姐妹的可爱容貌和珂赛特不相上下。
对艾潘妮的父母德纳第夫妇,雨果下了这样的断语:“那妇人具有做恶婆的本质,那男子是当之无愧的无赖。”按照常理,他们的孩子当然是不会幸福的,然而,由于珂赛特的到来,艾潘妮拥有了幸福的童年。根据作者的理论,某些人既然有爱,那么也就有恨,爱抚和打骂必定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如果没有珂赛特,那么德纳第妇人的“恶婆本质”只能不时地发泄到两个女儿身上,既然有了替罪羊,亲生女儿便只需要消受爱抚了,可以说,珂赛特的不幸成就了艾潘妮幸福的童年,也许正是这童年的幸福在艾潘妮心中种下了爱的种子,日后才得以生根发芽,但这毕竟是以后的事情了。短暂的一生中,艾潘妮一直行走在罪恶之路上,作为孩子,在这样一个由恶婆和无赖组成的家庭里,罪恶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悄悄地漫延着。艾潘妮受尽了母亲的影响,对年纪相仿的珂赛特十分狠心。
茎堕落之路
第二次出场,艾潘妮依然十分可爱,但罪恶已经蒙蔽了这孩子的同情心。冉阿让受芳汀的嘱托来到德纳第的酒店接珂赛特,艾潘妮“很大方,也很漂亮,不像是乡下孩子”,并且“活泼、整洁、丰腴、红润、强健、悦目”。然而,除此之外,艾潘妮还“颇有一些主人家的气派,装饰、嬉笑、吵闹都表现出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味道”。这个时候,艾潘妮已经完全学会了如何冷酷地对待一个同龄人。
在店中,艾潘妮甚至不会朝珂赛特看一眼,在她的眼里,珂赛特和一条狗没什么两样,写到这里,雨果加了一句话,道尽了世界的凄凉:“这三个小姑娘的年龄合起来还不到24岁,可是她们已经代表整个人类社会了。”
多年以后,德纳第家穷困潦倒,为躲债搬进了破旧的戈尔博老屋,并改姓容得雷特,和愤然离家的马吕斯成了邻居。此时的艾潘妮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犯罪者,和家人合伙诈人钱财。再次出场时,她脸色蜡黄、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口黑话,在躲避警察的追捕。当她来到马吕斯的屋子里要钱时,马吕斯仔细地将这个姑娘打量了一番,“她苍白、消瘦、干枯,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裙子,冻得直哆嗦。她的腰带和帽子都是找绳子胡乱代替的。消瘦的肩头从衬衫了露出来,锁骨上满是污垢。通红的手,嘴唇半开着,两角下垂,缺着几个牙,眼睛无神,大胆而下贱,形体像个未长成的姑娘,眼神像个堕落的老妇”。
如今的艾潘妮声音嘶哑,形容丑陋,行为粗鲁,一家人靠着欺骗别人的善心勉强度日,父亲捏造一些假名,写信给他认为有钱并愿意施舍的人,由两个女儿冒着危险去送信。一天,信竟然到了隐姓埋名的冉阿让的手中,冉阿让带着珂赛特来到了德纳第的家,却被狡诈的德纳第认出,继而邀来一群匪徒企图勒索冉阿让一番。正是一次,德纳第一家又见到了冉阿让和珂赛特,邻居马吕斯也得以重会珂赛特,并且记住了艾潘妮的名字,而艾潘妮的心灵之花也含苞待放。
莲花爱的涅磐
很难确定艾潘妮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爱马吕斯,但我们知道,当艾潘妮第二次来到马吕斯的房间时,她变得满腹心事了,等艾潘妮证实了马吕斯深爱着珂赛特,她显得有些苦涩。艾潘妮是罪恶的,堕落的,但她也会爱,她甚至会怜惜枯萎的花儿。可是,我们永远不能说她是善良的,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我是鬼,我并不在乎做鬼。”
那一次的勒索事件使艾潘妮进了监狱,出狱后,她苦苦地寻找已经搬走的马吕斯,见面后,经过了一番内心的争斗,艾潘妮答应带马吕斯去珂赛特的住所,她“要改变您(马吕斯)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马吕斯激动之下叫了她一声“艾潘妮”,她也感到惊喜,这一种卑微的幸福啊!马吕斯为了答谢她,从身上掏出一枚钱币放到艾潘妮的手里,她却张开手指,让钱扔在地上,说:“我要的不是钱。”在心爱的人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为了钱,艾潘妮的爱,是苦涩、孤独和凄凉的。
她有了自己可以爱的东西,那是马吕斯美丽而光辉的形象。她有了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那是一种由内心深处的善良,觉醒了的尊严,生命本质的热情与正在生长的爱情所共同组成的东西,无与伦比的东西。而这也就超越了马吕斯的形象,生成为一种高尚的灵魂的东西了。因而,当马吕斯与珂赛特在花园里幽会的时候,她坐在花园门口守候着,阻止了穷凶极恶的强盗进入花园。这时,她说出这样一篇仿佛战斗宣言的话语:“随便你们要什么,你们反正进不去了。我不是狗的女儿,因为我是狼的女儿。你们是六个,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全是男人。可我,是个女人。你们吓唬不了我,你们放心。我告诉你们,你们进不了这宅子,因为我不高兴你们进去。你们如果走近我,我便叫起来。我已经关照过你们了,狗,就是我。你们这些人,我压根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给我赶快走开,我见了你们就生气!你们动刀子,我就用破鞋子揍你们”“有鬼!我不怕。这个夏天,我要挨饿,冬天,我在挨冻。真是滑稽,这些男子汉以为他们吓唬得了一个女人!怕!怕什么!是呀,怕得很!就是因为你们有泼辣野婆娘,只要你们吼一声,她们就会躲到床底下去,不就是这样吗!我,我啥也不怕!”这已不止是战斗的宣言了,这是她作为一个被压迫与残害、受尽屈辱、丧失尊严与爱的女人,对整个黑暗的社会现实的反抗与控诉,对于那些压迫着她的、自身贫困灵魂也无可救药的男人们的强烈蔑视。作者写道:“当一个男子走到穷途末路时,他同时也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遭殃的是他周围的那些没有自卫能力的人!在黑暗中,男子遇到妇女和孩子的软弱,便残暴地强迫他们去干卑贱的勾当。”这也就是这种社会情形下滋生出的罪恶的一种,极卑鄙的一种。在爱潘妮瘦弱的身躯内,爆发出的这种反抗的力量是强大的,这就使她在精神上脱离了她寄身的污浊不堪的环境,开始追求光明、纯真、精神的自由、人性与爱情。
在艾潘妮的带领下,马吕斯找到了珂赛特的住所,在花园里,马吕斯和珂赛特永远地相爱了,也许在他们接吻的那一刻,艾潘妮正注视这他们,嘴角挂着一丝凄凉的微笑,眼中含着泪花。无论如何,艾潘妮后悔了。
艾潘妮向冉阿让发出警告,于是冉阿让决定马上搬家,她乔装成男人,替珂赛特送信给马吕斯,却把信塞进了口袋。然后,艾潘妮借马吕斯朋友的名义将马吕斯引进了麻厂街街垒的战场,她要马吕斯死,并且,她要陪马吕斯一起死,“怀着宁肯自己杀其所爱、也决不让人夺其所爱,自己的不着、便谁也的不着的那种妒忌心,欢快地走上了惨死的道路”。
艾潘妮回到了充满暴力和死亡的街垒。
马吕斯最后一次见到艾潘妮时已经认不出她了,她躺在地上,一身破烂的男人衣服,身上淌着血,呼唤着马吕斯的名字。艾潘妮把马吕斯推进了死亡的深渊,但当有人朝马吕斯射击的时候,她用手堵住了那枪口,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为了她自己。子弹射穿了艾潘妮的手掌,并打穿了她的胸部,在最后的时间里,艾潘妮把头枕在马吕斯的膝上,向他诉说了最后的遗言。
艾潘妮说,自己是为了要先马吕斯而去,所以才拼命去堵那枪口的;她回忆着和马吕斯相遇的每一个情景;她请马吕斯照顾年幼的小弟弟;然后,她拿出了珂赛特的信,交到马吕斯的手上,因为她不愿意捉弄马吕斯,不愿意马吕斯死后在地下见到她时埋怨她;最后,她提出了短暂一生中最后一个请求,艾潘妮对马吕斯说:“等我死了,请在我的额头上吻我一下。我能感觉到的。”
当艾潘妮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时,她露出了笑容,“这种笑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具有非人间的幽深渺忽”,她说:“马吕斯先生,您不知道我有多爱您吗?”
艾潘妮的死是令人震撼的,这个自私、妒忌而痴情的姑娘,用罪恶杀死了自己,用爱来埋葬灵魂;这颗充满罪恶的可怜的心,在爱之死亡中涅磐。在爱潘妮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罪恶的莲花绽放,一片如血的殷红。
莲子灵魂的救赎
艾潘妮的故事结束了,“马吕斯在艾潘妮冰冷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觉得这样算不上对珂赛特的不忠,因为他必须向这颗不幸的灵魂告别”。
“不幸的灵魂”,这是雨果对艾潘妮最后的评价和总结。雨果在书中曾几次将艾潘妮和天使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命运使她降生在德纳第家,也许她真的会成为纯洁善良的天使。即使名字不能说明什么,下面这句话也毋庸置疑是一个隐喻。在艾潘妮初次出场、在荡秋千时,雨果写道:“天意的诡谲使一条巨魔的铁链成了小天使们的秋千,世间似乎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了。”我们不知道罪恶的艾潘妮能否成为天使,但可以肯定她决不是魔鬼。艾潘妮是挣扎在这个悲惨世界上的可怜人,堕落与贫苦吞噬了她的灵魂,使她一生与罪恶相伴,当充满罪恶的心灵感受到了爱的召唤,也许死亡是唯一的解决之道,罪恶的爱必须用死亡的鲜血来净化。
受难者得永生。
莲花凋谢,红衣落尽,唯叹莲心苦。艾潘妮留给读者的是同情、感动以及一份对生命、灵魂和爱的思考,爱的花瓣洒落人间,告诉世界上所有痛苦、迷茫的人们,迷途的羔羊最终回到上帝的怀抱,罪恶的灵魂,终将得到宽恕。
Eponine:OnMyOwn
艾潘妮:一个人
AndnowImallaloneagain,nowheretoturn,noonetogoto,
Withoutahome,withoutafriend,withoutafacetosayhelloto,
Andnowthenightisnear,
NowIshere。
我又是孑然一身了,无依无靠,无处倾诉,
没有家也没有朋友,没有一个人可以问候,
夜幕降临,
我才可以假装他就在身边。
SometimesIwalkaloneatnightwheneverybodyelseissleeping,
IthinkofhimandthenImhappywiththecompanyImkeeping,
Thecitygoestobed,
andIcanliveinsidemyhead。
有时当夜色笼罩,我独自走上街头,
想着他就感到惊喜,此刻有他做我的伴侣,
城市沉沉睡去,
我才能躲进自己幻想的天地。
Onmyown,sbesideme,
Allalone,Iwalkwithhimtillmorning,
Withouthim,Ifeelhisarmsaroundme,
AndwhenIlosemywayIclosemyeyesandhehasfoundme。
一个人,假装他就在身边,
孤单单和他并肩漫步至清晨,
他不在,我却能感到他的拥抱,
迷路时只需闭上双眼,他就会找到我。
Intherain,thepavementshineslikesilver,
Allthelightsaremistyintheriver,
Inthedarkness,thetreesarefullofstarlight,
andallIseeishimandmeforeverandforever。
细雨中,地面银光闪烁,
灯光倒映在河里,如梦如幻,
黑暗中,树枝间缀满星辰,
我仿佛看见我俩相伴,直到永远。
AndIsonlyinmymind,
ThatImtalkingtomyselfandnottohim,
AndalthoughIknowthatheisblind,
StillIsay,sawayforus。
我知道,这不过是我的想象,
那些话都是我自言自语,
也知道,他只会视而不见,
但仍觉得,我们还有希望。
Ilovehim,butwhenthenightisover,
Heisgone,sjustariver,
Withouthimtheworldaroundmechanges,
Thetreesarebareandeverywherethestreetsarefullofstrangers。
我爱他,但当黑夜结束,
他消失,河又变回了平凡的河,
没有他,我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木,
街上满是陌生的目光。
Ilovehim,buteverydayImlearning,
AllmylifeIveonlybeenpretending,
Withoutmehisworldwillgoonturning,
AsfullofhappinessthatIhaveneverknown!
我爱他,但我也日渐明了,
这一生,我不过在欺骗自己,
没有我,他的世界照样旋转,
那里满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幸福!
Ilovehim,Ilovehim,Ilovehim,
Butonlyonmyown。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却只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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