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的天气，对于北方的人来说，是一个嗅不到泥土芬芳的季节，雪和雨交织着。流淌在雪中的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鞋上，或者是心上。我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停下，溅到我裤脚上一些水，混着泥点。重复这样的动作，我并不习惯，但是终究要等待。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我看到了他脸上的老年斑，我竟不敢再直视他。车上放着广播，里面是在讲传奇女子萧红的，女主角是小宋佳演的，喜欢她的感觉，却不知道萧红的样子，两个时代的交替，让我恍神。或许真正原因是讲到了箫军。 爱到最深刻的表达，都源于离开。 “季，你干什么呢？”是莫的短信。 “我在出租车上。” “哦，我想和你聊聊。”间隔了好久，让我觉得莫名的不安。 “恩”好像去年情人节的前一天，黎的踌躇不定的状态，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竟觉得每一个错误都是那么的相似。 “季，在么？”是黎的短信，我从床上叟的做起来，却很淡定的深呼吸了半口气，便回了短信。 “恩。”其实我想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恩这么敷衍的字眼，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有半个月联系，剩下的半个月不过都是礼貌问候。 “我想和你聊聊。” “说吧，想说什么。”我明显的感觉到了，黎在电话那边的无精打采。我开始猜想着什么，但是却又刻意回避。我一直以为对于难解决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想，不动就是我自认定的最好办法，既然绕不开就不动好了。“你说什么，要想好了，我们好好聊一聊。”我像是在提醒他我对他的在意，可是却不会说出来我的担心，我承认我很要强。 “你感觉你喜欢我么。”、“不要再说不知道了。” 我开始意识到了，我的顾虑并不多余。“喜欢”、“喜欢吧”我重复的删掉吧，又打上吧，我纠结的打着又删掉“喜欢吧”对是吧，我是喜欢他的吧？我这样问我自己。 “可是我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了。” 黎是专一的人，尽管他长的很好看，但是我相信他的专一，或许他的眉眼带有玩味的气质，但是我依旧相信他的爱。我相信自己，却也讨厌自己，因为我又不相信别人。但是我相信黎，相信他会与我厮守。但是他问过我是否喜欢他，我搪塞说不知道，我起初一以为自己是在搪塞，但是回到寝室思考，我发现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努力的相信自己的脑袋，不想怀疑自己的思想，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理由可以让我很笃定的回答。 “季，你不要在逼我了好么。” 黎，我希望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好么。” “如果你只是为了找个伴，请你告诉我，我想找的是可以结婚的人，我不想就只是合适而已。” “让我静静。”我按了挂断的键。 “媳妇，我今天到，你来车站接我。”他放假回家今天回来，我一个女孩子晚上去车站，我真挺怕的，但是我还是决定去了。“媳妇，我想第一个下车就看见你。”嘴角上扬已经不是我想表达的状态，我只是想说是甜蜜，来自心底的。 站在那我等了30分钟。 我讨厌等人，很讨厌等待的感觉。 “黎，你再让我等你我就干死你啊。”我都好想爆粗口，好吧“大贱人。” “媳妇，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他拉过我“我领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随便。” “媳妇，不要随便啊。” “贱人，我说随便啊。”我笑呵呵的看着他。 我们很恩爱不是么，至少这一刻我是真么觉得的。我爱他，这一刻。 “黎，我和你说你别生气啊。”吃饭期间我突然想开口说着。我不喜欢骗人，喜欢开诚布公的交流。 “啊”黎愣了一下“恩，那你还是别说了。” “不得，我就想说。”我一个不喜欢藏秘密的人。 “好吧。”他喝了一口水。“你说吧” “其实刚开始我就是觉得我们比较合适，长相、身高、所处的环境。所以我觉得你是我的很好的搭档，是个好伴。陪我一起自习，一起吃饭。”我看到了他的眼神，很不对劲，是不开心，不是的，是意外或许吧。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回忆在我脑中盘旋，黎的身影喝莫的交织在一起，萧红的身影和我的影像重叠着。 “可是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了。”是的他从不说谎，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们分手吧。” “恩”我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一早就预料到的不是么，可是怎么这么快，我都没有做好准备呢。 “我们和平分手吧。还继续做爱好朋友，好么。”黎是一个好的男人，我现在才意识到，但是我一个不懂得挽留的人，我怕拒绝，怕被伤害。 “做陌生人吧。”我果断的说，不是因为我小气，分手后做朋友的顾虑太多了，他对我好的话，他的下一任女朋友会怎么想，我们的身份终究会是个难解决的问题，我不想给他制造麻烦，更不想自寻烦恼。 我和他初识的时候，我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他在马路中央拦住我，问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他，我以为这便死结局，可是结局是，我们过客在彼此，行走在各自的中心，诀别，也是离别。 “莫，有什么你想说的就说吧。”我吧回忆收起，再度的想念也是徒劳，回忆祭奠不了青春，能祭奠的只有有希望的那刻。我不想在逃避了，我们或许可以欣然接受生活上的洗礼。 “季。” “恩” “你喜欢我么？”真的是一样的语气，甚至我觉得场景都是一样的，我也试图学习着黎的口气，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自顾自的说这，默默的在自己心里。 “喜欢”我想了想加了一个“吧”字 “你不要说，你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啊？”学着黎说话的口气。 “啊”他显然没有想到我想要说些什么。“那个” “就告诉我是不是，就好。”我淡定的着应对着他的话。 “恩” 当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情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预知到了一样的结果。 “或许我们不合适。”我想着过往“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我们之间经历的平淡的岁月，那些平静的流年才是最还的回忆。” “季，可是你不爱我。”“你喜欢的是黎，你忘不了他吧，是么？”莫很激动的样子。 “不，不是的。”我紧张起来。 “当黎说和你聊聊天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想着你们最后的结尾，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给别人呼吸的空间。” “莫，让我静一静，好么。” 去年的这个季节，黎和我好就没联系了，我很想念他，但是我不会表达，我怕受伤，喜欢活在自己安逸的世界里。突然有一天，他给我发了短信，说想和我聊聊，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是的他不在了，什么语音，到现在也没有人肯告诉我，我只是知道他步子这个世界上了。 “莫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我多希望我们像是言情小说一样，你有一颗他的心脏，这样，我就不会把你和他的语气混在一起，把你的话当成他说的。”“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我不应该这样的，我只是想说我很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感觉。我不想在活在自己的世界自欺欺人了。”我流下了眼泪歇斯底里的哭着，我希望这是爱了，因为我现在人就读不懂。“莫，莫，你回答我啊。”电话那头“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间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依旧是迷茫的状态，我仍旧给莫打电话，电话状态是停机。现在距离我们分开已经有一年的时间，离群索居，是我在寻找的结果还是我必然的行走，我现在正在开始温习。 “季。” 我走在和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却听到了莫的声音。 我慢慢的回过头，“莫。” 有些时光我们应该学会寻找那个自己，一年又一年，总会有那么一个自己走在雪雨交加的季节，然后走了出来，嗅到泥土芬芳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