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UI就是新的UI

　　几个月之前，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说过Magic和Operator这样的应用将会成为下一个重大突破。它们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们没有采用传统的UI（用户界面）作为交互方式。相反，这些应用是完全围绕单个消息对话屏幕展开的。在我的文章发表之后，市面上就出现了许多这类“隐形应用”和“对话应用”。Facebook最近也推出了M，这个整合在Messenger应用中的个人助理可以帮你做几乎任何事情。
　　虽然这些应用面向各种各样的市场，例如银行账户查询、会议安排、餐厅预订和旅游助理，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将消息放在核心地位。
　　短信息的兴起
　　软件工程师马蒂马柯能（MattiMakkonen）在几个月前逝世。我想很多读者应该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听说过。不过马柯能先生可能是通信领域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其重要性甚至可以比肩亚历山大贝尔（AlexanderBell）：因为他发明了短信息服务（SMS）。
　　如果你还没有意识到短信息的普及程度，请再仔细想一下。短信息是全世界使用最广泛的一个应用。三年前，全世界拥有大约40亿短信息服务活跃用户，4倍于当时的Facebook用户数量。消息通信，尤其是短信息，已经逐渐在世界范围内普及。它现在是人类通信的基本手段，这也是WhatsApp和微信这样的消息应用能够达到数十亿美元市值的原因。
　　虽然收发消息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重要一部分，但它目前只被利用于个人通信这个有限的情景。我们能不能扩大消息的使用范围呢？消息已经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那它能不能同样改变我们与计算机的交互方式呢？
　　人工智能的介入
　　在最近上映的电影《机械姬》（ExMachina）当中，有一个亿万富翁制造除了一台拥有人工智能的女性机器人Ava。为了测试他的发明成果，他将一位年轻工程师带到自己家中，看看他会不会爱上这台机器人。
　　整部电影的基调是围绕图灵测试展开的，这个由阿兰图灵（他是另一部最近上映的电影《模仿游戏》的主角）设计的测试可以用于判断某个人工智能是否达到人类智能的水平。能够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人将拥有相当高的人性，也就是说这个人工智能已经达到了人类同等的水平。
　　环球影业版权所有
　　虽然我们还不能做出外观和行为接近Ava的机器人，但是我们在狭义的人类智能模拟方面已经取得了非常好成果。人工智能表现最好的其中一个领域就是消息反馈。
　　人工智能现有的发展得益于深度学习，计算机可以通过深度学习技术自行理解和解决问题，无需通过工程师编写解决程序。深度学习是一项颠覆性的技术，它使得人工智能可以达到从前人们以为遥不可及的高度。现在的计算机可以更好地听到、看到和理解人类。这项技术打开了人工智能应用的无限前景，更吸引了大批创业者的目光。
　　在这场人工智能的淘金热中，消息是埋得最浅的宝藏。这是因为文字是所有输入形式当中最直接的一种。文字是一种稳定一致的载体，它不会含有其他沟通形式的多余信息，比如语音或动作。此外，消息的用户体验也会比传统的应用更好，因为这对用户来说是一种自然和熟悉的形式。
　　当消息变成UI之后，你就不需要处理层出不穷的新界面，以及其中各种不同的菜单、按钮和标签。这点解释了现在的隐形和对话应用大受欢迎的原因，不过它们值得你关注的要点可不止于此。
　　走向无用户界面的计算机交互
　　最近这类应用的兴起让我看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技术进步（尤其是人工智能领域的进步）已经让传统UI变得越来越无足轻重。虽然我不愿意接受这个观点，但是现在我也开始相信技术进步最终将会淘汰用户界面，UI将不再是人机交互的核心。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有人可能会提出对话和隐形应用并没有完全摆脱UI。毕竟它们仍然需要一个屏幕和对话界面。虽然这些应用确实需要某种程度的UI设计，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冰山的一角。除了它们之外，现在很多新技术都具有完全摒弃屏幕的前景。
　　对于身为设计师的我来说，这是一个难以接受的趋势。但是如果计算机可以感知、理解和回应你，用户界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可以通过语音管理银行账户，为什么还要专门设计一个应用呢？在人机交互之后，我们正在进入一个“脑机交互”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数字心灵感应、人工智能和其他输入形式的结合可以让我们直接与计算机交流，无需屏幕的协助。
　　技术舵柄
　　在2014年的CHI大会上，斯科特詹森（ScottJenson）介绍了技术舵柄（technologicaltillere）的概念。按照他的说法，技术舵柄指的是人们在新技术上错误地沿用旧的设计。这个术语来自船只的舵柄，这是人类长期以来使用的主要转向工具。因此，第一辆发明出来的汽车使用的转向工具就是舵柄，而不是方向盘。
　　但是这种使用舵柄的汽车非常难以操控，而且很容易出现车祸。直到方向盘被设计出来之后，汽车才得以广泛流行。这对于设计师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一课：情景或技术的改变通常都需要一种不同的设计方式。以汽车为例，发动机这种新技术的出现需要方向盘这种新设计，这样它们组合而成的产品汽车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如果一个产品在设计过程中忽视了技术舵柄的问题，那么它就很可能会出现失败。当技术舵柄的问题得到认识和解决之后，产品也会取得巨大的成功。最能理解这个道理的公司当属苹果，我们可以从它推出的iPhone和iPad看出这点：
　　诺基亚装在手机上的实体键盘就是技术舵柄，更好的设计是触摸屏和虚拟键盘。
　　微软的平板电脑上安装的WindowsXP也是技术舵柄，更好的设计是开发一个适合手指操作的新系统。
　　而我认为在物联网设备上安装一块iPad屏幕也算是技术舵柄。更好的设计会不会是完全弃用屏幕呢？
　　技术舵柄的教训告诉我们，过于坚持过时的观念和思想是通往失败的必经之路。那些开发隐形和对话应用的创业公司非常明白这点。它们明白UI本身并非产品UI只是我们使用产品其中一个途径。如果选择另外一条途径可以得到更好的体验的话，那我们当然应该这么做。
　　设计师将要失业？
　　所以这意味着我认为人工智能将会取代用户界面，然后所有视觉设计师都要失业了吗？
　　我的想法并非如此。据我所知，计算机输出仍然需要用到UI。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人们仍然会在屏幕上进行阅读、看视频和可视化数据等活动。此外，正如尼尔艾亚尔（NirEyal）在一篇相关的深度文章中提到的，对话应用目前只适用于执行特定的任务。像是Emotiv和ProjectSoli这样的新技术很可能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虽然它们都是一些颠覆性的技术，但它们不可能胜任所有工作，而且某些任务可能更适合通过UI来解决。
　　然而，我确实相信这些新技术将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设计方式。那些准备进入科技行业的人都必须明白这点。在计算机能够感知、理解和回应人类的未来中，你精湛的Sketch技能又有怎样的用武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