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6月18日 顾昀汐投稿 童年,小河是我们最亲近的伙伴。当离开父母的视线,一个一个约着,就到了小河边。
小河,转过很大一个弯,从山中出来,便到了故乡的土地。从这里静静地流过,然后绕一个弯,又向远方去了。
两岸是山,山上是密密的树林,掩着田地、人户。河岸铺着细沙,荆丛、细草生长其间,偶尔一块巨石卧着。几株柏树、桐子树以及一些杂木立在远远的岸边。
最初来到小河边的,有年龄比我们大的伙伴。那时候父母忙着挣工分,放牛、拣柴、割草的活基本上是我们包了的。人大,胆子就大。岸边有一处石崖,曾是古人放火匣子(小儿棺材)的地方,棺木朽烂了,或没有朽烂,皆要想法用手中的镰刀将其分解,装进自己的背篼里,弄得尸骨四散。胆大的便拣在手中,四处乱掷,吓得胆小的哇哇乱叫。
当他们再长,离开伙伴的群体,进入社会,为生活打拼,就只剩下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子了,在父母和大的哥姐的庇荫下,在小河边度过了无忧的童年。
没有人挑起刺激的游戏,就在沙地上“筑公路”,选造型好的石头,自己做司机,在“公路”上玩开车、倒车、撞车之节目。
但是这游戏太过单调而平静。水边才是吸引我们的所在。河底全是石盘,这在小河的旅程中也许是一个奇迹。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沉浮的细沙,倏忽来去的鱼,皆纤毫毕现。鱼儿是多么令我们神往。一位伙伴的父亲是渔夫,他就常常拿了漂亮的钓竿来。我们买不起钩与钓线,在母亲的特许下,用麻绳拴住用针弯成的钩钓鱼。夏天,太阳刚刚偏西,牛儿在远处吃草,一个个在岸边排开,顾不得额头的汗,双目紧盯着水面的浮子。这个时候,谁都不许出声,每个人为自己的目标遵守着共同的准则。但是大鱼总不上钩,我们就转而喜欢一种叫“沙麻杆”的,拇指粗,滚圆的身子,浑身长满麻斑;嘴大,又好吃。将钓饵顺岸边放下一两尺深,便一口咬住,再也逃不掉,乖乖被拉上岸。
洗澡是最好的节目。太阳再偏西些,一个个光着身子,身上抹满泥,就顺着岸边溜进水里去了。因为河底平坦,多数地方水位不深,“狗刨式”也能很好地应付,故许多人并未能练成好的水性。一两个胆大的,站在巨石上,朝水深处猛地扎下,竟成了众人心中的英雄。再是英雄,也要时刻留意远处父母的身影,若被看见了,会立即招来大骂:老子把你按进水里!此时各个凝神屏气,再无逞能者。
枯水时节,河底的石盘裸露出来,伙伴们的活动范围就扩展到了河中心。在滩盘上乱跑,在石隙间寻找鱼蛋壳,五彩的卵石,都是有趣的。谁家将红苕剁成颗粒,晒在石盘上,备仓廪空匮时食用。半焉的时候,抓一把在口中,甜滋滋的,从饥饿的岁月一直甜到今天。
有时候,大家静静地躺在大石上,脚伸进水里。天上是红红的夕阳,五彩的云朵。山的影子,树的影子,天空的影子,都在水中,真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对岸有割草的姑娘了,立即精神大振,拖长了声吼叫:河那边,割草的,过来割,我给你说个老太婆。又不凶,又不恶,生的儿子读大学。背上背个收音机,包包揣的打火机想起来,多么形象地代表了那个时候物质、精神的梦想!可是姑娘并不回答,转瞬消失了踪影,剩下一个个惆怅无聊地寻自己的牛去了。
河中,不时有船只出没。偶尔一条大船漂下来,几个工人仰卧在船板上,一只铁罐下冒着炊烟,就像一个游走的家,猜不透它来自哪里,载了多少梦想,要去往何方。
这景象极易引人遐想,思绪每每插上翅膀,逆着小河,越过重重关山,探寻它不可知的故乡,也许是入云的高山,林木遮天,有巨兽出没;或者,顺着小河逝去的方向,到达西山背后,揣度遥远、陌生的世界。
丰繁的幻想最终落在对岸的西山上。因为它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也阻止了我们对于远方世界的想象。而且西山本身也是充满神秘吸引力的地方。
西山是上尖下宽的三角形状。山上满是松树、柏树,娇小飘逸,如风中芦苇。夏日,夕阳正从山尖落下。艳丽的余辉浸染了西天,富丽、辉煌;山与树,笼在明丽、迷离的光里,缥缈如在神的佛光之中,翩翩欲飞!
这美丽的景象,以及摩着天边的山顶,更激发了我们对于西山以及西山以外的世界的幻想。
一个清晨,一个伙伴,和我,真的就过了小河,朝西山爬去。我俩穿过荆棘的丛林,走过庄稼地,终于在中午到达山顶。然而山那边还是山,山顶离天边也很远很远。回过头,故乡正在浓雾之中,一样的缥缈、迷离了。
这些故事早已进入岁月的深处。今天回忆起来,仍会从心底溢出幸福的微笑,满是对童年,对故乡的小河的怀念。
当我们把对于远方的疑问尤其是经历骄傲地告诉一位老者时,他微微笑了。他是我们放牛的伙伴。论年龄,村中无人能出其右,论学问,他肚中的故事一个连着一个,三天三夜也够你听。他微笑过后,便用他心中的故事,将我们引入更古老的岁月,
“在我小的时候,”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强调自己的历史,他也就这样开头了。为了不因他时断时续的讲述扰了读者的兴,余下所有的故事都由我代为转述吧。老者很小时父母就离开人世,唯留他一个在那孤苦的岁月里,靠为人帮工生活。而小河就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乐园。在它身畔嬉戏、放牛、拣柴,是可以忘记生活中一切烦忧的。
还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叫“八大王剿四川”,要追溯到几百年前去。一支军队来到此地,烧杀抢掠,欲将人口全部灭掉。许多家族从此灭绝了。老人在述说的时候,脸色是平静的。我想,在那充满悲哀的岁月,小河用了怎样的温柔,抚慰孤单的子民,冲刷人们苦痛的记忆,温暖幸存者哀伤的心!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山那边到底有些什么呀?”老人停下的时候,我催他了。
“我小时侯也常常这么想,这么问。”老人回答。于是总有更老的老人说“你大了不就知道了?”
“我离大还早呢。”我说。
老人于是接着讲下去。
成年了的人们,总要顺着小河,去远方寻找自己的梦想与幸福。他们扎了筏子,从故乡出发,向下游飘去。一些人永远没有回来,老人在述说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总是语带遗憾,对他们幼时的故事描述尤其详尽。无疑是在牵挂、叹息伙伴未可知的命运了!更多的人则留恋着这块土地,将货物运到目的地后,换成现洋,便从陆路回转。他精彩地描述一路的惊险:“过渠县,到三汇,甚至越嘉陵江,到过长江你知道一路有多少滩吗?当水中一块暗石忽地将筏子顶翻,然后惊魂未定地爬上来时的感受吗?”听的人吐出舌头了,讲述者却又将话一转:“生意顺的时候,回家时就可以雇一根滑竿,坐几十里路。到了家中,倚门翘首的婆娘娃娃得到企盼已久的礼物,高兴可以管一两个月的。”
老人讲着远方的故事,然而不知不觉,他的话题又回到故乡,他的内容总要落在这片土地上。
日子慢慢恢复了宁静,宁静如温馨、浪漫的小河!当太阳落下,月亮将起的时候,男人们成群来到河畔那时下游还没有筑堤修电站脱光衣裤,钻进水里,洗尽一身的疲惫与污垢。月亮起来后,蒙蒙的雾气笼在小河之上,与月光交织在一起。小河在夜的宁静中,发出潺潺如女子的呓语的水声,男人就在夜色里钻到滩盘下,摸鱼。那时河中的鱼太多了,二十多年前,我记事的时候,还常常看到渔夫挎一个渔篓,提一挂网,或一柄钢叉,在河中来回巡视。看准了,一网下去,最多一次竟网到十二斤之多。至今我家中还有一柄爷爷置下的,父亲用过的钢叉,双股,竹柄。可惜早已腐蚀,被倒插在床头做蚊帐撑竿。如果它能开口,会告诉我们多少更古老,更有趣的故事呢!
且说人们趁黑摸鱼。鱼在晚上要归洞的:水中选定一个石穴,口小里大,便是藏身之所。找到了,手伸进去,“鱼往哪里跑呢?”他这样自豪地说。
有一次,一位老人可惜我未见过他的尊颜照例摸进一个洞,哇,好粗一条鱼,横在洞口,急忙叫同伴来帮忙,费了许多劲扯出来,竟吓破了胆:原来是一条死人胳膊!
听的人也感觉恐怖了。然而第二个夜晚他们又趟进了河中。而听者又怕又馋,只恨没有早早长大,一切竟都成遥远的梦。
当你听完这些故事的时候,故事本身以及讲述故事的人早已远去。我,还有当年的伙伴,也真的沿着小河的方向,散落异乡,进入纷扰的生活里。如今的小河两岸,新栽了树木,簇拥得小河更加臃肿,在夕阳里或月光下,更加清幽、迷离了。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租了滑竿回去,在小河边,向更小的一代,讲述这些美丽或者忧伤的故事
红叶尽埋尘土于朦胧的月色里,触摸夜的静谧,任思绪飞扬来去,回望从前,忽然竟生出了这样的恍惚:从前是在什么时候呢?它应该是在我二十岁以前的那一段时光吧?或者应该是在……
故乡的小河童年,小河是我们最亲近的伙伴。当离开父母的视线,一个一个约着,就到了小河边。小河,转过很大一个弯,从山中出来,便到了故乡的土地。从这里静静地流过,然后……
夜色如水好久未曾沐浴这黑夜了!城市的夜是明亮的,亮得无法寻觅天上的星斗!今夜我和我这辆花五十元买来的自行车徘徊……
爱情无语她给他拨了个电话。在茶楼包厢里,两人对坐默然。沏了两杯茶,看着慢慢升腾起来的水汽,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许久,又同时冒出一句: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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