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冢杂记（二）

　　
　　｛无从开口｝｛焦头烂额｝｛嗤之以鼻｝
　　矍铄警锐的空气和，猝不及防地。滚烫的泪。一如既往被虚妄弃掷的假象，揉碎在乖桀的褶皱里，和哀婉的柔情粘合的天衣无缝。
　　完美无瑕眼深情款款，甜言蜜语的唇交织绚烂。
　　
　　不折不扣属于天马行空的怪异小孩。爱自由没有安全感，会随时随地隐匿遁逃，内心忧戚和倔强，不为陈规所宥。
　　把所有懦弱都交代清楚，不想再做困兽之斗。
　　
　　我硬生生的站在办公室里，几张办公桌，几把同等数目的椅子，还有两个我的任课女老师。一个绵羊卷的玉米烫尖牙利嘴，一个直挺挺的清汤挂面眼冒寒光。
　　我惶惑不安，有些莫名其妙，认真的衡量了自身处境，岌岌可危。
　　“你可真难请”穷凶极恶的本性终于跃出来了。
　　我目瞪口呆，张了张口，没有寻出辩解的理由，心里凉脆，眼神惊慌。
　　“你知道你这样的做法是一件特别可耻的事情么。”
　　“一个女生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粗俗不堪。”
　　“你知道你只是转学而来的借读生么。”
　　千夫所指的背负上道德败坏的坏小孩标签。
　　只是在准备接男生递来的书被恶作剧的整蛊后来恍然大悟的一笑，就被值日生以庸俗的下定义“和搞暧昧。”电视连续剧煲太多了吧，人物设定也太潦草，太糟糕了吧。几个灼灼醒目的字就囊括了事件所有前因后果的发展？连台词都没细心填上，一出戏就落了帷幕。故事发展，高潮，结束，未免太匪夷所思。
　　故事主角的男生，眉眼周正，狡黠起来有点坏小子的特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捉弄，让他万分懊恼，看着委屈得直掉眼泪的我。他说
　　他说
　　别哭，我承担。
　　他说
　　抱歉。
　　我恶狠狠地瞪着给予我人生污点的值日生，试图用冷笑让他明白这也是杀手锏，也会让人产生鸡皮疙瘩的羞愧。
　　那个值日生不说话，只是握着笔，静静看着我。
　　‘那个目光凉凉的干净男生’‘那个皱着眉不耐烦说我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的人’
　　我悲愤的在剔除并不算的上深交的关系，任何细节都不放过。就算不是天灾人祸，坏人也还是会毁尸灭迹，一个不留。
　　
　　后来，我真的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分班后，偶尔可以碰见坏小子，都是默契的不说话。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那个值日生和我还在玉米烫的班上。我和胖子斗嘴的时候，我看见他眯着眼在对我笑。
　　
　　不想见他。
　　
　　难以启齿的坏话，并没有像小时候拍拍屁股就可以忘掉。
　　迄今为止，在办公室里，那是我真切明白恶毒的话语也是可以伤害人的。当时无措蹲在地上惨白着脸看着两个女老师互相分享着橘子，吃的津津有味。不时将鄙夷的眼神落在肌肤上，我抬头甚至能看见她们嘴角翘起一丝微笑，像是在轻声对我说“罪有应得”。
　　我大口大口捂着胸口喘息着，感觉浑身都是瘫软的，世界一阵一阵的晕眩。
　　而她们不亦乐乎的热烈交谈着，想起我，会用充满戾气的眼神厌恶的翻个白眼。
　　
　　无助，自卑地想一死了之的自暴自弃心情，每一次回忆都是反复凌迟自虐。
　　
　　看不到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