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心灵河》（续8）风来

　　24吃美国“元勋师”
　　彭总对战局发展了如指掌，且作为指挥员在指点江山，指挥战场。调动着中国人民志愿军，也指挥部署着美军，这可是一个令人敬佩的特殊。指挥自己部队容易，指挥且调动着敌方可就非易，当时战场体现的状况，充分展示了彭总指挥战争的才能。
　　入朝后遭遇第一仗，以我军的胜利结束这一仗，麦克阿瑟还在蒙蒙胧胧之中。这日午夜，40军118师邓岳师长又打来电话，说我师今晚进至古场地区后，乘敌人动摇之机向南朝鲜军第7团发起攻击，已将其大部歼灭！彭总非常高兴，说40军已连续获得出国作战的胜利，马上发电嘉奖！当即以彭邓洪韩解名义给40军以特电嘉奖。
　　回头说说38军奉命赶往熙川，抄南朝鲜军6、8师后路，但路上因朝鲜人民军和老百姓后撤的太多，走不动。他们把这个情况电告志司，彭总当机立断命令该军组织全军汽车，装运一个步兵营插到熙川。然而妙香山那边路窄，下面是清川江上面是大山，而且又是铁路公路直通江界，朝鲜后撤军民是往江界去。我军往前开，他们往后撤，坐汽车反而慢了。且38军军部和112师部遭了敌机袭击，故行动迟缓，未能按预定时间到达预定地点。一直到30日早晨，彭总和副司令员们都守在作战室急着等消息。此时得到38军电报说：113师28日进至熙川后，于29日黄昏开始攻击，占领熙川时，南朝第8师早已南逃，歼敌良机丧失。彭总强圧住火说：“梁兴初啊梁兴初，你误了军机，我饶不了你！”稍停，高声命令，“追！38军给我追！向球场方向攻击前进，拿下军隅里，切断云山、温井地区敌退路。”
　　38军在追击，很快攻下了苏尼洞，拿下了飞虎山。但由于道路阻塞，加之对熙川之敌情了解有误，延缓了攻击时间，终于让南朝军8师溜掉了。
　　美第24师、英27旅分别进至龟城、宜川地区，继续向鸭绿江边界新义州前进；美第1军骑兵第1师已从平壤调到云山，增援南朝鲜军第1师；为阻止我军从军隅里实施插进，南朝第8师退守球场，南朝鲜第7师东调球场、德川，南朝鲜第1师又撤至宁边及其东北地区，以保加强其侧翼。美第9军第2师开始由平壤北调新安州地区，作为美第八集团军预备队。
　　西线敌军虽调整了部署，但其兵力仍处于分散状态，且并敌不明我军情况，而我们则掌握了敌部署。西线我军两倍多于敌，采取向敌侧后实施迂回，结合正面突击。彭总计划首先消灭南朝鲜军第8、7、1师，而后看情况歼灭美英军。吩咐马上向毛主席发电报告此设想，随即作周密部署，下令各部先后发起对敌猛烈攻击。命令是这样的：第三十八军迅速歼灭球场之敌，而后沿着清川江左岸向院里、军隅里、新安州方向突击，切断敌退路；第一二五师即向德川突击，并占领该地阻敌增援。
　　云山位于朝鲜平安北道，周围群山连绵，是一个仅有千户人家的小城。这天早晨，重兵云集云山战场，一反常态，寂静无声。白茫茫浓雾笼罩着山峦，更增添了一种神秘色彩。云山守敌是美军骑兵第1师8团和南朝军1师12团。美骑兵1师是华盛顿时代建立的开国“元勋师”，160年来从未打过败仗。该师已经不是高头大马的骑兵，实际上是一支现代化的机械化部队。下午3时，我前沿观察员发现，云山外围敌坦克、汽车、步兵开始向后移动。云山街上附近敌人往来频繁。种种迹象表明，美骑兵1师可能要抛弃“历史荣誉”逃跑。
　　我39军军长吴信泉当机立断，命令部队提前发起进攻。5时正，担任主攻任务的116师以两个团发起冲击，与敌激烈争夺龙浦洞和262。8高地。战至黄昏，我炮兵团及火箭炮进入阵地。在怒吼的炮声中，战士们奋勇冲杀。敌一个机枪阵地挡住我冲击道路，347团二连战士张生只身绕到敌机枪阵地，将敌射手连同机枪一起推下悬崖，为连队冲击打开了道路。5连青年学生出身的副政治指导员，在连队干部负伤时，及时整顿组织，带头冲击，连续攻占几个山头。在众多英雄集体中，有一个胆大包天心细如发的346团四连。他们从敌间隙直插云山，一举突入街内。到达公路大桥，守桥美军竟把他们当成南朝鲜军，给他们让路，跟他们握手。他们沉着机智，大摇大摆通过大桥，到了美军第3营指挥所。连长一声令下，战士们一齐开火，打得美军措手不及晕头转向。一枚手榴弹被扔进敌营指挥所，营长罗伯特。奥蒙德少校被炸成致命伤，云山街内敌人陷入混乱中。我四连与友邻部队一起抢占了诸仁桥，切断了敌退路。美骑兵8团直属队及大批南朝军，被压缩在诸仁桥以北开阔地带。
　　第二天，敌机坦克支援拼命突围，未能得逞。夜，我军将被围之敌全部歼灭。美军在云山的惨败，玛丽格小姐在报道中写道：“在朝鲜开始发生惊人事件，第8骑兵团几乎溃不成军。”
　　我39军原定11月1日19时30分向云山之敌发起进攻，可13时发现云山敌人有撤退迹象。事先并不知道南朝鲜军换成了美军，以8个步兵团提前于17时发起攻击。激战至2日凌晨，我军攻占了云山，歼灭美军南朝军各一部，堵截与击毁敌坦克、汽车70余辆。还在云山以南堵住了由云山撤退的美奇兵第1师第8团直属队，及其第3营退路，将其包围。2日至3日昼夜间该敌在飞机坦克支援下，拼命突围却不能得逞。3日夜，39军将被围美军全歼。与此同时我担任阻援任务的第115师第343团，在云山以南，击溃由博川北援云山的美骑兵第1师第5团，该团团长被击毙，其部队深恐被包围歼灭，丢下大批死尸慌忙逃走。在云山战斗中，我军战士面对55吨重的重型坦克，无所畏惧。战士王有孤身炸毁一辆坦克后，又生俘五个美国兵，有力地保证了云山战斗的胜利。
　　不管是美军还是南朝鲜军，志愿军不客气，统吃！云山之战，中华民族志愿军打出了国威，打出了军威，为扭转朝鲜战局作出了良好开端。
　　彭总高兴地说：“世界上许多人都断定，弱小的中国军队绝对打不赢美国军，甚至苏联的一些同志也持否定态度。我军一入朝就以劣势装备，吃了美骑兵第1师第8团的大部，他们是先进现代化装备起来的哟！南朝鲜第1师第12团一部也都被歼，狠狠打击了美国侵略军的嚣张气焰！”
　　
　　
　　25战役总结
　　山前公路美吉普车停下。第八集团司令沃克中将疲倦地走下车，手拿望远镜，对跟着下车的玛丽格小姐说：“玛丽格小姐，美国骑兵第1师遭重创，特别是院里被共军攻占，我们侧翼受到严重威胁，假若价川、新安州再被共军控制，那就糟糕得再不能糟糕！退路被切断，从而使我们清川江以北各部被分割包围，实在太可怕，共军这么厉害啊，玛丽格小姐！”
　　沃克中将算是很有分析能力的美国将军。但他无法知道，此前不久，毛主席电报指示彭总使38军全军控制安州、军隅里、球场区域，构筑坚固工事，置重点于军隅里，确实切断清川江南北敌之联系。
　　玛丽格小姐问：不是说自3日凌晨起，在大量空军、炮兵和坦克掩护下，以南朝鲜第1师在宁边地区，美军第2师、南朝鲜第7、第6师在价川、军隅里地区掩护，实行前线撤退吗？沃克中将说麦克阿瑟觉得情况紧急，命令各部加速撤退，一分钟也不能迟疑。
　　想撤退？没那么便宜，彭总火眼金睛一眼看准敌人想逃跑。和邓洪韩解研究，决定迅速令各军立即抓住敌人，不让逃脱。特令38军迅速向军隅里、安州、新安州攻击前进，切断敌由新安州通往肃川后方的联系。但我是步行前进，敌是机械化行军撤退，我比敌慢得多。西线敌剩下部分兵力扼守清川江北岸滩头阵地，阻止我进攻，其余敌人全部撤退到清川江以南，并在新安州一线占领了沿江有利阵地。美国鬼子比兔子跑得还快，训练有数。还追击什么，敌人都跑光了。所幸我军实力尚未全部暴露，敌人没吃大亏，可能稍事喘息会调整后再战。考虑到我军歼敌机会已失，且出国所带粮弹消耗殆尽，彭总决定结束第一战役，和副司令员们研究，大家都很赞成结束第一战役，以利我迅速调整部署。各军于11月5日停止攻击，西线主力将集结于枇岘、龟城、泰川、云山和球场以北地区，立即补充粮弹，总结经验准备再战。
　　第一战役结束，中国人民志愿军党委扩大会在在大榆洞召开，这是入朝以来第一次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党委成员还有各军军长、政委及总部各部门负责人。会上一致认为，第一战役把敌人赶到了清川江边，稳定了朝鲜战局，扩大了正义战争的影响。摸了一下老虎屁股，初步摸到了敌人的长处和弱点。但主要缺点是对美估计过高，顾虑较大，不敢大胆插到敌后，丧失了战机。彭总在会上说：“我们志愿军入朝第一战役胜利了。毛主席很高兴。起初，我们还担心，在没有制空权情况下，和美伪军作战，我们要吃亏。现在看来，这个困难是可以克服的。没有飞机，缺少大炮坦克，一样可以打仗，而且能打胜仗！”彭总接下来说，当然喽，困难也必须看到。我们不仅没有飞机，而且后勤供应方面也很成问题。敌机在狂轰滥炸，运输线不通，34运物资的汽车被炸毁在路上。因此真正送到前线部队的粮食、弹药很少。不少部队在饿着肚子，又在弹药非常缺乏的情况下和敌人拼博啊！即便这样，我们还是打了胜仗。看起来，美国军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止打了伪军，也打了美军骑兵第一师嘛！三十九军打了云山的美王牌军骑兵一师第八团，歼其大部，还击溃了增援云山的美骑兵一师五团，打得好嘛！
　　一阵热烈鼓掌，有人对39军军长竖起了大拇指。彭总说，美骑兵一师现在，完全是一支高度机械化现代化的部队。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败仗，败在我军手里了，败在39军刀下了嘛。我们应该奖罚严明，39军应受到表彰。接着表扬了118师首战两水洞，歼敌一个加强营，打响第一枪。毛主席说把10月25日定为志愿军出国纪念日，这是118师和40军的光荣。42军军长吴瑞林和军政委周彪坐在后面，彭总表扬他们在东线打得非常艰苦，立了功。激战13昼夜，以两个师阻击了南朝军第一军和美陆战一师。敌大量空军、炮兵、坦克支援轮番进攻，但被我顶住了，粉碎了敌迂回江界的企图，歼灭3600多人。
　　“噢，38军在飞虎山打得也不错。”彭总说，“五天五夜坚守阵地，把敌人引了进来，完成了总部诱敌深入的战略任务。”往下彭总讲了一些不足之处。比如66军在龟城方向没有抓住美24师，放跑了敌人。彭总分担了责任，说作为志愿军司令员，自己在部署上也不周到，也是有责任的。邓华插话：“彭总讲得很好，我看以后的防御部队，应根据防御目的、敌情、地形等情况，灵活制定防御方式。这个问题我和彭总谈过，以后要重视42军在东线阻敌的经验教训。”
　　彭总号召向邓华同志学习，他善于开动脑筋，总结经验，打一仗进一步嘛。但往下彭总转了话锋：“可是有的部队出现的问题，不是由于没有作战经验，而是拖拖拉拉，执行命令不坚决。我要批评38军了，梁兴初来了没有？”
　　“到！”梁兴初知道要挨批了。
　　“梁兴初，胆大包天！你有什么了不起！”彭总把桌子一拍，“人们都说你是一员虎将，我彭德怀没有领教过，什么虎将，我看是鼠将！老子让你们打熙川，你们说熙川有黑人团，一个黑人团就把你们给吓住了！这分明是临战怯阵，哪里是抗美援朝！”彭总满脸怒火燃烧，“特别是打熙川，我叫你往下插，你为什么不往下插？我们告诉你敌人只有一个营，但你们还是一再推延攻击时间，又没有将敌人后路截断。不仅没有歼灭这股敌人，而重要的是还迟延了向军隅里、新安州猛插的时间。照此下去还打什么吊仗！”彭总越说越有气，
　　“38军这一仗没有打好，下一仗一定要打好！”邓华插话说，“38军还是主力嘛，一定要重振军威。”
　　“什么主力？”彭总恼怒地说，“主力个吊！”
　　梁兴初受不住了，两腿微微发抖，嘴角不停地抽搐：“不要骂人嘛！”
　　坐在梁兴初身后的处长丁甘如，一直在扯他的衣服，让他不要火上加油。果然，彭总见梁兴初不服，更是雷霆大发：“不要骂人？你梁兴初没有打好，老子就是骂你！你延误战机，按律当斩！骂你算是客气喽。我彭德怀别的本事没有，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
　　梁兴初低下头，再不敢吭了。彭彭总骂过一阵子，火气渐退。说：“命令就是命令，军令如山倒！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我们的军风，也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必须发扬光大！”接下来彭总讲，下一个战役马上开始，根据以上情况看，敌气焰未打下去，敌还是要进攻的。如我们与其对峙，就不能得到休息整训。因此今年还必须再打一仗，将战场推到平壤、元山地区，再消灭敌至少六七个团，迫使敌由进攻转入防御，以便我将来大举反攻。部署了下一步作战计划，说，麦克阿瑟“感恩节”前消灭朝鲜的梦破灭了，现在又改做“圣诞节”梦，12月25日“圣诞节”前占领全朝鲜。麦克阿瑟的攻势已经开始了，以空军摧毁封锁鸭绿江所有桥梁、渡口。可他没能阻止住，我第9兵团3个军正源源不断地开进朝鲜嘛！敌人不是要进攻吗？好嘛，我们担心你不来呢，不进我们的口袋呢！
　　“如果敌人不进口袋呢？”有位军长问。彭总笑了笑：“会来的！麦克阿瑟对杜鲁门夸下了海口，他能不来吗？”沉吟了一下敛起笑，坚决地说，“敌人要真的不来，我们就打出去！打法有二：一围点打援，向东包围永兴之敌。二以23个军出德川直插顺川、肃川。总之今年还必须再打一仗，再消灭敌至少6、7个团，将战场推向平壤、元山，迫使敌由进攻转入防御，以便我军将来举行反攻！经与朝鲜同志商量，下次战役，还安排我军和人民军组成游击支队，渗透到敌后孟山、阳德、成川之间地区。”
　　散会后，梁兴初和刘西元回到住处，闷闷不乐。二人收拾东西，准备立即赶回军里。梁兴初说：骂我梁兴初可以，小瞧三十八军，说实话，我不服！刘西元劝道：“算啦，算啦！彭总不是表扬咱们飞虎山打得不错嘛！下一仗咱们接受教训。”
　　“行啊，骑着毛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要不打出三十八军的威风来，我梁兴初就辞职，不当军长！”
　　
　　
　　26麦克恼羞成怒
　　急于感恩节前结束战争的麦克阿瑟将军恼羞成怒，进行了肆无忌惮地丧心病狂的轰炸。
　　在东京。玛丽格小姐急急忙忙走进东京第一大厦，麦克阿瑟在日本遥控指挥朝鲜战争办公处，直上第6层会议室。里面坐满侵朝的高级军官，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坐在麦克阿瑟近前，见玛丽格小姐进来，点点头表示打招呼。玛丽格小姐回答了一个很美丽的笑，当然是无声的笑。
　　“迅速向鸭绿江一线攻击前进，不使北朝鲜人在中国人的帮助下建立防御堡垒，不给他们以重整旗鼓时间！”麦克阿瑟用高昂的声调说，“我们的华盛顿，我们的白宫指示是那么具体而明确：“万一中国共产党未经事先宣布在朝鲜境内任何地点，公开或隐蔽地使用大量部队，那么，只要根据你的判断认为，一归你指挥的部队所采取的行动有可能获得胜利的话，你应该继续采取行动。”麦克阿瑟手拿着五角大楼发来的电报，似乎在反复捉摸反复思考，显示了他是很慎重的，而后继续说：“我认为，对红色中国绝不能迁就姑息，只能进攻，进攻，再进攻！”
　　在美国白宫。麦克阿瑟的情报处长威洛比将军呈给杜鲁门总统一份“敌情报告”。这份报告，与前些时他写给麦克阿瑟的“敌情分析”绝然相反，这正是这份报告，使杜鲁门不寒而栗。报告说：如果中国共产党高层作出了全面干预的决定，他们可立即投入他们目前已部署在鸭绿江沿岸44个师中的29个师，并用可以用多到150架飞机动摇一次重大的攻势行动。杜鲁门疑起了双眉：“麦克阿瑟将军不是估计中国人不会参战吗？朝鲜即将在他手下统一吗？圣诞节前后将第八集团军调回日本，将两个陆战师调往欧洲吗？威克岛会议刚开过，怎么又冒出了个新估计啊？”杜鲁门总统惴惴不安，离开坐椅来回踱步，不再理会威洛比将军，突然严肃地说，“不行，要求我的这位五星级上将，对朝鲜局势作出最新的估计！”
　　在东京。麦克阿瑟的女秘送来一份急电，是杜鲁门总统命参谋长联席会议发来的。麦克阿瑟看了看电报，似乎不以为然，回头对女秘说：“给参谋长联谊会主席回电：我认为，中国共产党不会打算全力和公开参战。当然我没有排除全面干预可能性，但这不过是代表一种具有最严重的国际意义的重大决定。中国人干预是三种行动的结合，即：为了外交目的而进行秘密干预；使用‘志愿人员’以在朝鲜保持一个立足点；最后是中国人的判断错误，即中国人预料：他们只会遇到南朝鲜军队，打败他们不会十分困难。麦克阿瑟建议：在条件可能还不够成熟的时候，不要轻率作出结论。我相信最后估计还有待于更全面地积累军事情报。”
　　女秘拿起电报草稿刚走，麦克阿瑟随即抓起电话，接电话的是远东空军司令乔治。斯特拉特迈耶中将：“噢，将军好。请执行我的下面的命令：你马上准备一个执行我的意图的计划，准备第一次使用燃烧弹，以加强对北朝鲜的军火库和通讯枢纽的轰炸，准备把北朝鲜的城市夷为平地！还有，特拉特迈耶中将，参战的飞行员必要时飞到精疲力竭为止。要摧毁满洲边界的所有国际桥梁的朝鲜部分。尤其是新义州，必须寸草不留！不能让朝鲜政府逃到这里避难。这就是说，首先轰炸鸭绿江大桥，阻止更多的中共军队入朝，切断已入朝的中共军队的补给线！”
　　特拉特迈耶中将似乎不怎么赞成轰炸鸭绿江大桥，说飞机到了鸭绿江，可不能保证不偶而飞到对岸去。炸弹纷纷落下，也难免会落到中国境内。这会引起什么样后果呢？
　　“你他妈的难道不明白，中国人已经过了鸭绿江，和第八集团军干上了吗？”
　　特拉特迈耶中将回答说我将执行您的命令，但是，涉及到朝鲜和满洲边境线的问题，我应该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报告。如果他们不反对的话，明天我的轰炸机群就起飞。
　　“随你的便吧。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仅是美国远东军总司令，而且是联合国军的总司令。我没有别的要求，对于我的任何一个下属，我所有要求都归结为一句话：执行命令！”放下电话，麦克阿瑟十分烦恼地发着火：他妈的，一些无聊的鬼！严重地干扰了老子的从仁川登陆胜利到威克岛会谈的良好气氛！
　　空军司令特拉特迈耶中将用通报副本形式，将麦克阿瑟向空军下达的命令报告了五角大楼。美国防部已经向高层报告，因为事关重大，不能不报告。国防部副部长洛维特拉上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腊斯克，急急忙忙来到国务卿艾奇逊的办公室。向国务卿单刀直入报告说，现在离麦克阿瑟将军下达的命令执行时间，仅有三个半小时，十分紧急啊！洛维特送上特拉特迈耶中将的通报副本，说从地图上看，鸭绿江入海口处附近的水非常浅，因此，摧毁江桥阻止不了军队的调动。而且，飞机误炸安东和满洲其他目标的危险十分之大！腊斯克补充说，我们方面的举措不当，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弄不好，俄国人可能会干预进来，那就更麻烦大了。
　　国务卿艾奇逊思索地说，除非发现一些大规模的过江行动威胁我军的安全，否则这次行动是不明智的。
　　东京。麦克阿瑟接到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报：“根据总统指示，在接到进一步命令前，推迟对满洲边界五英里以内目标的轰炸。迫切需要你对形势作出新的估价，并说明下令轰炸鸭绿江桥的理由。美国政府同英国有约在先，未经和他们商量，不得对满洲采取行动！”
　　麦克阿瑟怒发冲冠：“布雷德利难道神经失常了吗？是参谋长联席会议在指挥朝鲜战争，还是我麦克阿瑟？”
　　几小时后，在漫长的鸭绿江上各个渡口，连同附近的城市、村庄、鸭绿江通往朝鲜的各条运输线都反反复复遭到美机大规模轰炸。朝鲜北部一片硝烟火海中。美出动了90架B29重型轰炸机，随之侵朝美海军飞机也投入轰炸，成百架飞机实施地毯式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