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复（1）

　　已经许久不看电影的我合上电脑，脑海中还不停的在浮现某些片段，好笑，感动，落泪。我说的是电影《一路顺疯》。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极小的情绪在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被放的足够大，在黑色的朦胧中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肚子饿的直叫，才想起自己还是中午吃过一点食物，于是拖着满身的疲惫想要到街上再去找回一点食物，说是食物其实也只是一点烧烤。
　　路过几道街区，还可以看到一些行人，陆陆续续的在自己眼前消失，隐没在周围的黑暗中。很远还可以看到一位老伯，佝偻着身体想要站的更笔直一点，那样才是青春的模样，可惜青春转瞬即逝，只留下了现在的他。从远处看猜测也许他是在等某辆汽车，属于他的列车，我想那一定是一辆可以将他带回当初年少的车，可以让他重新在心里燃烧起对生活的无限向往。
　　走近，走近，疲倦的瞳孔里发现了几丝落寞，自己戴着耳机，一副没有表情的脸，让自己变得足够冷漠。
　　街头的香气在风的作用下灌进自己的身体，一切分子在体内乱窜，使劲摇摇头，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我喜欢那种感觉，看着火红的焦炭用尽力气贡献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将食物一点点烤出香气，飘散在四周，让那些嗅觉敏锐的人无法逃离。
　　走在回来的路上，街灯也已变得昏暗了许多，城市与夜色连成一片。看见几对恋人还在街上晃悠，牵着那只以为可以一辈子不放开的手，说说笑笑，像极了当初的我们。我跟在他们后面，也在笑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当初自己看着青春离开自己一样，没有声音，发不出声音。
　　有人说走在夜色中就是路过别人的世界，别人没有感受到你的存在，那时他的心在微微颤动，有些空洞的眼神也会反射极其犀利的光，割伤你每一寸肌肤。三五成群，或者是一个人独自蹲在楼梯的角落里，那是他们在一一细数着白天的故事。所以在夜色里路过的是每个人的故事，一些情绪，一些委屈，一些受伤，路过以后，天阳以前，愿彼此都找到新的力量。
　　白天工作了一天，难得的放松，身体还是有些疲惫。满是霓虹灯的城市看不见一颗星星，月亮可以穿透云层，可穿不过厚厚地墙壁，苍白的光被悬挂在最低的那一朵云边，没有任何温度。
　　我们被周围的气体团团围住，看不见它的颜色，摸不到它的形状，就连最模糊的轮廓都未曾出现。
　　青春有如流水，每个人都是一条小溪，并不是每条小溪的水最终都能汇入大海，而那些最后到达的人大都也只会变成一个模样，风来起浪，风去变得一言不发，归于平静。晚上的海水是黑色的，深深地黑色，看不到水下一厘米的样子。用手摸则感受到的是阵阵凉意，指甲，手臂，锁骨，心脏。
　　站在阳台上一点一点将东西吃完，用手随意地抹抹嘴，越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熬夜会使是人变得有些苍桑，大大的瞳孔里住着的满是故事，一早醒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胡子是在无意间爬上你的脸庞的，刺穿你所有皮肤，将思念变成一寸一寸可以度量的长度。剃须刀的声音，整齐的在脸上扫过，留下青春的印记。
　　泡上一杯速溶咖啡，白色的泡沫平铺在上面，水分在蒸发，冒着一点点热气，还没升到多高就消失在眼前的空气中。
　　挂在墙壁上的钟已经停止了转动，因为缺少动力而将自己的指针永远停留，它的时间是七时二十五分。而我的时间呢？而我们的时间呢？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像它一样，最终会停止在某一时刻，不再生长，不再向前。永远将自己定格在某一张照片当中，微笑着看着曾经不敢回头的时光。
　　买了很多书，胡乱的堆放在床头，书桌，看着它们发呆，可不曾有打开它们的冲动。不是对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而是害怕自己会在里面找到曾经丢失过的东西。想起自己曾经堆放在课桌上的书，一叠一叠堆放在书桌的左上角，然后自己斜着身子将手臂放在上面，那是一种很舒服的姿势。
　　时间越走越快，逐渐变成一个个数字在我们身上打上深深的烙印。还在幻想着某个年纪的自己，有一天回头发现自己早就不在当初自己憧憬的那些场景里面了，如果时光倒流，我们都将变成只有开始和结局的电影，漫长而又转瞬之间。
　　十七岁的羞羞答答，十八岁的初恋，十九岁的我们，二十岁的自己。记住一些人，被某些人带走一些记忆，现在的我们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一群操场上奔跑的少年，轻易扬起的嘴角不再是快乐的象征。身体被加上越来越多的感受，动作变得极少而统一。忘了当初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声，丢了那个抖着肩膀哭泣的身影。就连拍照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你去过很多地方，可也不过是换了一张背景。
　　再也没有和谁变得有多亲密，因为自己的世界里已经住满了回忆。年少轻狂的我们，一起淋过雨那个下午，说着梦想的我们，还有趴在课桌上发呆的一张张青涩的脸，都回不去了。
　　将你的头发揉成一团，将你的橡皮据为己有，拿过你的书偷看了你写在空白处的心情，这些都是最单纯的青春模样。纵使青春留不住，也曾幻想要陪身边的那个人走很远很远，后来的我们也走了很远，只不过不是一起。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真正的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看曾经的自己，以为自己有多努力，其实我们那么挣扎那么努力的曾经正在一点点离我们远去。有多久没有想起自己有过的快乐，忘记了联系那些陪伴你走过孤独的朋友，越长大越孤单，其实是我们越长大越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上班下班，习惯了一个人走过无人的街，习惯了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一点一点变得斑驳，习惯了现在的自己。
　　城市的秋天在每一片枯黄的落叶里，随着风在空中打转，摇摇晃晃，最后落在经过树下的少年的肩上，被无意间带走。
　　自己在睡梦中醒来，梦到自己看着一群孩子经过自己的窗前，背着那沉甸甸的书包，男孩走在女孩的后面，嘴角上扬着。原来那沉甸甸的书包里装着的不只是那纯白的记忆一样的纸张，还有我们谁也无法回头的青春。他回头看着我，有些疑惑地眼神好像在说这个人怎么是这个模样，我对他微笑。
　　看着他走远，然后在心里说，谢谢那个少年，谢谢他依旧保持着最单纯地模样。因为青春不复，所以才用尽全力也要青春不负。
　　写给这十年的自己
　　
　　2015。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