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24）

　　二十四、中学的红代会
　　按照谢富治的指示，李爱民钟锤开始筹建中学红代会的工作。筹备中学红代会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上面由中央文革的戚本禹牵线，具体联系是张根生，他们负责提出指导意见。负责组织工作的是卫戍区负责军训的李钟奇副司令员，具体操办的是防化处长刘丰。刘丰跟钟锤的关系很好。
　　文革中的北京中学生比较特殊，不象外地的中学生那样都是被大学生牵着鼻子走。北京的中学生一是政治上相对成熟，造反较早，从八一八开始，实际上是中学生在主导着北京的局面，最早成立红卫兵的是清华大学附中的学生，破四旧运动也是他们最先发动的，跟工作组对着干的也是中学的红卫兵。二是人多，北京的中学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北京市有500多所中学和中等学校，学生有50多万人，这也是中央文革之所以那么重视中学红卫兵，还专门接见钟锤他们的原因。这时候老红卫兵【联动】已经倒台了，其他组织还没有成气候，除了首都兵团再也找不到别的组织。
　　在那个时候，首都三司是全国知名的革命左派，一些中学生便投靠了他们，首都三司也在下边弄了个中学中专部，但人数不多，不成什么气候。三司原来想把北京的中学生都统一起来，但由于有首都兵团，大学红卫兵里还有一司、二司两派，三司想统管全北京市中学生的目的没有得逞。
　　在筹备初期，中央文革向钟锤提出一些意见，点名推荐了几个中学红卫兵的头面人物。首先，戚本禹建议把三司的中学中专部纳入中学红代会。第二，戚确定了清华附中一定要有人参加，因为清华附中最早发起组织红卫兵，是红卫兵的创始者。他让他的秘书张根生推荐了刘某，叫钟锤去打个招呼。第三，戚又推荐了朝阳区的一个老师杨某某。第四，张根生又按照戚的意见，推荐了一零一中学的任某某。
　　开始筹备时，确实有三司中学部的人要参加进来。钟锤不同意：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和首都兵团尿在一起，意见不统一，钟锤怕他们捣乱，后来都把他们都撵出去了。
　　钟锤先派人找了清华附中的刘某，自己亲自到一零一中学找到任某某，再找杨某某老师，首都兵团推荐了刘龙江。在筹备会之前，钟锤把这几个人集中在一起，在宣武学校住了十天左右，学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和中央文件，搞集训。中央文革还派来几个北师大学生当辅导员，帮助他们工作。
　　最后，又召集了各区县的人，这些人主要是秦昌提供的名单，清一色的首都兵团心腹。
　　中央文革的张根成提出不同意见：“小钟，你总不能都弄成你们首都兵团的红代会啊。”钟锤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人并不都是首都兵团的，也有其他组织的。”不过，这些中学红代会的基础骨干，特别是区县的，别人提不出代表，全是秦昌提的。所以，最后还是以首都兵团为核心。
　　人选的最后审定，实际上是由卫戍区和下面的军训团负责，由他们几个人和钟锤决定中学红代会的核心成员。
　　再往下一步走的时候，就遇到麻烦了：钟锤派人下去一调查，中央文革点名推荐的三个人都是有这样或那样问题的。
　　那位中学的杨老师，群众反映他作风不正派，有男女关系，钟锤马上就划掉了。后来，中央文革又介绍了一位地院附中的老师。
　　任某某呢，问题也不少，军训团外调的结果，说他家是伪官僚，家庭出身有问题，于是就把他踢出了。他很气愤，后来成了一个铁杆的四、三派。
　　至于清华附中的刘某，钟锤对她有意见，也没有找到什么正当的理由，只是说她没有群众基础，钟锤于是向军训团提出要换调。她马上就和钟锤翻脸了，后来也成了四、三派的干将。
　　经过上上下下的推选，最后人员确定了：一零一中的任某换成了师大附中的陈永康，清华附中是工人出身的程金香，首都兵团两个，钟锤和刘龙江，再加上曾玉锋老师，一共5个人，组成了中学红代会的核心组。
　　1967年3月25日，北京市中学红代会在人民大会堂成立。除了毛主席和林彪外，总理以下的都去了。钟锤在会上宣读了自己写的开幕词。总理、陈伯达都讲了话。红代会的权力机构是核心组，组长是钟锤。
　　继大中学校红代会成立后，北京市工代会、农代会也成立了。这4个会开完以后，就在这四大支柱的基础上，成立了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9人主席团。谢富治为主任。军队的是郑维山和傅宗碧。地方干部是吴德。学部的一个，四大支柱各出一个。大学红代会是聂元梓，中学红代会是钟锤，工人代表是刘赐昌，农民代表是邓万田。9个人组成了大会主席团。
　　1967年4月20日，北京市革命委员会成立。谢富治是主任，几个副主任有吴德、聂元梓、郑维山、傅宗碧，中学生里只有钟锤一个常委，其他的是委员。这个名单是中央文革决定的，当然最后都是毛主席的意见。当年对钟锤他们的任命，是经过毛主席批准的。那时，钟锤身为中学红代会的头头，市革委会的常委，觉得好象是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权力意识。不过，代表着北京五百多所中等学校、几十万中学生，他成为一方诸候，也觉得自豪得很。
　　有一次在天安门城楼上，毛主席对钟锤说：“你的兵多得很哪！”钟锤诚恐诚惶地赶紧对毛主席说：“我们都是您的兵！您是我们的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