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普照悲情碧

　　华光普照悲情碧
　　怀念母亲
　　
　　今天是母亲辞世的周年，二十多个年头了，风风雨雨。今天，旭日早已升起，在东方缓缓流动；踏着满目的明媚光，匆忙赶到许继集团的一个会场，这里的孩子在排练，几十所学校的孩子此处演练，为了六一节的汇演。
　　会场上熙熙攘攘，到处是他们的笑声叫声，老师的指挥声。看看八点多些，唯恐打扰送过儿子已回家休息的妻子，便给北京的昱弟发去一个短信。其中被孩子们开始的演练打断：童稚的歌声，孩子气的朗诵，有些可怜巴巴的疯狂舞蹈。尤其是逢到一个同事编导的节目，不由得多看几眼，又因为背景的音乐特殊，多听了几声；更何况孩子们的天真与美好，他们的生命及魂灵。
　　但是，我仍然寻着固有的思路和情绪，找到我内心深处的感觉，那思念之情，不觉暗暗吟诵：“满路翠荫东流旭，两臂乾坤心怀玉”的时候，为母亲感到骄傲，因为哺育培养两个儿子的骄傲，一改那渐渐浮起的“华光普照悲情碧”的辛酸。此时此际，已觉妻子应该睡醒，便打去电话，告知母亲周年，是否上香敬祭。她也因匆忙现事而忘记了吧，每年的今天，我还没有起床，就已经闻到那香烟飘散的味道，祭桌上已放好遗像，排满贡品：我的家庭及琛琛骄儿。
　　而此时的节目是女声二重唱，虽然确定只是一个孩子上来，但那少女的青涩和纯静，忽然间打动了我，让我想到了母亲的青春。母亲还是少女的时候，只有那田间的春风在这五月里陪伴着她吗？她只在五十年代那特有的气息里呼吸读书、刻苦学习？而并未感觉到身体内青春的萌发和生长吗？她在那一段青青黎明一样的时光中唱过歌吗？她的少年时代和青春光影？还是她可有这些十四五岁孩子们的舞步足蹈，天真倩影？
　　我可怜的早早离世的母亲，悲情一路悲情满怀的母亲。旭日的光辉透过会场巨大的窗帷，越过时间和空气，我嗅到了春天的气息，那田野里的长风，那满地盈盈草木的华灿，满野碧绿麦田的平静呼吸，远处那成簇成簇的杨林，更远处的明静蓝天，天空中的悠悠白云，白云下的村庄，村庄之北的铁道与河流，我的母亲，母亲的故乡，我的故乡。只有《五月的鲜花》的悲音才与之相伴；只有她为人之母，才会吟唱《洪湖水呀浪打浪》可以共在。我的母亲！
　　我的思绪知道，那些缓缓幽明而淡淡忧伤的歌曲，只有我们才可以倾听；只有那往昔的铭记的病榻轻唱，才可以默默相随。我给昱弟发送的短信说：“晚春期，华光普照悲情碧。晨无风，母亲周年，匆匆无祭。满路翠荫东流旭，两臂乾坤心怀玉，地下有知，微笑不语”。母亲的名字中，有一个中华的“华”字。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