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劫（二十八）得帮忙

　　胡一凡听小芳要杀他，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可难受归难受，胡一凡又不是个笨蛋，虽然他仅仅比我爹聪明了那么一点点，毕竟还是有点聪明的。所以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小芳要杀他？这小芳不是一个能杀人的姑娘啊。难道这女人结了婚就变了模样了吗？
　　胡一凡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依然不愿意接受小芳能杀人的事实。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胡一凡觉得小芳只是说说罢了。女人都喜欢怄气，小芳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发了一点脾气。胡一凡这么一想，顿时就想通了。可是他看着眼前的小芳，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儿。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呢？下巴太尖了？眉毛太弯了？眼睛太水了？还是胸脯太鼓荡荡的了。
　　看到胸脯，胡一凡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变了样子，以前的小芳素面朝天，就跟一棵小葱一样。嫩嫩的脆脆的，现在的小芳成了什么了？成了桃子，还是仙桃儿，带着甜美芬芳的味儿。
　　胡一凡见到了小芳，小蒋却见到了他初中女同学，那个矮矮的胖胖的，凶巴巴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喜欢揪着小蒋的头发，问小蒋服不服？小蒋一边哎呀哎呀叫，一边说我服我服。
　　不知道为什么，小蒋很享受被这个胖胖的女孩子欺负的感觉。小蒋还记得这个女孩子叫桂芬。
　　如果说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什么优点，那就是眼睛很大，皮肤很白，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啊，还有一个，就是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就跟香胰子一样，不对，比香胰子还要香。
　　每次桂芬伸着胖胖的手揪着他的头发的时候，他都能从桂芬的手上闻到那种香香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小蒋特别喜欢这种味道，就算为了这种味道，挨那个女同学的巴掌都没关系。
　　可是时间总是短暂的，初中还没有上完，桂芬就不念了，说是要回家割猪草养猪。小蒋也不念了，家里的水田需要人耕作。有时候站在家乡梯田的顶上，看着遥远丘陵的那一边，小蒋会猜测，哪一个黑色的屋顶是桂芬的家。
　　当兵之前，母亲曾经问过小蒋一个问题，要是给你说门亲事，你想娶哪个女孩子？小蒋本来想说桂芬的，可又怕母亲说自己没出息。
　　到了部队小蒋已经把桂芬完全忘在了脑后，可是到了今天，小蒋恍恍惚惚当中似乎又回到了家乡的梯田。小蒋站在梯田的边上，望着对面丘陵的一个黑屋顶，一个胖胖的女孩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的确凉褂子，一个劲儿的对自己笑。
　　看到这个胖胖的女孩儿，小蒋顾不得害羞，从梯田上飞快地跑了下去，跑到了女孩的身边。
　　到了女孩的身边，小蒋问她，你知道我在看你吗？
　　女孩说，我知道你在看我，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看我。
　　小蒋高兴极了，拉过了女孩的手，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大眼睛，心扑通扑通的跳。女孩被小蒋看的有点不太好意思，忽然说道，你要这样一直看下去吗？
　　小蒋听了女孩的话，心跳的更厉害了。小蒋从女孩的眼睛看到了女孩儿的鼻尖儿，又从女孩的鼻尖儿看到的女孩儿鲜红的嘴唇。在这一刻，小蒋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他要亲女孩一下。
　　在心里挣扎了许多次，小蒋晃着大脑袋慢慢的向女孩儿贴近。小蒋还没结过吻呢，他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是把嘴唇贴在嘴唇上吗？还是其他的？小蒋不知道，但是小蒋觉得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要是不做那就太可惜了。
　　小蒋撅着嘴，向着女孩儿的嘴唇贴去，随着越贴越近，小蒋都感受到了女孩儿鼻息当中温热的气息。就在这时候，小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心里，小蒋轻轻的呐喊着，要亲上了要亲上了，我的天哪。
　　就在小蒋即将亲上女孩的那一刻，耳中忽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这沉闷的响声，听在小蒋的耳朵里非常的不舒服。小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小蒋不愿意被任何的东西打扰，小蒋觉得，这正办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儿呢，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不光小蒋这么想，胡一凡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犹如仙桃一般的小芳，他忍不住想把小芳抱在怀里。可是他又不敢，不过看着小芳红扑扑的脸颊和鲜红欲滴的嘴唇，他想亲一下。
　　就在胡一凡鼓起勇气向小芳的嘴唇亲过去之后，耳中也听到了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声音。这个声音像什么呢？对了，就像是有人拿着大铁锤对着墙狠狠来了一下。
　　胡一凡才不管这些呢，他要亲小芳。
　　就在胡一凡的嘴唇即将和小芳的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沉闷的响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这个响声仿佛就响在他的耳边，咚的一声，犹如青天打了一个响雷，把胡一凡吓了一个激灵。
　　这一下让胡一凡彻底清醒了过来，眼前的景色一瞬间变了样子。小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蒋那个油腻腻乱糟糟的大脑袋。而自己和小蒋贴的非常近，嘴唇马上就要粘在一块儿了。
　　胡一凡一看是小蒋，嘴里唉呦一声，一把把小蒋推了开去。
　　小蒋何尝不是呢？这个响声听在他耳朵里，震得他心脏难受，等他睁开眼睛看到胡一凡那张驴脸，而他撅着嘴，差点和胡一凡长着胡茬的大嘴亲在一起，小蒋差点都吐了。小蒋可知道整个连队最不讲卫生的就是胡一凡了。最著名的案例就是胡一凡跑了马，把跑了马的裤衩子掖在床铺底下好几天，那裤衩子都馊了，那个味道根本没法描述，太恶心了。
　　为此连长专门提名把胡一凡批评了一顿。原话小蒋到现在都还记得呢，啊，有些同志，你跑个马你能把裤衩的塞到铺底下，你跑马跑到脑子里了吗？把你跑傻了是不是？你还能更恶心点儿吗？俺的娘哩，好歹你洗洗，能累死你不成？你那个手多金贵，胡一凡，俺就是说你的。你这个不要脸的
　　从那之后，胡一凡获得了一个外号，叫跑马班长。不过胡一凡禁止任何人叫他这个外号，不然就翻脸。事实上大家都私下叫，没有人会当着他面叫。
　　所以小蒋一看自己快和胡一凡亲上了，那个恶心劲儿噢，都不用提了。
　　不过恶心归恶心，小蒋和胡一凡一分开，马上就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
　　战争依然在持续，不过这次战争的主角变成了魔鬼和雪山狮子金刚。
　　小蒋不知道雪山狮子金刚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雪山狮子金刚。看着场上奔来跑去的白色身影，小蒋估算怎么着都有十几个。
　　刚才小蒋听到的那个像打雷一般的声音，就是雪山狮子金刚一拳打到了魔鬼身上发出的声音。
　　那些僵尸却变了样，变得傻愣愣的，站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小蒋奇怪的时候，阿依乔丽盼指着空中说道，是那女妖搞的鬼。
　　小蒋听了阿依乔丽盼的话，抬头一看，只见那铜嘴女妖静静立在空中，背后的翅膀轻轻的一扇一扇的，双手摊在胸前，嘴里在吟唱着什么声音，非常的好听，就像是什么样的歌谣，又像是鸟叫。
　　小蒋一下明白过来了，刚才他见到胖女孩儿，就是受了吟唱声音的影响。小蒋一明白过来，马上伸手指头，把耳朵堵上了。
　　小蒋堵上耳朵之后，跟其他几个人说，不要听那个女妖的歌声。
　　胡一凡，武建成，阿依乔丽盼听了小蒋的话，也纷纷捂住了耳朵。只有我爹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跟一个蚕蛹一样，屁股一撅一撅的往前爬，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上带着迷一样的微笑。
　　事情结束之后，小蒋问过我爹，那次受了女妖的蛊惑，你撅个屁股在地上爬什么呢？
　　我爹挠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梦见他和阿依乔丽盼都成了毛毛虫，在一棵巨大的树上爬来爬去。阿依乔丽盼在前面爬，他在后面跟着。阿依乔丽盼一边爬一边跟我爹说，要带他去吃美味的果子，让他爬快一点儿。然后我爹就加快了速度，可是因为速度过快，老是撞上阿依乔丽盼的屁股。
　　我爹就因为撞上了阿依乔丽盼的屁股觉得非常的高兴，就故意往阿依乔丽盼屁股往上撞，一会快一会慢，一会快一会慢。撞的阿依乔丽盼咯咯直笑，我爹也跟着笑。
　　听了我爹的梦境，小蒋觉得有一些匪夷所思，这都什么玩意儿。
　　四人看到我爹还没从梦中醒过来，还是胡一凡有办法，趴在我爹耳朵边大声喊道，沈杠，集合。
　　就这一声，我爹噌的站了起来，站的笔直，手指中指还贴着裤缝呢。
　　我爹醒来之后，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还有些意犹未尽，看胡一凡的眼神满是幽怨的。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幽怨的时候，正在打仗呢，得赶紧想办法跑。
　　不过幸好现在僵尸们还没有参与战争，场面不至于混乱。话虽然这么说，雪山狮子金刚和魔鬼们之间的打斗实在是惨烈的很，皮肉血液乱飞。就在不远处，我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魔鬼把一只雪山狮子金刚撕成了两半。
　　但场面并不是一边倒，有三个雪山狮子金刚围着一只魔鬼，硬生生把那个魔鬼的胳膊给掰断了。
　　看到雪山狮子金刚的到来，我爹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在这些雪山狮子金刚之间搜寻，他在找那只小雪山狮子金刚。
　　这些大的雪山狮子金刚，有我爹两个这么高。但是魔鬼更高，身体又强壮。但是好在雪山狮子金刚的数量比魔鬼要多一些，战斗也在仲伯之间。
　　但是不要忘了，那边还有女妖呢。
　　女妖要是控制了僵尸，让僵尸参与到战争当中去，那么雪山狮子金刚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我爹并没有想这么远，他只是担心那只小的雪山狮子金刚的安危。
　　我爹找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大的雪山狮子金刚之中并没有小雪山狮子金刚的身影。由此，松了一口气。
　　胡一凡和小蒋他们正在跟着阿依乔丽盼撤退呢，看到我爹跟个傻子一样，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胡一凡气得够呛，张嘴喊我爹，沈杠，你他妈还走不走？
　　我爹反应过来，一溜小跑向胡一凡他们跑来。
　　从一开始，这几个人都是溜边走，一直没有处在战场的中央。所以也避免了被战争波及的命运。
　　不过越是这样，我爹心里越是担忧。如果说我爹一开始担忧是担心小雪山狮子金刚的安慰，现在我爹的担忧就开始担心雪山狮子金刚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按照阿依乔丽盼所说，如果雪山狮子金刚失败了，那么魔鬼将会带着他们的军队来到人间。到时候人间将会是一场大乱，无数的生灵死去，人们失去自己的家园，孩子失去自己的父母，女人失去他们的爱人，老人失去他们的儿子。
　　阿依乔丽盼还说，到时候，魔鬼和人类的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很久，世间到处都是疾病和灾难，那些活下来的人也会受无尽的折磨。
　　当然，阿依乔丽盼说的这些也是从史诗上知道的。她还强调，这些事情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就在这片大地上。魔鬼带着数不尽的士兵从一片草原到另一片草原，从一片沙漠到另一片沙漠。最后，草原变成了沙漠，绿洲也变得荒芜，无数的羊和牛死在了戈壁滩上。老人女人和孩子在饥饿和疾病中死去，也没人给收尸。
　　我爹听了阿依乔丽盼的话之后，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一定要帮雪山狮子金刚一把。看着我爹傻愣愣的模样，胡一凡拍着大腿说道，哎哟，大哥，怎么帮，你给我说说？咱们在这里就跟小蚂蚁似的，他们动根手指头咱们就得死。
　　小蒋也帮腔，说雪山狮子金刚是这片大地的守护者，咱们要帮他们是应该的，可是关键就凭咱们的力量，不给他们添乱就不错了。
　　武建成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看着我爹说道，要是能把地下工厂那些玩意弄上来，倒是可以帮帮他们，不过现在工厂都塌了，怎么弄上来？而且工厂里面还有弹药，要是在这里对着这些魔鬼来两下子也挺过瘾。
　　我爹听了武建成的话两手一拍，你这个主意好。
　　武建成看我爹跟看白痴似的，我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你得想办法把这塌了的厂房打开呀。那些东西都埋底下去了，都下不去人，就算下去了，怎么弄上来也是回事儿。现在咱们逃命要紧，别说别的了，这根本和咱们无关。
　　我爹是反应慢点，但是不傻，他也知道武建成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想帮帮雪山狮子金刚。如果他就这么离开的话，我爹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就在我爹惆怅的时候，从他们前面的山壁上忽然跳下了一个白影，我爹一看这个白影不是别人，就是那小雪山狮子金刚。
　　小雪山狮子金刚从山壁上跳下来，落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捶自己胸膛两下子，然后呲牙咧嘴的似乎要冲入战场。可还没到战场呢，我爹就把小雪山狮子金刚给喊住了。
　　小雪山狮子金刚见到我爹非常的高兴，一把把我爹抱到了怀里，大脑袋对着我爹一顿蹭。蹭完了，小雪山狮子金刚嘴里叽叽咕咕的，四肢着地，撅着屁股还蹦了几下。
　　胡一凡看着小雪山狮子金刚，不解的问我爹，他要干啥？
　　我爹说，他在召唤咱们进入战场，和魔鬼一起战斗。
　　胡一凡咧着大嘴，沈杠同志，你可不能答应他，凭咱们现在自身的条件加入战场就是自寻死路，虽然我们愿意为了无产阶级事业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可咱们在这里献出生命也有点儿太不值了。
　　那胡一凡的话，我爹挠挠大脑袋也没说话。小蒋却有不同的意见，他愿意跟我爹干一票，他还特别让胡一凡把嘴闭上。武建成举着手说，我也跟你一块干。小蒋不屑的看了武建成一眼说，你那个样你就别干了，你跟胡一凡走吧，别给我们添乱。
　　最后几个人商量一番，做了一个决定，由阿依乔丽盼带路，胡一凡和武建成跟着阿依乔丽盼上到山顶，在山顶等着他们。我爹和小蒋还有小雪山狮子金刚，看看能不能进去厂房里把那个东西弄上来，要是能弄上来就弄，弄不上来就去追他们。
　　阿依乔丽盼听了这个决定之后有点不太乐意，但是小蒋给阿依乔丽盼分析，武建成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不行的。武建成得有个人照料，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你也照料不了武建成。你在前面带路，让胡一凡照料武建成，你们到山顶等着我们。
　　胡一凡听了小蒋的意见之后，一把把武建成推给小蒋，让小蒋照料武建成，他和我爹去。
　　胡一凡跟大家说，我主张撤退是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是我把带大家带出来的，所以我也要把大家平平安安的带回去，可是既然你们决定留下来，那肯定也是我先留下来。胡一凡说到这里，指着小蒋下命令，你照了武建成，由阿依乔丽盼同志带领你们到达山顶，在山顶等着和我们会和。
　　胡一凡话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们等不到我们就请抓紧离开。到地面上告诉部队，我们在雪灾当中遇到了灾难。胡一凡话说到这里，对着小蒋武建成，还有阿依乔丽盼敬了个军礼。敬完军礼，胡一凡说，现在，小蒋同志，请你和武建成同志，阿依乔丽盼同志，马上离开。
　　小蒋看胡一凡这副样子也挺无奈，本来他还据理力争，可是胡一凡恶狠狠的说，你从来不拿我这个班长当回事儿，请你今天尊重我。
　　小蒋听胡一凡这么说，知道他是铁了心了，不再争辩，扶着武建成，跟在阿依乔丽盼身后，溜着山谷边儿，往那条凶险的路上走去。出发之前，小蒋给胡一凡说，我们会在路上留下标记的，到时你跟沈杠顺着标记走就行了。
　　阿依乔丽盼说这条路凶险，绝对没有开玩笑。
　　在山谷边上走了一段之后，阿依乔丽盼指着一道不过二十公分宽的山道说道，这就是那条路。小蒋一看那条山道，那哪叫什么山道啊？那就是在悬崖峭壁上突出来参差不齐的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蜿蜒崎岖，在悬崖峭壁上左歪右斜，猛一看，就跟一道闪电似的。
　　小蒋看着这条山道，一时间陷入了危难当中。这条山道不要说武建成了，就算他走也得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从山道上摔下来。只要有这么一瞬间，那必然是万劫不复，必死的一个结果。
　　小蒋看了看山道又看了看武建成，看完武建成又看了看阿依乔丽盼。小蒋问阿依乔丽盼，当年你就是走这条道儿出去的？
　　阿依乔丽盼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条路，我一个人走的。
　　小蒋听阿依乔丽盼说的云淡风轻，在心里跟阿依乔丽盼较上了劲儿，心说她一个女人都能走，我可不能让她瞧不起我。小蒋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武建成，自己走这条道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武建成这一瘸一拐的是个事儿啊。
　　武建成看小蒋看他，跟小蒋说，你不用担心我，你能过去我就能过去，我要是过不去，我喊你爸爸。
　　小蒋觉得武建成的在占他的便宜，小蒋问，要是能过去呢？
　　武建成说，你叫我爸爸呀。
　　小蒋盯着武建成说，到一半儿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事实上到了一半儿小蒋并没有把武建成踹下去，反而在武建成差点失手掉下去的时候，小蒋一把拉住了武建成的手。
　　这条路的凶险超出了小蒋和武建成的意料之外，这条道走下去，与其说在走路，倒不如说是在攀岩。还是那种徒手攀岩，相对于攀岩好一点的，就是他们脚下最起码有个踩的地方。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一个个也是累得手脚发软。小蒋和武建成的手上磨得全是血口子，因为滑了一跤，武建成的膝盖和小腿也滑了两道大口子，哗哗流血。
　　说是山顶，其实也崎岖的很，也没有个平坦的地方，最大的一块地方也就一张床是那么大。小蒋和武建成一躺，这张床给占了个干干净净，阿依乔丽盼只能坐在岩石的旁边上喘大气。
　　喘够了气儿，阿依乔丽盼跟武建成和小蒋说，你们两个人在山顶等着，我到山下去接他们去。
　　小蒋听阿依乔丽盼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这山路的陡峭以及上来的艰辛可是不言而喻，就这么一趟，几乎用尽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要是让他们再下去一趟，小蒋觉得还不如直接跳下去摔死算了，他可没有勇气从这条山路再走一遍。所以此时听阿依乔丽盼说还要再下去一趟，小蒋怎么能不惊诧？
　　小蒋和武建成费尽口舌劝说阿依乔丽盼，可是阿依乔丽盼怎么都不听，说什么都要下去。
　　小蒋说，你要是下去的话，那我们俩也不在这上面呆了，也跟你一块儿下去。
　　阿依乔丽盼不可能让小蒋和武建成跟她一块儿下去的，就跟着两人解释说，她害怕我爹和胡一凡在下面出什么事儿，所以想接应一下。
　　小蒋和武建成又劝说了一会儿，看她执意要去，便不再劝。可是阿依乔丽盼还没有动身呢，就听山下一声巨响，震的这座山都晃了几晃。原来阿依乔丽盼是站着的，差点立足不稳掉下去，幸亏小蒋拉了她一把。
　　三个人听着个巨响，一起伸头向山下望去。只见山下密密麻麻的僵尸之中升起了一团烟雾，那团烟雾过后，一个魔鬼和数不尽的僵尸被炸倒了一片。
　　因为山比较高，三个人也看不太清楚下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阿依乔丽盼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蒋呵呵笑着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胡一凡和沈杠两个家伙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