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第三十二章：竟想不到飞来横祸，有惊无险在苦学）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去年过年没有杀猪，今年不怕了，夏秋之交时卖给国家一头了，还是大的一头，二百多斤。还是早一点把猪杀了，还省些饲料喂两个小的，还避免出来什么状况，就又找包大姐夫来帮忙杀猪。
　　第二天，大队的头头派人来叫我父到大队。我父吓得很慌张，我安慰他说，没有什么大事，可能是杀猪的事，你就说粮食不多了，人要紧，要干活就得吃饭，别的事你就说不知道，我就知道干活，事情都孩子做主。就这我父赶紧放下饭碗，去了大队部，果然是杀猪的事，粮不多了不够吃，只好先杀了猪，问卖任务猪了吗，购留各半你知道吗，我父说卖了，还是卖大的呢，他一看任务完成了，再杀也没错啊，就说你赶紧回家拿钱交杀猪税，一头猪一块钱，我父回叫我拿钱，当时手中还真一分钱也没有，就到魏家，朝魏大婶借了一元钱交给我父，让他去交税，我父去后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一看钱上有几道刀划过的口子，当时大发雷霆，指着我父说破坏人民币，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主席，我父都吓尿了，说我没有啊，这钱还是在老魏家借的，他们一听是借贫下中农的钱，去一问是那么回事，小孩多看有色的争着玩，大孩子写作业有削铅笔小刀划了几道，事情弄明白了，也就风平浪静，有惊无患，更敲响了警钟，以后事事要小心再小心，就连杀猪过年都能杀出个祸事来，想不到祸从天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喘口自由自在的气啊，说句真心的实话呀。
　　事后，我又把猪的一条后腿背到一面坡去卖了，家中不能一分钱也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状况出现。
　　到了一面坡街里，红卫兵拿着话筒喊；不准搞资本主义，不许随便摆摊卖东西，不听话的，一律没收，车上已经装了不少没收的东西了，一群人边喊边走，我吓的也没敢拿出来卖，只好拐角处慢慢地等，等到中午了，他们拿东西走了，可能是回去吃午饭了，我趁此机会把肉拿出来摆在路边，等着人来买，来了一伙四五个是铁路上的工人，穿着铁路服装，看到我卖的肉很新鲜，还很肥，就知是好肉，就说这肉是好肉吗，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吃，马上要过年了，我就说，唉我家太穷了，母亲去世了，我子妹五个，我是最大的，父亲病在医院等手术，他们看我穿的的确挺旧，再加坐货车是拉煤的车，虽是空车，但车的底部还剩余一些煤面子，风一刮、满车厢飞舞，我身上到处是煤屑很凄惨狼狈，他们很同情，就把猪肉买了，到商铺求人称了一下四十斤零六两，给了四十元钱。我又爬车到乌吉密后，我下了车顺山间的道回到了家里。
　　由于事情接连不断，屋漏偏逢连阴雨，心情凄苦难当，看到弟弟妹妹一个个都盼着过年，还挺高兴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就又上城里买些年货，准备好了吃的，给妹妹买了几尺花布做件新衣。又忙着给邻居们写对子，村子里没有几个会写毛笔字的人，我算是写的最好的了。看到邻居拿着写好了字的对子，高兴地回去了，心里也有点欣喜，总算又能为乡亲们做点事了。
　　沉思良久，母亲去世已是将近五年了，虽然渡过了最困难的岁月，出现了转机，但还是阴云遮月，写了一词：
　　引驾行冬夜
　　北国寒冬，凛凛无情冷风生。
　　冰冻封，大河静，
　　树木静陌叶凋零，日暮，
　　残阳似血，烟霞浓浓染红，
　　半边天，相隐映，
　　骤降大雪不停，愁生，
　　玉龙舞天倾，漫空鹅毛飘随风，
　　弱冠过，更多牵情，
　　双眼泪盈盈，稍凝，
　　百般相忆，壮志万里鹏程，
　　保剑锋磨砺云，事无难志竟成，
　　刻苦学，坚持不懈，
　　奋力博一生。
　　这个冬天真冷，哈气成霜，看着漫天大雪，预示明年是个丰收年，很快大街上，树枝上房顶上，都落满了雪花，如银装玉砌一般。强劲的寒风一阵阵地卷着雪花，时而快速地流动，时而奋力地翻卷，形成了似雾非雾，似烟非烟，时而像银龙飞舞，时而像大银被铺天盖地。
　　还是雪夜寂静之时，努力地学一会，默默地背诵那些中医典籍的重要部分，加深记忆。背着时有不太清的地方，在写一遍，这样再背，累了起来走走，活动下四肢，思考一会儿又写了一首
　　声声慢
　　国医西医一同学习，药物学牢牢记，辨病用药。深入钻研方剂。诊断学内妇儿，背熟悉，先治已病，初见效，针药两相宜。终获痊愈。肾病凶险难医。取众法，按病情细分析，补养五脏，全力保肾效奇，益气活血降压，渐次递，整体疗法，未偏遗，慢康复，操不可急。
　　过完年又编了一个多月的筐，等到春天拿到城里去卖。连续卖了1周，还剩六个土篮，2个粪筐，送到柳大姑家，等她卖茄子辣椒苗时就一同卖了。又开始刨粪，半个月才刨完。
　　已是春天了，冰消雪花，万物都展现了生机，柔软若丝的柳枝随风舞动，如棉似雪的飞絮，飘来飘去，山上的远山红花已开杨树，鲜艳美丽。李树杏树，经过寒冬的风雪，春天的温暖，绽放出了娇艳的花朵，李花白如玉又如雪，杏花粉红娇媚，微风轻拂，清香阵阵，小草沾满霞珠，挺拔地长起来，压弯了弯着长，踩扁了横着长，踩不死，烧不绝，历经磨难，从不低头一日一日地长着，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青，写了一首：
　　蝶恋花
　　初春乍暖寒未去，万物复苏，
　　遥望山顶处，映山红花开满树，
　　微风轻拂杨柳絮，草木正盼清明雨，
　　布谷声声，叫开春情绪，
　　追时柳种且别误，春种一粒秋万栗。
　　又写一首：玲珑四犯
　　山外隐隐，飞来云几簇，
　　拂去薄雾，吹散柳絮，
　　漫漫随风漂浮，顿党清凉几缕，
　　闲慢看，陌野春回。
　　芳菲处，小草青青，
　　正享阳光雨露，任凭摧残不屈服，
　　顽强地，一日长一许，
　　精卫永填海，坚韧与执着，
　　蚂蚁勤劳合作，都教我，
　　自强自立，诚信树，
　　奋勇拼搏，志存高远大度。
　　一年一度的春季来临了，又开始了忙碌，先早早起，往邻村和县城的交界处，去年开的荒地背大粪沤的玉米馕，再收场地，再开垦一些又背了二十多半袋玉米馕，接着种好，就开始种家里分的自留地和蔬菜。又写一首
　　西江月
　　大地新现碧色，春风杨柳拂面。
　　蔓草青青尽芳菲，艳阳暖双飞燕。
　　春雨细细如烟，飘絮柔柔若棉，
　　姹紫嫣红处处看，一派生机盎然。
　　接着开始铲地了，看着新出土，清新碧绿的小苗，真是见苗三分喜，这就是希望，是能吃饱肚子生存下去的保障。力是没有白出的，出一分力就有一份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