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黔进之凤凰

　　
　　
　　从合肥乘火车到贵州，湘西是要经过的。那吉首边的凤凰因一条沱江穿城而过，宽宽的河面上横着窄窄的木桥，两岸高高低低的木角楼鳞次栉比，还有几条绿叶下的小舟让人感觉离现实远了。想离沈从文笔下的湘西近些，凤凰总是一个较合适的选择。
　　
　　
　　合肥到凤凰，旅行社的走法是从长沙转。这条线路并不好，中转的次数多了些，再说长沙在抗战时已被一把大火全毁了，历史遗存并不多。我选择从宜昌走，好处是有较大可能赶上k1473次列车，即使未赶上也可以选择去恩施，或在宜昌城内观光。
　　4月9日，d3077准时到宜昌东，从窗口看到k1473正在进站，很走运一点也没有耽误。车过石门县，沿途的山渐渐有了武陵的气势。石门是湘西的入口，一路的风景也逐渐秀色起来，到慈利景色便更好，青山绿水，澧水沿着枝柳线一路蜿蜒。淡绿色犹如宝石一般清澈，不是常见的被污染的水色，心情跟着舒畅起来。
　　车行六小时，到吉首已是夜里八点多，出站口便有高声揽客去凤凰的大巴，人很快就上满了。车走高速，不到十点就近古城，远远看到沱江边万家灯火勾勒出吊脚楼令人心怡的轮廓。车上的乘客骚动起来，我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激动，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凤凰这么远，又这么近。
　　
　　
　　夜凤凰是个不夜城，连绵不断的灯火将凤凰的夜色装扮的分外妖娆。沿着石板路前行，经过万民塔路边的行人渐渐少了，几家店铺还在经营着。再往前灯火阑珊，不远处的风桥传来流浪歌手的吉他声。和对面酒吧起伏的歌声一样，他们都是寻梦者。
　　
　　
　　过了桥，临江这边是一家家客栈和酒吧，夜凤凰所有的热闹都在这里。城市的年轻人大多不愿冷清，K歌或是寻遇总是需要这样的场所，对他们而言，凤凰其实和别处并无不同，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好在家家门前都有个牌子，规定了扰民的时间不得过零点，否则这凤凰怕真是夜夜笙歌了。
　　
　　
　　一个人边走边想，如果将凤凰比作女子，在这样的夜色里她该是什么样的呢？酒吧里的歌声和着游人的脚步，沱江水中吊脚楼的倒影隐藏了她多少心事？这样的凤凰不像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一条小溪，一座白塔，一条渡船，一片竹林总之，该安静的，淡淡地。但现在反更像是夫子庙旁的秦淮河畔热热闹闹的，穿梭往来的游人，喧哗的歌声，这样的凤凰谈不上好或坏，每个人心中的凤凰都不尽相同。有些人喜欢她婉约些，也有些人喜欢她热闹些罢了。
　　
　　
　　夜了，还是睡去，起早些，看看白天的凤凰吧。
　　早上人少了许多，也安静多了。有和我一样的游客，也有几个团队在古城里穿梭。还是沿着昨晚的路线，一路过去，和夜里比较看的更真切些。水还算清澈，油油的水草在水底招摇，一些放舟的汉子揽着生意，可以泛舟去沈从文的墓地。我还是想走走。清晨的两岸是真实的，早起的居民开始劳作起来，凤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从岸边到公路再到南华门不算太远，旁边是笔架山，不高，黄永玉的题字很显眼。小山是个很安静的去处，即使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在高处可以远眺古城，但最好的地方还是在高高的凤凰大桥上，极目望去沱江边的数座桥依次排开，一直到虹桥。
　　
　　
　　
　　
　　
　　
　　虹桥附近是最热闹的地方，堆挤着林林总总的店铺。一家家过去貌似特色，其实和大多数旅游景区的一样没多少区别，但在迴龙阁有家蜡魂蜡染艺术馆值得一看，几家卖姜糖的现场制作也挺有意思。
　　
　　
　　
　　
　　
　　
　　老城墙边人来人往，新的，旧的混在一起。
　　
　　
　　
　　
　　
　　
　　
　　江边也依然是热闹着。
　　
　　
　　
　　留下记忆总是快乐的事，游人穿着苗家的服饰，摆出千般可爱，若不开口倒也分不出孰真孰假。也有不知哪里的学生是用画笔将美景留住，这中间会不会又出一个黄永玉呢？
　　
　　
　　
　　
　　
　　
　　沱江里的船上传来歌声，那是苗家妹子在邀人对歌。几条船载着游客，既是在看风景也成了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江边的小山坡是看风景的好地方，只有极少的游人。累了，就不受干扰的休憩会吧。
　　走过热闹，换个地方，穿街走巷寻找不同风景。
　　
　　
　　
　　
　　
　　
　　
　　青砖，黑瓦，马头墙。一邑风景，万井人烟。
　　
　　
　　
　　
　　
　　一座小城，原本或许极为寻常，只是多了条小小的江，就显得格外可爱，又与众不同，江边那些参差的吊脚楼，似乎把时间拉远了，似幻似真，这就是凤凰。
　　
　　
　　暮色降临，又一个夜晚开始了，江边的灯火点亮了。有人说灯火是黑夜最明亮的眼睛，有了灯火，夜才显得更迷人。
　　
　　
　　
　　
　　
　　
　　
　　
　　下一站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