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墓葬文物“哄抢”及被盗的思考

　　古城墓葬文物“哄抢”及被盗的思考
　　党苏怀
　　（来源于商洛历史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
　　党苏怀：1956年生，政工师，曾任夜村区文化站站长，商州区电影院党支部书记，商州区电影发行放映公司经理，曾获得国家文化部广电总局授予“全国农村电影先进工作者”。
　　摘要：逢研讨会对《秦朝上雒县治的发现》《雒亭》《上雒丞印》等课题研讨，秦置上雒被一致认可。回顾与秦上雒县治相关文物时，当年孝义古城旁发现一处古墓葬，出土金器、银器、玉器、青铜器等珍贵文物28件，等级极高，实属罕见。此次文物发掘对孝义古城的身份确认提供了实物佐证。
　　关键词：孝义古城上雒古城
　　笔者祖家居住《史记正义》《括地志》地理历史描述的《王陵故城》燕子山下的襄王沟。而结婚后新房建在其“三十一里”的“上雒城”即今孝义古城旁吕墹三组（孔墹）岳父家旁。因本人时常在两城之间穿梭，且之后又任其夜村区文化站站长，负责该镇文化文物宣传、保护等工作，参与组织了基层干部协助县文管会、博物馆对孝义古城文物挖掘搜集和整理。为此对两城的文物和相关史载比较关注。
　　一、史志载吕氏鼎与《商州考古》的一座墓葬
　　《上雒鼎与牛槽》（1）载：商洛市志料有过两次发现鼎的记载：一次在宋，叫“商洛鼎”，出土地在“商洛县”地，即今丹凤古商县出土；一次是在清，叫“吕氏鼎”，在今孝义古城旁的吕家墹出土。其志吕氏鼎记载：
　　在（今孝义古城旁）吕家墹西坡，有一农人姓吕，名城邦，挖出一铜鼎、瓶、彝等数件。其中鼎器通高二尺许，重约五十斤，三足，两耳，俱完好，款识、花纹已不能考，村里的人不多，也都不识货，吕成邦把它作为牛槽来喂牛。吕成邦的侄子是名秀才，常和好友一起谈论趣事说起此鼎，有名秀才叫鲍湛恩得知此事后，以六贯钱买下鼎、二瓶一起献给知州李少白素（雅号，知州李素）。李大人十分高兴，即以百金付秀才鲍湛恩。但知州也研究不出其真正价值。只是放在他视事问案的厅堂厅事之东北角。有时放在关庙以示贵品。州城很多人慕名前来欣赏观看也看不出一二。之后，州官让一名叫李解组的商人把此器乘船由丹水下带到湖北武汉的古镇夏口探价值，被买卖古器的店铺看中。店铺掌柜看后二话不说，给了李解组数千金。。。。。。
　　古时一千个钱串成一串，叫一贯。正常情况下，1两白银大约可换到10001500文铜钱，古时通常说的1贯钱或1吊钱就是1000文。1两黄金10两白银，1两白银1000文钱1贯（吊）钱。就是说用六两白银的价钱换了1000两白银，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值数万两白银被三道贩子购得。之后，因是吕姓人先得，所以给鼎起了个名叫“吕氏鼎”。
　　（记载李素得此鼎在孝义古城至吕家墹丹凤界河所修的路）
　　商州志的这个记载说明：一是此鼎历史和考古价值不一般。二是孝义古城这个地方是出古董的地方。
　　然而，巧的是《商州考古》（2）（p。014）载：“1985年夏季孝义乡张嘴头村民在古城遗址东北部修建砖瓦窑时，发现西汉时期土坑墓1座，随葬品遭到部分村民哄强。闻讯后，县博物馆会同商洛地区文管会、并在夜村区公所、县公安局的配合支持下，及时对哄抢文物进行了全部收缴，即收缴铜器、金器、玉器等文物20余件（不计算墓主人头下秦汉铜钱、铜扣小件，铜器28大件，有清单如加小件应有），事后对在此次事件中积极提供线索，配合收缴文物的张水生等三名村民进行了表彰奖励。”实际当事人为张喜生（张水生为笔误），巩明治、巩水正，其中巩水正已去世。
　　左起：巩明治、党苏怀（作者）、张喜生
　　与清“吕氏鼎”在同一地点：即孝义古城“吕家墹”。说明此地是城前的墓葬群区。
　　由于我是这次发掘的当事人，其具体事件回顾应该是这样的：1985年4月的一天，根据县文化局的安排，我去孝义公社张嘴头村搞文物宣传月活动（每年4月为文物宣传月），刚一进村口，看见几个村民在砖瓦窑取土烧砖，我就走上去给他们发了文物保护宣传资料，并给他们讲出土文物交国家有奖励的政策后，他们很高兴地告诉我，今早挖出了宝贝，说着引我来到一堆玉米杆旁，揭开玉米杆，下面露出一大堆刚挖出的青铜器，其大小不等、高低不一、格外抢眼。有鼎、罐、铜壶、铜缸等从未见过的文物，我数了一下有17件。看到这些珍贵文物，我感到事关重大，一方面给县文物部门报告，另一方面给原孝义公社和夜村区派出所报告，请求保护。下午一点多，县文管所派考古专家雷文汉赶到现场，又对现场继续挖掘清理，发现了墓主人。方向是头北脚南。雷文汉说：“头枕大山脚蹬河，又处在古城外，根据汉钱判断是西汉时期古城内级别较高的官员墓”。
　　其头骨下有一堆秦汉古币，内有一枚重65克黄灿发亮、一尘不染的金带沟。
　　（被盗金带勾）身份的象征
　　肩旁各有一尺长的青铜戟，身边有三尺长的含金青铜宝剑和一尺五长的青铜短剑，并有玉带勾、玉环、铜扣等。
　　（被盗玉环）
　　（不计秦汉“半两”麻钱古币），共出土文物28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三件，这些珍贵文物一件不少地移送到商县博物馆保存。
　　（附类似器图）
　　此图为仿品，据当事人巩明治、张喜生回忆当时发掘出的四足鼎前后面上各有条龙
　　左起巩明治、张喜生近照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墓葬文物类似图
　　（以上为当事人回忆的类似图）
　　汉墓的战国器及数件待定文物说明孝义古城早于秦
　　据《商州考古》载：“1989年12月28日晚零时许，商州市博物馆馆藏文物被盗，被盗文物20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2件、二级文物14件，三级文物2件，待定文物2件。”（3）此案列入国家公安部督办大案，但至今未破，致使这些珍贵文物身份至今是谜。
　　被盗金带勾
　　被盗玉璧
　　被盗玉环
　　孝义另一墓出土的金带勾，此文物为等级较高的官员所配
　　因墓葬文物等级较高，在秦砖汉瓦文化鼎盛的年代其墓葬应为砖所砌。但是该墓葬配饰及器皿等级较高，无砖所砌，为土坑，应死于紧急事件。
　　县文化局对我的重大发现和保护给予了奖励，当年我被评为文化先进工作者（附奖状）。并对当事人张喜生、巩明治、巩水正三位村民500元的现金奖励。
　　二、古城的特征
　　时隔两年后，县博物馆董雍斌同我一块来到孝义古城，详细查看了这个古城遗址的全貌特征，古城墙、烽火台、铸造兵器、东门西门古石台阶遗址做了全方位、较细致的调查了解，在古城墙遗址东北部一段，城墙夯土层错落有致，非常明显，还有一段几平方米的城墙青砖在酸枣树下掩盖，后被当地村民撬下垒了猪圈。
　　兵器铸造厂遗址位于古城墙东南角，1986年原夜村区在修丹南路时从遗址上经过，挖出的红焦土的范围长约十几米，宽约六、七米，深约五、六米。从此遗址内挖出的青铜剑、戟、炮筒、刀、斧等兵器，还有整把的青铜箭簇，多则四、五十根一把，少则五根、十根一把，零星箭头随意就能捡到。还有成堆古币，散落一地。据老年人讲，这是上雒县当年的兵器和古币铸造厂。现遗址被孟涧人盖房所占。
　　我们还在上雒古城旁的龙王庙的遗址上清理了一平方米的地下遗址，共出土了秦砖汉瓦半纸箱多，并意外发现了一个足有三寸高的三角顶的陶制酒杯，董永斌说“咱们发现的这个是正真的秦物。是官人饮酒所用。与电视上看到的秦始皇拿的酒杯一模一样。我在群众家找了一个纸箱子把在此地定点清理的石器、秦砖汉瓦、等装起来，放在董永斌下乡的自行车带回州城。
　　在两水寺上初中时，学校组织我们去刘二村参观刘文荣庄园阶级斗争展览馆，途经孝义古城时，当时孝义古城这座古城保存较为完整，古城内的普光祠（又叫塔寺）有寺庙三间，三尊砖塔，一大二小，其塔高的有十几米，低的五六米，村民房屋青一色青砖蓝瓦，山墙为封护墙，道路、院内青石筑铺，老师给我们讲，这儿可是咱们以前最古老的老商县城（州城）。普光祠因自然损害倒塌，予以从县文物保护单位撤出。
　　（在古城墙遗址东北部一段，城墙夯土层错落有致，非常明显，还有一段几平方米的城墙青砖在酸枣树下掩盖，后被当地村民撬下垒了猪圈。）
　　调查当地流传：秦楚之战，刘邦追赶刺杀，王蟒赶刘秀、，杨八姐一箭射出潼关哑，秦始皇东巡，张良请四浩回朝扶太子下塌古城，当时商县（州城）城墙用的砖都是孝义墙砖所拆，当时在没有运输工具，只有通过人传人递砖的办法将砖运到商县县城，当城墙砖剩下的修建了龙山塔。当然是传说。但是说明此城池的城墙是外砖内土砌成的。这里古城池、孝义八景描述古城为：“孝义湾、椅子圈；寺岭子在中间；圣水奄藏半山；老龙疙瘩刺破天；乌龟托着龙王殿；普光塔寺上下殿；丹水围着古城转；古洞英模近万年”。及城内寺庙遗址、街、门石阶、等，符合早期城池首先是为了防御，而且在秦时，经历了秦统一之争，丹江上游的商洛只是秦通往南阳盆地、下通往江汉的过道而已。商洛秦时总人口不会超过两万。因此，其此城居民人口不会过千（4）。城中多为军事官人为主。因此发现的诸多兵器文物、及城外的兵器铸造场所就是秦前此城是以军事为先的一所城池。
　　翻开历史资料，对上洛古城描述记载极少。与地域人少，在贡道关注年代也只是过道和贡物中转的作用。因此《续修商志》（5）描述的古城：城北半居水中，左右夹溪，春夏水涨，望若孤舟；频丹水之阴，系兴宁未东晋上雒太守王糜之第二次筑城。今州城在丹水之阳（北），此城在丹水之阴（南），且半城在丹水之中的情形即指此。虽然周志有套用《水经注》之嫌，但“丹水之阴”“城北半居水中，左右夹溪，春夏水涨，望若孤舟；”确与今孝义古城相同。并且在清代的赵应会，“（出生年月不详，约生活于清代中叶，商州监生，乾隆五十七年中举，《雁塔题名》（三）有载。）清代诗人。县令。因写《商州赋》，解注了商於古道商州两座城池，即：商州城、和佛诞地（寒川佛诞公园）的雒城池以及清代商州历史、人文和风土人情等文化流传而出名。其过乐野（商州洛源福凸注）而流连，前此遗封何在？（商州前城先辈指前人留下的封赐。明何景明《述归赋》：“有申氏之遗封兮，吾显祖乃肇家。前人坟墓。《梁书沉约传》：“余世德之所君，仰遗封而掩泪。”明刘基《望武夷山作》诗：“缅怀紫阳子，千载谁与同。琼佩邈烟雾，石函閟遗封。”清黄景仁《英布墓》诗：“淮南尚有遗封在，寂寞谁为吊废墟？福凸注）向高桥（商州夜村连接古城的一座可通船可过马车较高的木桥，因城废而毁，只留下夜村高桥的名字。福凸注）而踯躅（马遇河水不能过而抬前蹄跺（脚）福凸注），当年故址（古上雒城）还留。”（6）说明清《州志》很清楚今孝义古城在丹水至阴，且《商州赋》在当时远离皇城比较偏僻落后的“深山”（7）并非不清历史而套用记载的一处古城。又说明州城在后孝义古城在先。至于到底有没有上雒太守王糜之或王糜这个官人，州志应可查证。
　　三、文物考证：第一批文物保护地与《第三次文物普查》
　　1、据《商州考古》“商州区文物保护单位名录（21处）董雍斌整理。。。。。。（名称）代街遗址（时代）秦汉（公布批次与时间）第一批1981年09（地理位置）孝义代街丹江南岸（保护面积）20万”（8）
　　2、此后，发现秦墓群及陶文《雒亭》陶罐，“这一陶罐印文的发现，对研究秦代，“商”“洛”，建置以及秦代商洛基层组织建置提供了新资料，对也对研究秦代，陶文以及商周孝义的历史地理具有重要意义。”（9）
　　3、唐地理著作《括地志》、《史记》三家注《史记。正义》中的孝义古城（10）是《第三次文物普查》中丹江上游唯一“汉城”文物。《陕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丛书》载：“商洛卷商州文物“古城村遗址”：汉代，位于商州孝义代街村七组（原古城村）。三面均临丹江，城址略成扇形东西长约900米，南北宽300米，面积约27万平方米。城址西部残存夯筑墙垣，残高1。4米。遗址表面文化遗存丰富）”（11）
　　结论：文物孝义古城与清《州志》“吕氏鼎”《商州考古》吕家墹古墓文物级别之高，古城是一座有文物佐证、有历史记载、地理精确位置描述，有诗歌传颂，有千年城民世代居住的环境。又有历史曾有记载是前州城即今次研讨会的古上雒城。建议应与丹凤商城一样，之初也为“汉城”而进行一次全面的考古研究。并对史记正义和括地志地理描述的活历史上雒古城三十一里的另一古城古城《王陵故城》（城廓仍存）实施保护。
　　注释：
　　（1）王国伟著《商洛文化研究论文选《上洛鼎与牛槽》析》http：blog。sina。com。cnsblogb98144780102vfid。html
　　（2）《商州考古》，政协商州区委员会文史学习工作委员会出版，2013年12月第1次印刷
　　（3）《商州考古》第16页
　　（4）王国伟《洛间论》2017年商洛历史国际文化学术研讨会
　　（5）《续修商志》是清康熙4年〔1665年〕出版的书籍，责任者是王廷伊。
　　（6）王国伟著《上洛古城再探》http：blog。sina。com。cnsblogb98144780101b4ct。html
　　（7）同（5）
　　（8）《商州考古》第465页。
　　（9）《商州考古》第23页。
　　（10）《括地志》是中国唐朝时的一部大型地理著作，由唐初魏王李泰主编。全书正文550卷、序略5卷。
　　（11）《陕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丛书》由陕西出版集团、陕西旅游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的图书，由陕西省文物局编写。
　　（由ZENMAX插图、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