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二人台《叔嫂情》唱词: 引子:嗖喽喽的春风吹到那山沟沟,红彤彤的剪纸贴在窗口口。 :(唱)先剪下九曲黄河浪花花流,再剪上一对鸳鸯顺水水游。半心心是喜半心心是愁,愁得是喜鹊不来唱枝头。 (白)唉,只恨我爹娘老糊涂,挑心眼眼给我找下个病丈夫。他斑疹伤寒带跑肚,一黑夜就让我变成个小寡妇。丈夫死了这些年,是小叔子与我相依为命。提起我那小叔子笨笨,可真是个花眉俊眼的好后生,安分守已的庄户人。他春会耕夏会种,秋天扬场会看风,就是看不懂她嫂嫂的这片心。今儿格,我要在窗户纸上捅它个大窟窿。 :嫂嫂,(笨笨上,唱)一前晌种地,二亩七分九,笨笨我两眼放光精神抖,嫂嫂她在那头把我瞅。浑身是劲,就象那车轴拗了油。 (白)提起我嫂嫂,那是上鞋不用锥子真(针)好;狗撵鸭子呱呱叫。咱们倒是没骑过马来,没坐过轿,闹不清那娶老婆是甚味道。反正是我笨笨人憨命好,我嫂嫂就是我嫂嫂。嫂嫂。 (嫂嫂迎上去,与笨笨碰了个面,神态不自然) ;回来啦? :回来啦。 :累了哇? :不累。 :饿了哇? :不饿。 :哎,你猜嫂嫂给你做下甚吃的啦? :不用猜,好吃了嘴上香一香,不好吃用牙扛一扛。 :你呀,真好伺候。嫂嫂给你做了些小米凉粉拌苦菜。 :嫂嫂做下的苦菜汤,赛过大年的饺子香。 :哎呀,快吃饭哇。 ;哎。 :哎呀,看我嫂嫂有多好,看我笨笨有多嬲。(用手去抓看吃。) :哎,给(嫂嫂递手巾给笨笨,笨笨拿时不小心碰到了嫂嫂的手,慌忙躲开,手巾落地。嫂嫂躲开,笨笨捡起手巾。) :(白)哎呀,这几天不知道是咋来来,一看见我嫂嫂,脸上烧的红红的,心里头跳的咚咚的,浑身抖的碜碜的,汗珠子还滴的叮叮的。 :笨笨, :噢。 :吃饭哇, :噢。 :给(嫂嫂递碗)。 :(笨笨发现嫂嫂眼圈通红,问道)你? :(紧张的)我你咋看我了? :嫂嫂你的眼? :我的眼?我的眼咋啦? :你眼珠珠红得象血, :(紧张地)啊? :是心烦的落泪,还是黑夜盘算的没睡? :今儿个刮的风不顺,抱柴禾眼里打进个坌。 :甚,打进个坌?缸里头装不下瓮,眼里头放下得坌,虽说不是要命的病,可也是揪心的痛,这可怎办呀? :(心底暗喜,装疼)哎哟,疼了。 :啊呀,不要动。要么给你翻起眼皮看一看? :噢。(笨笨给嫂嫂翻眼皮,嫂嫂顺势抱住笨笨。) :(声音打颤)嫂嫂,(赶忙藏在水瓮里,合唱)头发昏,肉发麻,浑身好似雷电打,只觉得天旋地又转,全忘了秋冬与春夏。 :笨笨,笨笨,笨笨,嫂嫂问你一句话,你说嫂嫂好不好? :好,精铮铮的莜面软溜溜的糕,全村村人就好嫂嫂好。 :你左一声嫂嫂好,右一声好嫂嫂,叫得人家心头就像刀子搅。你就不能改上个叫法? :那该叫甚了?噢,对,嫂嫂梳的个圪嘟嘟,要不干脆叫姑姑? :你!你,你对着嫂嫂叫姑姑,你真是一个二百五。 :不种谷谷种糜糜,不叫姑姑叫姨姨? :你吃萝卜不擦泥,真是一个不机迷。 :要不干脆叫姐姐? :还差那么一点点。 :那就叫 :甚? :那就叫(藏在水瓮里。) :(嫂嫂捶瓮盖)你,你,你 :(又藏在水瓮里,露出头,对观众)我有心放开嗓子叫她一声小妹妹,又怕阴曹地府的哥哥骂我没有人味味。(站起来,走出水瓮)嫂嫂,嫂嫂,嫂嫂,我觉得叫甚也不如叫嫂嫂顺溜么。 :去。 :(追过去)嫂嫂,嫂嫂,嫂嫂。 :笨笨,你在地里耕种,听没听见别人说甚? :说哇,还不是说咱们俩, :说咱俩咋啦? :不是眼红的,就是嘴疼的,反正没一句好听的。 :不好听也要听。 :这, :甚? :这沟西二小小,对我乱叨叨,他说小叔子跟嫂嫂,赛如吃饺饺。南梁三挠挠,跟我瞎吵吵,小叔子娶嫂嫂,不大不小正好好。 :那别人有说法,你是甚想法? :我,(情绪转入低调)唉!过了四月二十八,咱种上葫芦点上瓜,我就送你回娘家。 :这是为甚? :一来咱避避风,二来你散散心,三来我压压惊,四来, :甚? :避免旁人说闲话, :我? :坏了嫂嫂好名声。 :笨笨,难道嫂嫂天生犯的就是当寡妇的命,你生来得的就是打光棍的病? :嫂嫂,快不用说啦。 :你说嫂嫂这也挺好那也不赖,难道我,我就不值得你爱。 :爱。爱倒是挺爱,就是怕嫂嫂跟上我带害。 :能带甚害? :哎呀,嫂嫂!你看看咱本家这些人,咱俩真要是做了老婆汉汉,还不让他们把咱脑袋打烂。唉! :哪里的公鸡不打鸣,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只要你吃了秤砣铁了心,咱今黑夜就迈出这个门。 :你说走? :嗯。 :往哪走? :笨笨。东有山,西有坡,南有川来北有河,这世界大来地方多,一棵树上吊不死个你和我。笨笨, :不, :笨笨, :不, :笨笨, :不, :笨笨。 :嫂嫂,咱俩今生做不成夫妻做个姐弟,来世我转牛变马你要当你的女婿。 :笨笨, :嫂嫂,我,我,不能因为我坏了你的名声,毁了你的贞节。 :(打了笨笨一记耳光,哭)我情愿死了没人埋,也不要你那贞节牌。这个家留给你,我走,我走,我走。 (嫂嫂出门,笨笨拦住。) :嫂嫂,嫂嫂,嫂嫂,我离不开你呀,你等等我。(拉着嫂嫂的手,跪地,哭。) :我等了天阴等天晴,我等了三更等五更。我等过了冬等过了春,可不能等了你今世又等来生。我不要虚名要真情,我不做寡妇要做女人。拿起杆旱烟袋总有一点铜,拿不起主意你算甚男人。 :嫂嫂的话语重千斤,句句骂得我骨髓疼。今天我立起四柱当男人,跟上嫂嫂出这村。嫂嫂,我,我,我跟你走。 :真的? :真的!咱是跑呀还是逛呀,这出戏咱是怎唱呀? :好唱,好唱!天下黄河向东流,咱也唱出走西口。 :对,咱不走东口走西(声音突降,以示决心)口。 :笨笨,听这口气,还像我的好兄弟。 :(指头在自已脸上抓,与嫂嫂调情,轻声低语)哎,以后不能叫兄弟。 :那该叫甚? :拜天地,喊爹妈,今天咱就换叫法。 :那你叫我甚哩? :高梁熟了红穗穗,甜甜地叫你一声,大妹妹。 :大妹妹。 尾声:黄河流凌凌摞凌,是谁留下一个人爱人。人走西来水流东,鸳鸯结伴不离分,不离分。 点击展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