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说说技术创业美文职业
投稿投诉
职业母婴
职场个人
历史治疗
笔记技能
美文纠纷
幽默家庭
范文作文
乐趣解密
创业案例
社会工作
新闻家居
心理安全
技术八卦
仲裁思考
生活时事
运势奇闻
说说企业
魅力社交
安好健康
传统笑话
童话初中
男女饮食
周易阅读
爱好两性

张曙光:为什么是“政治”?

5月5日 先锋客投稿
  一、面对政治,我们为何“很傻很天真”
  就人的自由天性或超越性而言,人是游戏的或艺术的生物。看文艺表演、娱乐八卦的,任何时候都比看学术论著的多,用孔子直白的话说就是“我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如果从中国人的民族性格而言,我们重视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柴米油盐、亲朋好友。钱多了,寻剌激,就容易往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路上走,把玩古董属于“高雅”的文化行为。所以,我们的媒体近年来通过“鉴宝”“拍宝”一类节目,让中国人逐渐过剩的精力有一个正当的释放处,也算进行“文化建设”了。
  然而,偏偏近现代中国的主题是政治,是不乏光明正大,但更多的是阴谋诡计、刀光剑影的政治!中国的老百姓不想玩、玩不起,但谁都别想躲掉。很长时期,“民众革命”“群众运动”还是政治得以开展的重要形式。中国人早就厌恶了的政治“折腾”,大都是自上而下地“鼓动”、“发动”起来的。
  想想文革,响应伟大领袖“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的号召,男女老少齐上阵,举国的政治狂热。热到什么程度?热到狠不得掏出心来让人看是不是红的,热到竟然有人越境到国外去搞革命,热到天安门前红卫兵们万众欢呼的场面空前又绝后。
  突然有一天,毛主席“最最亲密的战友”林副统帅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还是谋害伟大领袖的阴谋败露,私自驾机叛逃摔死的。是真的吗?阶级敌人造谣污蔑吧?帝国主义还有社会帝国主义可是与我们不共戴天、亡我之心不死啊!善良而又被卷到“革命”政治运动中的民众觉得这怎么可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但你不信也要信,这是党组织通知的,中央电台的新闻播报的。那原因是什么?是林彪当了二把手,就滋生要当一把手的狼子野心了,早就组织“舰队”准备搞政变了,并且这个人在历史上就有问题,什么什么事情上不听毛主席的话,你仔细看他那形象,眉毛眼睛,多阴!
  民众好象一下子回过神来,就是,被林彪骗了,幸亏伟大领袖明察秋毫、及时识破,不然,红色江山说不定就断送到他手里了!我们更要紧跟伟大领袖啊,于是,批林批孔,继续革命。批林为什么要批孔?因为林彪床头挂着“克己复礼”的条幅,伟大领袖也说了,国民党反动派都尊孔,林彪也尊孔。那就批吧。
  后来,伟大领袖去见马克思了,不是说他至少能活120岁吗?这可没人敢造谣。哇,那个痛啊,人民不就成了没爹妈的孩子吗?接着,“四人帮”又被拿下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不久,开放了,知道国外的情况了,人家资本主义国家的老百姓不仅没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简直有点象我们理想的共产主义;历史也慢慢地被揭秘,政治露出了冰山一角,民众也开始觉悟。
  但觉悟的如何?
  就在前几天,我们很多可爱的写手们还在大声疾呼:不要瞎猜乱说,听到王立军到美国领事馆就是什么内部闹翻,什么要泄密、要避难,你们真会联想啊!看到女人的胳膊就联想到肉体!王立军可是我们的打黑英雄,是我们书记的左膀右臂,他是到领事馆追查偷跑到美国的贪官名单去了!
  这时候,连我这个文革中一样愚昧的人,也感觉这些人除了可爱和自信,就是太愚昧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很傻很天真。于是,“善良”、“愚昧”、“左”,这几个本来分属不同领域的词,都蹦出来,并在这里并排站在一起了。
  这能怨他们吗?他们看到的都是我们“正面”的宣传,政治的正确、形象的光辉,还有象当年一样的“紧跟”和“密切”。政治,严格地说是政治权力及其运作,对于中国大多数人来说,还远非什么阳光下的事情,而仍然是一个神秘的黑箱。
  他们没有看到,因而也不了解政治的另一面。加一句话,是已经有了改善,但仍然亟待改革的政治。
  善良的人们会问,为什么偏偏是政治?
  其实,政治既不意味着光明正大,也不等同于丑陋肮脏。需要还政治的本来面目,并给它一个历史性的解析。
  。
  二、政治的产生与政治游戏
  形象地说,两人之间无政治,因为两人必须合作,且关系清楚,没有玩政治的空间。当然,可以有智力和暴力,一方揩另一方的油,甚至奴役他;但如果另一方智力体力不弱,那就得公平合作,俩个和尚抬水吃嘛。
  都知道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两个被抓的囚犯由于不能通信息,最后都没有选择对双方最有利的不坦白,而是选择了坦白招供,这叫纳什均衡。但这不是合作均衡,而是俩人“不合作”的均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一个警察是第三者。所以,三人之间就有政治了,三人中有一人放个屁,放屁的只要说自己没放,另外两人就搞不清楚了,这就会互相猜疑;如果俩俩合作,一人被排除,那么任何人都有合作的可能,也有被排除的可能,这就有戏了。
  现实的政治虽然不是这样产生的,但三人关系中就有了政治的萌芽。在最早的氏族中没有政治,因为大家的生存能力都很低,需要相互依赖,合作生产,挣的也就勉强够吃的。那时,“我们”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们”的,甚至配偶应该叫异性伙伴也是如此,“争风吃醋”是后来的事情。那时重要的是区别“我们”与“他们”。
  今天海外还有些民族没有政治机构,秩序是靠族长和习俗维持,但他们都比较穷,没有多少财富,所以谁都没有多大的私心和贪欲。
  但在多数民族中,一方面,财富增加、氏族扩大,血亲关系有了亲疏之分,另一方面,劳动分工与分化也在扩大,导致了人们能力和作用的差异,一些人就开始动脑筋了:我自家怎么过得好一点、风光一点,也让自己的后代过得好一点、风光一点?这就要想法利用人的先天的后天的差异,尽量让自己获得一个优势地位,多占有一些财富。
  他们为什么不像我们的道德模范,一心想着如何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真是没觉悟!其实是没法有觉悟,一者就象我们经济没有崛起之前,搞平均,吃大锅饭,吃得大家都懒了,也更穷了,所以邓小平才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二者就象今天“我族”和平崛起,不可能拉着朝鲜、缅甸、巴基斯坦这些穷哥们一起崛起,管不了那么多,管多了是干涉人家内政,象朝鲜从来讲的是金领袖树立的“主体思想”。就是这个理。
  当然,那时候这“一部分人”肯定是那些威信高经验又多的族长、酋长及其子女们,利用传统的合法性,他们最容易获得优势地位,凭这种地位捞取财富。捞得家大业大了,怕人眼红怕人抢,也就需要有人“看家护院”;于是,原来在打猎中发明出来的“枪”,现在成了受“东家”指挥的“枪杆子”。在这个过程中,道德要么放低了身段,要么生出虚伪的一面,总之,道德“权威”开始向政治“权力”转变了。
  这样,财产不能“共”了,老婆也不能“共”了,“我”的就是我的,不是“你”(或你们)的,也不是“他”(或他们)的,有了三人关系或三方关系。“我”为了自家能多捞多得,就要区别“你”(或你们)和“他”(他们),拉拢、联合你(或你们),排挤他(或他们),让他(或他们)处在最低层,为我也为你当牛做马做贡献。社会分化和界限也就出现了。当然,三方对自己而言都是“我”,究竟谁能脱颖而出,那就看他们掌握的硬实力和软实力,看谁会玩儿不会玩儿了。所以,政治首先是围绕利益开展的权力获取和运用的游戏,是通过人对人的支配而实现人对物的占有。
  当着我们所说的“国家”这个圣物出现,社会就有了体制化的上下尊卑的差别。社会从原来的平面上隆起了等级的金字塔。处在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人,社会地位最高,拥有的财富最多,自由度也最大;处在金字塔下层的人,则只有养活自己,外加交皇粮,向上输送资源的份。所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人的自由的天性使然,无可厚非,但有本事走到高处的,注定是少数人。
  现在大讲价值观,人类文明几千年,说白了,往上爬或羡慕、巴结那些爬上去的人,是许多民族世俗的主流价值观。批评和抵制这种价值观的价值观,是平等。孔子当年就担心,“不患寡而患不均”。但中国偏偏成了最陡峭的金字塔,严重不均,只有处在金字塔最下面的人,是既寡又均。
  吊诡的是,这原因又正在于社会不能合理分化,朝廷重农抑商,不让分化,这才能保证小农们既不流离失所,又能作好皇权的垫脚石。倒是西方,政治、文化和经济在前现代就相对分化,社会二元或三元,国王、教皇是“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上帝面前人人平等,推动了后来西方人法律上的平等。有些大领主或大商人,经营有方,富可敌国,也完全正常。
  要在中国,那就等着皇帝来收拾吧。朱元璋让苏州巨富沈万三家破人亡,嘉庆抄了乾隆的宠臣和坤的家。所以,即使前现代社会,西方人的出路也比咱们多一些,社会有一个内部的多元互动和制约。
  我朝向来有我朝的特色。秦统一六国之后,原来周天子的分封制变成皇帝专制下的郡县制,皇帝通吃,政治领袖、精神导师、财富霸主一肩挑,“天下”这才真正属于“天子”了,朕是天子也就是朕即国家。
  在这方面,荀子和他的弟子韩非和李斯没少帮忙。按韩非的教导,人性都是恶的、心理都是阴暗的,父母和子女之间也算计,觊觎皇帝大位那就更多了,刘邦看到秦始皇是怎么说的?“大丈夫当如是也!”项羽又是怎么说的?“彼可取而代也!”所以皇帝对谁都不能相信,要牢牢地掌握权力,熟练地运用“法术势”的三字经,即颁律法、弄权术、处优势。
  律法是公开透明的;优势是制造出来的落差,或者表现为空间高度、时间领先,或者表现为某种异样的氛围,造成人的心理认同或精神雌伏,半公开半透明;权术、心术则不公开不透明,说某某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你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玩政治,有点象猜哑谜,最接近的是仇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的相互追杀,玩得心惊肉跳,没什么规则和程序可讲。传统政治,厉害也就厉害在这个地方。
  秦用法家,二世而亡。接着,黄老之学和儒家先后成为汉家的首选,汉武帝独尊儒术,用汲黯的话这叫“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有点嘲讽的味道;到汉宣帝训斥太子时,就明确地宣示为“霸王道杂之”这一经典政治原则了。
  于是,作为利益集中体现的政治游戏,成为皇帝的禁脔。皇帝特选的帮办们当然要参与其中,为皇帝玩游戏出谋划策,让游戏玩得高明一些。所谓高明,就是让天下人不仅对皇帝坐天下心悦诚服,还感恩戴德:“天大地大,不如万岁爷您的恩情大!”“陛下圣明,臣罪当诛!”“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也不能说整个一阴谋,儒家帮助设计和推行这一阴谋,因为弱小而无助的农民们,要没有皇帝从上面给他们洒下雨露阳光,青天大老爷为他们作主,遇到土豪劣绅的欺男霸女、灾年荒岁的颗粒无收,他们还真是没辄。至于到底是谁养活谁,草民们如何弄得清?自古就要交皇粮,有坐轿子的就有抬轿子的,这些天经地义的“传统”难道会不合理?谁又有本事把它翻过来?中国百姓根本不必知道什么黑格尔,生活每天都在教育他们“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
  所以,中国传统社会,皇帝加儒家的专制,还是好于皇帝加法家的专制。作到帝王师的儒者瞅着机会就给皇帝讲天人感应、讲舟与水的故事,让皇帝有所忌惮,也慈善一点;皇上父仪天下,皇后母仪天下,如此天下一家春,社会也就和谐了。中国传统的政治,也不妨说就是“大家长的政治”。政治除了有不可公开的“阴”的一面(阴谋?),还有可以公开的“阳”的一面(阳谋?),孙中山的比较现代的说法,就是“管理众人之事”,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
  但是,参与这场游戏的人一多,游戏的设计就麻烦了,穿帮的危险就增大了,以皇帝为中心的同心圆就要分出内外层。最为内部的圈子是皇帝最宠信的几个人,只有他们掌握最高权力和最高机密。不过,对他们,皇帝不仅拥有最后的裁断权,还要与之保持一定距离,处处留一手,这是韩非子早就告诫过的。所以,传统政治之所以不公开、没规则,更不必讲什么程序,关键在于政治的高度集权和一二个人说了算。这是传统政治最大的两个特点,从这两大特点自然生出神秘性。皇帝也怂恿一些人为他指天画地、装神弄鬼,搞什么谶纬神学。
  当然这并非没问题。关乎天下安危、万民祸福的大事,只一二个人说了算,那更多的人就不放心,于是乎,凡有可能或自认为有能力的人都想影响这一二个人。中国历史上不停地上演剧情差不多的一齣戏,就是外戚、宦官们的干政甚至夺权篡位。玩得好,可以象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象魏忠贤成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玩到极致,也有自己当上皇帝的,象王莽、杨坚,武则天、慈禧也可划入这一行列;玩不好,轻者打入冷宫,重者流放灭门,更是比比皆是。
  即使皇室的嫡长子世袭制拥有政治的合法性,围绕皇位的争夺,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事,也多了去了。
  政治成为最高风险的大赌博。即使你说这是飞蛾扑火,飞蛾们也照扑不误。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到超出你的想象力,总之是“想什么有什么”,“不怕想不到、就怕做不到!”如果谁在这方面想象力差,想一下我们省交通厅长们的前腐后继,也就略知一二了。
  这种政治的溢出效应,就是为民间文学、说书唱戏,源源不断地提供素材,让平头百姓以这种方式理解政治的性质、分享政治的戏剧性,也教育百姓认同当朝,顺便培养百姓的想象力。
  那平头百姓能否玩政治?历史告诉我们,陈胜吴广到了“今亡亦死,举大事亦死,等死,死国可乎”的份上,才决然地进入到政治的大戏中。不过,命都豁出去了,这就不太象“玩”政治,甚至连“赌”政治都不象,是被逼到绝路上去了,抱着绝路逢生的一线希望。所以,传统社会,要谋取政治大权或去分一大杯羹,如果没有祖宗罩着,不是世家出身,就只有豁上命了,象那些梁山好汉,先造反、后招安,也算干值了。这就是在中国搞政治的条件。
  至于学而优则仕,利用科举制向上爬,是最安全也最荣耀的。但在李世民看来,不过是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用今天的行话,叫进入体制内。个别人考的好或干的很,也能成为皇帝的亲信,进入皇权的核心圈。
  到了近代,外侵内乱,革命党兴,满清皇朝也玩不灵了,玩不灵还要玩,结果玩大发了,两千年帝制都赔进去了,科举在这之前就废了。于是革命政治代替了皇帝专制的政治,西方自由民主的口号也被革命者喊得震天响,革命的政治成了每个老百姓都要参与的事情,连阿Q都要革命了:
  造反,造反了!我手执钢鞭将你打!阿Q一边唱一边高声大叫:我要什么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尼姑,和尚动的,我动不得?可高兴了没三天,看到阿Q已经怯怯的赵太爷结交了革命党,不再把他放眼里了,阿Q才悟到结识革命党的重要。城里认识的那个革命党被砍了头,他认识的就只有假洋鬼子了,于是去见假洋鬼子,话还没出口,就被喝令滚出去。赵家遭劫,阿Q被作为盗贼捉拿,稀里糊涂地被就被枪毙了,临死也没把圆画圆。从此,“多谈风月,莫论国事”成了世人心照不宣的政治禁忌。
  鲁迅真是了解国情,“革命”是要“结识”革命党并听革命党号令的!你和党的关系或者叫人脉比你革命的愿望和行动重要多了,可不能听自由民主听多了,就想按自己的愿望来革命,或对革命说三道四,那是无组织无纪律,是小资产阶级、自由化,这可是延安整风的一大重要内容。跟革命更要跟组织、跟人,这成了中国现代革命政治的题中应有之义。
  话说回来,在中国这样一个向来讲“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的国度,再加上近代各种政治势力的较量,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然,凡是想干成大事业的政治家,都要搞五湖四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还要讲纪律和统一,否则别想得天下。
  “旧”民国也好,“新”中国也好,广大的百姓被动员起来参加打天下。那坐天下呢?文革似乎以“大民主”的形式让百姓坐天下了,结果呢?“黑五类”还有后来的“走资派”不用说,保守派和造反派都先后被政治玩得不是死,就是伤了。还敢再关心“国家大事”吗?
  文革中,我亲眼见到一位造反派头头在刷一条大标语时,一激动不知为何将“打倒刘”,写成了“打倒毛”,“毛”字还没写全,就让他的战友们扭倒在地了。在现代中国,“大民主”与“大专制”必定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这种专制,你叫“无产阶级专政”也好,叫“领袖专政”也好,一个意思。
  三行进在崎岖山路上的中国现代政治
  真正让政治变成谁愿意玩,谁就去玩的一款游戏的,是现代民主政治。
  如果说,前现代社会的政治是寡头政治、黑箱政治,现代民主政治就成了大众政治,成了可以参观、旁听的议会政治。大众政治而又议会政治,什么意思?就是大众通过精英代理其从政。
  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与民主政治不撘界,它需要的是家长制的管理。市场经济需要民主政治,其一,产权的个人化、多元化和等价交换,给世人带来了法律上的平等,他们进而在政治上要求以民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志,票决、协商;其二,这两者之间还能互斥互补,互为对方设定界限,互为对方矫正不足。
  也可以说,市场经济催生出公共领域,公共领域呼唤着民主政治。
  过去皇帝的金口玉言,在现代社会变成了宪法,它给予并保障着每个公民的权利,又为政党政治的游戏设定了框架和规则。
  从过去不可分割的政治权力,到民众有了不可剥夺的个人权利,这是人类政治最大的进步。现代社会多元取向,多数人不必再把当大官看作人生最好的出路,看作最光宗耀祖的事了。对赚钱感兴趣的可去经商,对娱乐感兴趣的可去从艺,对政治感兴趣的就去组党,搞选举、拉选票,不管是出于韦伯讲的“志业”,还是你想捞政治的好处从政当然有好处,就象经商有好处一样,同时也有成本、有风险,至少你不能怕辛苦,也不能怕被曝光,因为你是公共人士。
  公共人物最无神秘感、神圣性。你不就是个子不高还有点花的萨克齐吗?你给我握手?我还不给你握手呢!把老萨气得回骂一句。你虽然贵为总统,也就是回骂一句,还能怎样?按我们的标准,被起诉的以色列的总统、德国的总统,多大点破事?要么被赶下台,要么进了监狱。
  当然,你如果带头守法,又有能力,内政外交搞得风生水起,你就会赢得民众的尊敬,还会载入史册;如果是法国总统,没准儿死后还能入先贤祠。虽然法国先贤祠里更多是思想家、艺术家和学者。
  中国的政治也在变。搞政治的也要显示自己开明民主、与时偕行了。
  如果说中国传统政治关系主要在皇帝、官僚和百姓这三方之间展开,那么,近代以来的政治,成了中国的统治集团、外国特别是那些有实力的国家,与中国民众这三方的关系了。于是,中国的政治集团大都要与某个大国暗通款曲或公开靠拢;另外,既可以给中国民众讲外国人的事,更可以代表中国民众正告外国人。
  当然,中国不是一个政治集团,同一政治集团也非铁板一块,政治集团之间有博弈,外国和中国民众对他们也可选择。无论谁最后胜出,中国的统治者们都面临一基本任务,那就是既要维护民族利益,又要适应世界潮流。这也不那么容易。有时候看起来维护了当下的民族利益,却可能背离了世界潮流,顺应了世界潮流,可能带不来民族当下利益的最大化。那些“根本的”“长远的”利益,人们又往往看不见、摸不着。
  所以,就此而论,同样是搞政治,在中国比西方难度要大。谁予不信,可以一试,至于如何比,也是你的事。
  话说回来,中国的民主也要培育,一下子搞不了,正如小农经济一下子变不成市场经济。所以,孙中山理性地提出政治“三段论”,即军政、训政和宪政。由于内外部的双重作用,老蒋在台湾一边戒严一边发展经济,持异见的人士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搞政治活动,要求结束一党专制,到了小蒋,很快就转型到宪政下的民主政治时代了。“黑金”、“枪击”一类的把戏玩不灵了,也就没人玩了。
  在大陆,毛和老蒋一样,也希望靠他的和党的绝对权威,带领全民超英赶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不管如何蛮干胡搞,整肃了五十万右派在先,插红旗拔白旗在后,也就没人敢说个不字了。于是,有了满天放卫星,接着也就有了三年大饥荒。等全民稍微缓过点气,靠三自一包吃上饭了,毛又祭起阶级斗争这个纲,让全国上下都折腾,群众运动成为运动群众,直到发动文革,十年浩劫,终于物极必反,过渡到邓小平的新权威。
  邓提出四个现代化是最大的政治,大陆的政治这才有了一个新的解读:推动国家经济发展的社会力量,都是政治上要依靠的力量;知识分子的社会地位就是在这一语境下有了根本改善的。
  从理论上说,凡是参与发展的阶层,都可以玩政治了,但是,搞经济可以不争论“姓资”“姓社”,政治和意识形态则两说,这里吃得开的一向是“宁左毋右”。谁要越出官方划定的界限,被扣上一个“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帽子,你就要大触霉头。最厉害的就是89风波了。平定风波,也是老办法,在最权威的老人家里就决定了;后来,重新启动改革开放,也是靠了这位了不起的老人。这就是当时的国情。无视国情,或声称国情不变,非盲则愚。
  所以,我才说:中国的问题,直接是政治,间接是文化。把文化问题归结穿衣戴帽、各有所好,那想得太简单了。在传统中国,文化与政治高度整合,支持威权政治的文化源远流长,深厚的很。
  试看中国文化的两类符号,一是建筑符号,紫禁城的宫殿处处昭示皇权的至高无上,谁住进去谁就会找到当皇上的好感觉;二是语言符号,至今我们的一些儒生还在提倡大家长的“父爱”意识、老百姓的“良民”意识、还有“畏圣人、畏大人之言”等等。
  每个家庭都需要家长,家长也不能借口民主平等了,当甩手掌柜的。私域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所以,我主张把“生活文化”与“政治文化”区别开,要改造的首先是家长制的、威权主义的政治文化。传统的生活文化,仁义廉耻、尊老爱幼,完全应当在生活世界发扬光大。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合理区分,可我们的现实是,该分化的没有充分分化,不该分裂的倒率先分裂了。而这与政治继续在操控一切、主导一切是分不开的。政治包揽的多,政治的风险就大,时下全民都在议论“要不要革命”的政治了!这是我们政治的红色幽默,还是政治的反讽?
  中国随着小平的去世而结束了英雄或威权时代,进入凡人或平民时代,认清这一点很关紧的,不然,不搞政治民主,不让政治运作进入阳光下,讲程序、受监督,还希望一二个人在黑箱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黑箱只要透入一点光亮,不是立马成为政治丑闻,就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至于有人高看德国法学家施米特,把他强调政治就是明确敌我的理论,与毛泽东关于革命首要问题的说法关联起来,似乎英雄所见略同;以我之见,也不过指出了政治本来就有的一个方面,但把这一个方面扩展为整体,恐怕问题就大了。毛本人早就把他当年湖南的革命经验推广到国际上,并提出了三个世界的划分,结果如何呢?这种国际政治理论,我们还要继续吹捧吗?
  整个社会的结构都在变,有人却不想让政治模式变,还说大陆“现在的民主是世界上最好的民主”,真不知这些人的良知跑哪里去了!
  过去说,外交是国内政治的延续,现在也可以说国际政治同样影响国内政治。当今全球化背景下,国际国内基本的政治原则越来越接近了,尽管无论中外都多少要搞双重标准,民族利益与其宣传的价值观也未必完全对号。
  如果维护本民族利益、关心国内民生天经地义,那么,我们到国际上要民主,就更应当在国内保障个人权利、实行民主政治,这才说得过去。在今天,如果谁还一脑袋“宁与友邦,不为家奴”的满清意识,那他被中国民众抛弃,不会是很迟的事。
  广东的乌坎事件算是较妥善地解决了,那更广大的其他地区呢?中国民主政治的道路还很长,同志仍须努力,但能否给出一个类似孙中山三段论的说法,让执政党内外都知道下一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小平当年给出了中国经济的三步走,现在大陆的政治领袖们,为什么不可以给出一个政治的三步走呢?
  要真正为民族负责,是时候了!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

樊纲:论均衡、非均衡及其可持续性问题我国经济理论界近年来就均衡与非均衡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本文将对有关的问题作进一步的阐述。我们将着重强调的是:要从实际经济内容上把握概念,既避免陷入形而上学和概念游戏,又不拘泥……江平:公司法与次级债权理论这次公司法修改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要对控股股东(尤其是控股公司)利用控制关系从被控公司中获取不正当利益的现象加以更严格的规范和限制、加大控股股东的责任,以便更好地保护公司中中小股东……周大伟:诉讼时代降临,我们准备好了吗?美国斯坦福大学法学院著名教授劳伦斯。弗里德曼(LawrenceMFriedman)〔1〕在他那部堪称研究美国近现代法律史的里程碑著作《二十世纪美国法律史》(AmericanLa……秋风:等待一年了,还要继续等待吗?昨天是中国拆迁制度历史上值得记住的一天。去年11月13日,成都金牛区居民唐福珍为了抗拒暴力拆迁保护自家三层楼房,在楼顶天台自焚重伤。11月29日医院宣布唐福珍死亡,引起舆……江平:《外国民商法精要》(增补版)序面对着案前的这部谢怀先生著作《外国民商法精要》,感慨万千。感慨之一:一部《外国民商法精要》就是建国五十多年来中国法制进程的缩影。记得五十年前我从苏联学成回国任教于当时的北……江平:公权力如何具公信力宪政的最高原则是权力制衡,而中国目前只有分割,并没有充分制衡。分割的局面造成政治责任的难以分清。政治责任难以分清也就难以服众。在SARS事件中公民的知情权不仅包括对疫情真相的知……蔡定剑:城管与小贩战争如何终结谈政府过度管理症的治理原编者按:惊闻蔡定剑先生今日凌晨不幸去世,特发此文以寄哀思。本文是蔡定剑先生为自己参与编辑的《大国突围》一书所写的文章。编稿期间我曾与蔡教授见过一面,他对书稿的定位和内容都做了……陈行之:法律强拆不会比行政强拆温柔国务院法制办2010年12月15日公布了《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第二次公开征求意见稿)》全文,再度就“新拆迁条例”的立法征求公众意见。据说征求意见稿最大亮点是:行政强制……莫纪宏:人民法官核心价值观的基础和内涵构建人民法官的核心价值观必须要突出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本质要求,要“讲政治”、“顾大局”,立足于服务于国家、服务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基本信念,认真行使审判职权,履行审判职责。“公……王建勋:不正义的“滋生效应”英王伊丽莎白一世曾经说:“恐怖滋生恐怖。”意思是说,用恐怖的方式进行统治会导致更多的恐怖。这同样适用于不正义。在一个社会里,当不正义盛行时,通常会遭遇抵制或者反抗,结果会招致更……鄢烈山:关于强拆强征的劝与解凛凛岁云暮,耿耿不眠夜,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回首一年来的观察与思考,研究社会问题和“抗争性政治”的中国社科院教授于建嵘,毫不掩饰他的焦虑。他的“焦(虑)点”……江平:我的中国梦就是法治天下2010年,江平先生八十岁。9月,法律出版社出版了江平八十自述《沉浮与枯荣》。事缘江平的弟子们总劝他写一本回忆录,江平犹豫再三后自己动笔写了近十万字便停笔了。后以口述历史的形式……
王晓渔:需要区别对待的三种儒家复兴一座刚刚落成的9。5米高孔子塑像,因为地处国家博物馆北门广场、天安门广场东侧,被视为儒家复兴的一种信号。近代以来,几乎每次转型期,知识阶层都会激烈争论:儒家是否应该复兴或者儒家……许成钢:静悄悄的土地私有化已到尽头宪政的核心是限制政府的权力,这与土地私有制密不可分自从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世界上绝大多数中央计划经济国家都经历了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人类历史上最重……郭于华:真相是公民的力量二十多天了,浙江乐清钱云会案依然如一锅沸水未见止息,当地村民悲愤难平,各路调查者难理头绪,广大网民焦灼不安,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真相!只有有关部门一厢情愿地认为或者希望真相已经公……配合社会治理知识分子应带头现代条件下的社会治理受到中共中央最高层的高度重视,但搞好社会治理,同样需要中国社会各界的积极参与,在社会稳定这个核心问题上,尤其需要广大国民,特别是社会精英们的认真配合。……于建嵘:失范的契约:形式民主下的枷锁内容提要本文认为,村民自治作为国家主导和法制权威下的授权性自治,由于国家主义的权威导向和集权式村治习惯的影响,某些乡规民约事实上成为了基层政府和乡村组织通过“形式民主”来……任理轩:理性看待当前的社会公正问题内容提要社会公正是社会成员对社会是否“合意”的一种价值评判,其实质是要求各种权利在社会成员之间合理分配,每个人都能得到其所应得的;各种义务由社会成员合理承担,每个人都应承……晨曦:伍皓履新难说华丽转身从知道伍皓在网上山呼海啸开始,,我就料定他在那个位置不会呆太久。日前一则消息印证了我的预测,消息说,伍皓已接到正式通知,卸任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一职,调任该省红河州委常委……王小东:中国的工业化将决定中国与世界的命运摘要:近代以来中华民族通过实现工业化来一雪耻辱的决心是无比强烈举世罕匹的,再得益于祖先的遗产,这令我们拥有了完成工业化的最核心的财富:全球最多的高素质劳动力。中国的工业化,除了……胡玉坤:性与生殖健康的青年友好服务国际理念与中国探索青年友好服务(youthfriendlyservices)和青少年友好服务(adolescentfriendlyservices),皆可称为“亲青”服务,是新近十多年国际上逐渐……崔之元:从危旧房改造看“重庆模式”近来,海内外对“重庆模式”越来越关注,也有不少争议。“重庆模式”究竟是什么?本文认为,从薄熙来同志主政重庆后干的第一件大事主城区危旧房改造可以清晰地看出“重庆模式”的基本内容。……孙立平:社会失序是当下的严峻挑战社会为什么失序?观察当今中国的社会生活,人们可以注意到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我把它叫做所谓“牵出现象”。也就是说,在一个地方,或一个领域,没有问题暴露出来的时候,好像一切都……秋风:南科大就是小岗村南方科技大学新生已经入学,但未来能否颁发教育部认可的文凭与学位,还未可知。朱清时校长表示,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悲剧,南方科大将自发文凭与学位。这听起来有点悲壮。这样的表白让……
友情链接:中准网聚热点快百科快传网快生活快软网快好知文好找作文动态热点娱乐育儿情感教程科技体育养生教案探索美文旅游财经日志励志范文论文时尚保健游戏护肤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