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清：俄罗斯落后在哪里？略析俄罗斯所处的历史发展阶段

　　题注：如今普京又回到了总统的位置上，难道俄罗斯除了梅普二人，就再也找不出可以担当总统重任的第三人了吗？问题主要出在俄罗斯民众还有太多的不成熟，这又主要因为在俄罗斯东正教崇拜当中所存在的偏差所导致的。
　　（此文作于2007。1。27。是在普京先生还在上一届总统任上时所作，今日看来更有意思。）
　　俄罗斯似乎相当强大，因为到目前为止，似乎也仍然只有俄罗斯能够在世界范围内给美国和欧盟出难题，据报道在伊朗核问题背后也有俄罗斯的影子。
　　但俄罗斯还不够先进。从社会政治的实质上分析，俄罗斯至今也还没有走出专制阶段。尽管现在她已经建立起看来还算完备的现代社会的政治框架。但俄罗斯到今天也还没有完全实现现代化的社会政治运作，这是其仍然落后的一个最突出的社会表征。
　　既然社会政治在实质上仍未能实现现代化的运作，那末由强人专权社会政治的成分就必然严重存在。而导致个人能够专权社会政治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俄罗斯的民众还不够成熟。其主要表现就是相当多的俄罗斯人仍然存在领袖崇拜或英雄崇拜，也就是个人崇拜。崇拜的错误或者崇拜对象和内容的偏差，使俄罗斯人和社会在今天还不能达到必要的成熟。如今有相当一部分俄罗斯人担心，如果普京今后不当总统了俄国会怎麽办，就好似一群孩子担心父母如果没有了自己不知该怎麽办一样，甚至还有人为此提出要修改宪法。这样一来，普京当然也就不应当离开继续领导俄罗斯的位置。
　　在政治领导人的新老交替上，俄罗斯也一直没有摆脱由前任指定的传统。当然这倒不一定就不符合俄罗斯人民的意志。恰恰相反，无论是叶利钦还是普京的上台正是俄罗斯人民的意志。普京似乎也不能避免此种由自己指定接班人的替换方式。由政治强人左右俄罗斯似乎是目前俄罗斯所需要的政治生态，也能够体现俄罗斯社会的和谐。尤如孩子们需要家长的带领和教导一样，俄罗斯民众还需要领袖这样的带领。俄罗斯还不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公民社会，所以这是必然的社会政治运作方式。
　　但这确实表明俄罗斯不够先进。俄罗斯社会的人治成分多了，法制成分就少了，黑社会、社会腐败、限制公民异见言论、种族或民族的歧视和排外等情况就仍然可能大量发生。
　　产生这类社会问题的总根源则在于俄罗斯民族对所崇拜的对象的理解仍然存在误区，人们的信仰仍然被现实利益牵制太多。社会崇拜状态决定社会存在状态。俄罗斯目前还仍然存在着中世纪政教合一的情况。当年的苏共也类似一个宗教组织的作用，既管人们的思想和信仰，又掌握社会的政治权力，支配着从现实到精神的一切。苏共从现实生活到精神崇拜的不放手，始终由少数人甚至个别人所操控，就必然导致民众在精神上难以成熟，导致精神的社会专制状态。今天，好在俄罗斯社会的主流崇拜方向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正确理解和认识崇拜对象的旨意上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信仰和政治走得太近就是问题，而且政教合一正是专制时代的典型特征。这在任何已经实现了政治现代化的国家中都是不可能认识不清的问题。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俄罗斯社会已经取得了非常实质性的进步，否则俄罗斯也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国家实力。目前俄罗斯已经相当完整地建构了现代社会政治的宪政结构，实现了信仰自由，这就意味着俄罗斯因此在精神领域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自由市场机制。这种正确的方向选择，必然在正确的社会实践中推动社会快速进步。除非俄罗斯又再一次毁掉它，使社会精神信仰重新归回到专制迷信的歧途上去。
　　真理的阳光已经越来越多地照耀着俄罗斯，黑暗似乎正在逐渐退去。经过崇拜领域里的和平竞争，社会将逐步更新掉不正确的精神崇拜内容，吸引人们归向正确的信仰道路，从而在现实社会中再一次实现俄罗斯发展的奇迹是完全有可能的。也就是说，在俄罗斯社会已有的宪政体制的和平保障之下，这个社会崇拜领域的自由市场竞争机制必将极大地促进俄罗斯民众的成熟。社会已建成的物质领域的自由市场机制，也必然因着俄罗斯公民的日渐成熟而得到高度完善，进而推动俄罗斯社会的全面发展。
　　俄罗斯民族在历史上奇迹般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在其寻找到了正确的信仰方向之后才发生的。也就是在公元988年，当俄罗斯的王公贵族率领全体军民集体跳入第聂伯河受洗归向上帝，这也就是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罗斯受洗。此后，在这一信仰的带领下，他们实现了自己民族的超常发展。而且，俄罗斯民族与北欧的维京民族也有着血缘的联系。在伏尔加河流域的原住民是斯拉夫人，由于部落之间多年不断的争斗之下，有人去北欧请来强有力的雇佣兵和领导人。于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瓦兰吉亚人结束了纷争，大量涌进的维京移民被当地人称为“Rus”，罗斯人。直到公元年奥列格大公建立起罗斯国家，将他们居住的国家称为“Rusland”，即今天的“Russia”俄罗斯（参见百度百科词条：党卫军第五“维京”装甲师）。
　　虽然俄罗斯民族崇拜的大方向正确了，但信仰的道路却曲折，有时甚至还出现挫折，正如其他崇拜上帝的民族一样，俄罗斯民族对所崇拜的对象的理解也存在偏差，如同天主教社会一样，俄罗斯民族的崇拜对象中也始终包含着某些对人的崇拜的因素，同时人们的信仰仍然被现实利益牵制太多，光明与黑暗一直在争战，这导致俄罗斯社会在发展道路上也充满了曲折和跌宕，社会各阶层目前也仍不够成熟。正因为如此，普京总统也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个人威望。但目前应该说俄罗斯民族已经进入了一个快速成熟的时期。那末，普京总统在运用自己所拥有的权威时，如果能够仅仅只是使之成为最后达成社会宪政体制自我运行的推动力，并最终在合适的时候放弃自己的个人专断，那末俄罗斯社会就完全可能走出专制时代的历史阴影。
　　普京已经取得了俄罗斯航船的舵手位置，不管他是否还在不在总统的位置上面，这似乎都并不十分重要。但普京的眼光如何，他本人是否过度迷恋权力呢？这对他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而且问题还存在另外的更重要的方面。即便普京能够如华盛顿一样，可以放弃自己原本能够继续拥有的巨大权力，但届时俄罗斯人民是否已具有足够的成熟呢？归根结底，当国民还不成熟的时候，社会的专制状态也是仍然无法摆脱的，否则社会的乱局就必然重现，那也是俄罗斯社会的大不幸。普京能够很好把握住机会，完成好这项历史使命吗？
　　但愿俄罗斯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要再陷入以往所出现的尴尬轮回。这或许就是俄罗斯目前仍然存在的风险。历史的发展从来就不完全是出于人的主观愿望的。从目前俄罗斯社会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甚至包括政府，过于纠缠于本民族的传统文化，以及俄罗斯政府在国外仍然常常陷于仅为争得一己之利益而不顾其他的情况看，俄罗斯今后是否能够在普京时代就摆脱掉英雄主宰历史的专制阴影仍然不好断定。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仍然希望普京能够促成此项历史任务的成功完成。一旦成功也是普京对俄罗斯民族的巨大贡献，尤如华盛顿对美利坚民族的贡献一样。同时俄罗斯也不应忘记戈尔巴乔夫、叶利钦等政治家所作出的贡献和铺垫。他们多少也有点像华盛顿。然而，在拥有正确的社会崇拜对象的情况下，俄罗斯民众其实并不需要依赖某个英雄的拯救，否则俄罗斯民众就永远也不会真正走向成熟，成年人是不需要父母呵护的。但愿俄罗斯能一路走好。问题是我们中华民族能从中得到什么启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