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颐:“拯救美国”的“扒粪运动”
7月19日 壹世缘投稿 19世纪末20世纪初,经过南北战争后的美国经济迅速发展,社会空前富裕,进入所谓“镀金时代”。但急剧的工业化和城市化使社会结构短期内发生了重大变化,同时也产生了种种社会问题。一边是社会财富迅速增加,另一边却是血汗工厂、贪污受贿、尔虞我诈、假冒伪劣经济秩序极度混乱,社会生活开始动荡。其中最核心、最严重的是腐败现象如同某种“综合症”一样突然并发,其广度与深度都令人瞠目结舌,似乎全社会都深卷其中。正是严重、普遍的腐败造成社会道德整体败坏、精神全面危机,更使贫富差别急剧扩大、各种社会矛盾突然尖锐,已经危及到社会的稳定。美国,处在一场巨大变动的前夜。
但就在此关键时刻,美国新闻界开始的“扒粪”(muckraking)运动却有力地制止了腐败的蔓延滋生,促进了美国社会的改良,使其躲开了一场重大危机。记者林肯。斯蒂芬斯(LincolnSteffens)是这场“扒粪运动”的重要人物,他的自传《林肯。斯蒂芬斯自述》(展江、万胜等译,海南出版社2000年版)对这场影响深远的运动作了非常详细的描述,引人入胜,更发人深省:腐败是怎样发生的,如何制止、清除腐败,新闻媒体的职责是什么,怎样才能保持社会稳定、使之良性发展
斯蒂芬斯1866年出生在美国旧金山一个商人家庭,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后到德国、法国学习心理学和伦理学,于1892年回到美国纽约,进入报界。一开始,他就被派往华尔街采访证券、金融消息,不久又长驻警署,负责采访纽约的犯罪消息。这种经历,使他既结识不少财经巨子,又与警界、社会最低层、各种犯罪分子多有往来,因此他对种种犯罪开始有了直观的了解和认识。他发现,金融界和政界关系密切,通过钱权交易双方都获得暴利;贪赃枉法是警界常事,警察定期向酒吧、歌舞厅要黑钱;种种犯罪分子往往是各有“门道”,可以少判、减刑甚至不受任何惩处。这些,使他对社会的腐败黑暗渐渐深有体会,开始认识到此时的腐败已不是个别人、各别现象,而是一种整体性腐败,是一种社会的病态。于是,他从单纯、客观的犯罪报道,转为深挖其后更深的腐败背景。
他的一些“揭丑”性报道渐渐引人注意,供职的报纸销路因此大增。但他马上就发现,“一份报纸真的犹如一位女性或政客。当它年轻、诚实、充满理想的时候,它迷人、可信、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影响的人们看到这一点,看到它的用处,就试图占有它。他们中的一些人确实获得并保有它,进而利用它,滥用它,最后毁灭了它。”(第232页)他感到,如果真想做一番事业,一定要有自主的舞台。几经周折,他在1901年接受《麦克卢尔》杂志的老版麦克卢尔(S。S。McClure)的诚心之邀,出任该刊编辑部主任。以此为平台,他真正开始了揭露政界黑幕的生涯。
他首先以城市为单位,调查其腐败情况。他发现,他调查的这些城市全都腐败透顶,存在着政界、商界、司法界、警方等有组织的腐败。每个城市的权力都被这一小撮人掌握,形成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控制了城市的一切资源。这些结果使他相信,几乎所有美国城市都同样腐败,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又随机抽取了几个城市作调查,包括首都华盛顿在内的城市全都完全一样。他认为,“一旦贪污腐败以同样一种形式在各地出现,那么这种普遍的罪恶一定是有自身原因的非个人的结果,而不是某些坏人道德败坏的偶然事件。”(第329页)也就是说,主要是制度、体制上的原因。他把这些文章结集出版,书名为《城市的耻辱》,引起轰动。但随着调查采访的深入,他发现城市是州的一部分,市政无法与州政分离,腐败的州总是庇护腐败的城市,虽然有些市政府与州政府是由不同的政党掌管。所以,州才是趋善或趋恶的单位。于是他的调查重点由市转向了州。对各州的调查更加触目惊心,那些大公司如从大铁路公司到面粉商、教材出版商等都想法设法买通法律或法律的解释权,使自己获得暴利。“这是一个过程、也的确是一种体制,很显然是一个城市、一个州、一个州际商业体制,而不是政治性的政府,当然也不是民主政府。”(第369页)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无论是市还是州,都不乏决心清除腐败的有志之士,但他们都不能当政。因为长期的腐败已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结构紧密坚硬,外人难以插进。这种情况甚至造成了一种荒诞的“悲剧”,如果不参与腐败,城市或州根本不可能兴修或维持营运铁路、煤气公司、自来水公司、电力公司等等。一个想“做事”的人,就无法洁身自好,不得不服从官、商由来已久的腐败性“游戏规则”,举国上下莫不如此。《为自治而斗》一书,是他对各州腐败调查研究的成果。
腐败的主要特点就是官商结合,但原因何在?他提出,主要不应问是“谁”(who)、而应追问是“什么”(what)造成了腐败。政治家和不少民众往往把腐败归咎于商人,“商业”成为所有政治和经济上罪恶的根源。但他的调查表明“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商业有一个共同之处,不是它们的大小而是它们对特权的需求:特许经营权和特别立法,这些都是以立法腐败为前提的;保护性关税、保障其特殊利益的法律解释、法律实施中的放宽或‘保护’要求法官、检察官和警察的‘提携’。‘特权’才是邪恶的根源;而‘特权商业’是恶魔。”他明确写道:“对我们造成损害的正是特权”,而“认识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很重要。”(第417页)“特权”来自于政府,从根本上说,是政府的权力过大和不受监督造成了腐败。清除腐败,就要减小并监督政府的权力。
当然,强调制度因素的重要并不否定“人”的因素、否定道德因素。长期、普遍的腐败导致了道德的普遍堕落,只要有机会,从政客、商人到一般平民,都有不捞白不捞的想法,谁有机会都会“捞一把”,连最起码的罪恶感都不存在了。最常见的是许多选民将自己的选票卖给商人或政客,“在一些镇上,贿赂已经公开化了,而且不再称为贿赂。付给选民的钱,不管是2美元、5美元还是20美元,都被称作是对选民‘计时付酬’。”(第391页)因此,他希望美国人民意识到:“他们的领袖在大处腐败,而他们在小处腐败。”(第357页)公民普遍道德水平的提高,是反对腐败的重要基础。
从市到州都如此腐败,不能不使斯蒂芬斯深思联邦政府究竟代表谁的利益。“姑且不论政府的实效性和可信性,我力求弄明白的是,总统、国会和政府部门代表的是人民的共同利益,还是代表着一部分人的特殊利益。”(第505页)带着这些疑问,他来到华盛顿拜访了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Roosevelt即“老罗斯福”)总统。他与罗斯福总统之间的“交锋”,格外有趣,也格外引人深思。
罗斯福本人为官可谓清廉,深信自己代表了人民利益,而且也确实为之努力。但当谈话深入到他的某些具体法令法案时,罗斯福总统坦言,为了通过某些利国利民的条款,有时他不得不与参议院和众议院做某种交易,对此自己也时有忐忑,因为参众两院并非代表共同的利益。斯蒂芬斯立即抓住此点,尖锐地指出这实际也是一种贿赂。对此,罗斯福勃然大怒,坚决否认这是一种贿赂。斯氏则穷追不舍:“总统先生不是曾说过,尽管参议员们所行不端,你还是不得不与之周旋吗?”罗氏答曰:“不错。”他又问道:“总统先生也曾说过,为了笼络某些参议员,你不得不对他们的的人选委以官职,不知正确与否?”“不错。”罗斯福答道。斯氏于是得出结论:“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总统先生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票而不惜授之以利吗?”但罗斯福仍然否认这是贿赂。这时,斯蒂芬斯反复向罗斯福说明,“这正是最令人难以容忍的贿赂。因为这种做法是以公薪的名义花人民的钱,而不是动用参议院的钱,况且如此作为便仅仅是为了赢得由人民选出的参议员的支持支持反映人民意愿的议案!这已经不仅仅是贿赂,遮遮掩掩、数目不多的贿赂了。而正是这种做法,引发了现在总统和人民鏖战正酣的腐败机制。”(第505页)他越说越激动,而罗斯福总统似乎已被他打动。于是他趁机动员罗斯福总统说出为了得到一名参议员的支持,哪一次委任是他最难接受的。几经踟蹰,罗斯福终于说出某位参议员与他私怨甚深,总在政治上与他作对,阻挠他要通过的每一条议案。于是,他不得不任命这位参议员的情妇的弟弟当某市地方检察官。以后,果真就很少遇到这位参议员的刁难。对此,斯氏一针见血指出:“总统先生,甚至是你本人都能察觉到为了推行你的利民政策,你得在参众院收买选票,以求得到人民选举的那些代表的支持。”(第506页)当斯蒂芬斯把这些报道出去之后,引起轩然大波,罗斯福又将他召到白宫。怒气冲冲的罗斯福指责他滥用文字,居然公开说它是贿赂和腐败。一些随员嚷嚷道:“什么文章!简直一派胡言!”一位部长指谪说:“这是诽谤,总统先生,这已经构成了对美国总统的诽谤。”斯氏故作惊愕地反唇相讥:“还不至于那么糟吧?阁下是想控诉我诽谤总统,对我进行审讯吗?那阁下能否告诉我,我可以要求总统为人证,证明我所说一切都是基于总统本人所述”(第507页)几经交锋,罗斯福总统火气稍减,只是把他赶出白宫。
不久,罗斯福总统在记者招待会上不满地将这些专门揭丑的记者称之为“扒粪者”(muckrakers),把他们比喻为著名的宗教小说班扬(Bunyan)的《天路历程》中的“扒粪者”。这位扒粪者手拿粪耙,目不傍视,只知道朝下看,因此看不到任何美好的事物,满目都是地上的秽物。由此,这个称呼便固定下来。虽然官方反对,但“扒粪”仍在继续,而且这一带有谩骂之词反而得到公众的“首肯”,成为一种受人赞许的尊称。但平心而论,作为政治家,罗斯福总统有时确实不得不与一些议员妥协,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政治,不仅要考虑是与非,还要考虑行与否,总是要看时机,总会有妥协,以“书生之见”衡量,确实不那么“干净”,但正因此一些良好的政见才得以实行。但媒体毕竟不是政治的工具,媒体首先考虑的是公众的知情权、是对公共权力的监督。政治与媒体,各有各的“规则”。然而从总体上说,媒体的监督与批评,恰恰是为正直的政治家减少来自腐败势力的压力和阻力,使其不必有更多的妥协。
调查各种腐败现象,揭开重重黑幕,其难度之大自可想象,不少情节令人惊心动魄。但笔者以为,更严峻的挑战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媒体自身。由于经常刊登重要反腐文章,《麦克卢尔》杂志名声大振,销量猛增。但斯蒂芬斯发现,随着广告收入的增加,他发稿的自由反而受到越来越多的限制。先是广告部向他提出警告,他揭露的某公司是它们重要的广告客户。后来有几次,杂志主编反复劝他撤下揭发某些大商业集团内幕的文章,有时甚至不顾他的强烈反对强行撤下他的文章。他震惊了:“这位当家的主编不得不被别人当家”,“在我自己的办公室竟然有政治的干预!我抵制了,我不能像初出茅庐的记者一样被老板牵着鼻子走。”(第461页)由于屡受掣肘,他与几位志同道合者终于集体辞职,创办了自己的刊物《美国杂志》。由于大家共同努力,《美国杂志》很快就打开局面,影响力与销售量齐头并进。因为这是他们买下的杂志,所以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每人都有可观的收入。这时,当初的志同道合者开始提醒他“悠着点儿”,“因为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是需要朋友的时候。这一点我却没能做到,因为我觉得如果这样,我就会陷入我过去曾嗤之以鼻的经济的操纵之中了。”由于文笔依旧犀利如常,他的同事也不好再提醒他注意,只是不时给他送来进度报告,告诉他发行量增加多少,广告增加多少,利润增加多少“用不着多说,我心里很清楚《美国杂志》碰上了难得的成功机会了,而且我们每个人没准还能狠狠地赚上一笔。”但这却使他内心痛苦不堪:“我带着几分痛苦和羞耻注意到,尽管我对自己撒谎,但我实在是很悠然自得。一切都是自己所为,不受任何外界影响,我被我自己的钱收买了,被挣钱的前景收买了。”(第503页)经过内心的激烈斗争,他决定离开自己参与创办的《美国杂志》,成为自由撰稿人。此时美国的报刊业早已完成大众化过程,各种类型的报刊此起彼伏,种类与发行量每年几乎都成几何倍数增长,在众声喧哗、杂乱无章中蓬勃发展,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当斯蒂芬斯成为自由撰稿人后,同时为全国大约100家报纸撰稿!或许,其中一些报纸老板确是出于职业道德,但更多的无疑是为了扩大销量。大众总是对公众人物的方方面面深感兴趣,对各种内幕津津乐道。但不管媒体主观动机是纯正还是迎合市场?凸坌词鞘姑教宄涞绷朔炊愿艿闹匾摺涫担教蹇拷衣陡苣崩唤稣艺饪赡苁且恢指志谩毡椤看蟮姆锤蛭赖赂呱小星苛艺甯小拭爸种址缦斩患频檬炊愿艿谋暇故巧偈率邓得鳎教迨导适且恢址浅匾页杀炯偷姆锤试矗炔怀浞堇茫廖上
“扒粪”运动历时十余年之久,一些著名的作家也参与其中,如弗兰克。诺里斯(FrankNorris)的《章鱼》、《深渊》,对一些大公司的种种恶行作了生动、逼真的揭露。厄普顿。辛克莱(UptonSinclair)的《屠场》揭露出芝加哥肉类工厂的肮脏黑暗令人震惊,据说老罗斯福总统从此不敢吃香肠,并导致了政府通过食品卫生法。“扒粪”运动促使社会猛醒,人们开始与各种丑恶现象作斗争。各种立法如潮水般涌来,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纯净食品和药物管理法、肉食检查法、反托拉斯法等等,在妇女选举权、创制权、复决权、罢免权、选民直接投票的预选、减少任官人数、比例代表制、住房、教育、劳工、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都作了重大改革。(《美国黑幕揭发报道经典作品集》,海南出版社2000年版,第6页)这些措施,有力遏制了腐败的滋生,迅速缓解了已成剑拔弩张之势的社会矛盾。
“扒粪”运动揭出社会的种种黑暗的确令人触目惊心,但它的目的和后果却不是也没有从根本上动摇、推翻美国制度、美国社会,而是相反,促其自我调节、改革,使之躲过一“劫”,从而更加稳定。推而广之,任何制度、社会的稳定和健康发展,都不能没有大众传媒、所谓“天下之公器”强有力的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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