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磊：考研答案是怎样传进考场的

　　编者按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互联网在为我们的工作、生活带来许多便利的同时，也为不法分子提供了传播工具。网上低俗之风蔓延，不良信息甚至非法信息充斥其间，为配合正在全国开展的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专项行动，本报从今天起将不定期推出对网上不良信息和非法信息的调查报道。
　　1月10日上午，2009年全国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第一场正在进行中，考试科目是政治。
　　9时刚过，小王的网友“阿明”通过QQ传来一张政治试卷的图片，图片显示的是选择题第17题到第19题的内容。一刻钟后，又一张图片传过来，这次显示的是一个图形题。大约又过了一刻钟，“阿明”传来一份政治简答题答案。上午10时43分，主观题答案发送完毕。紧接着，单选题和多选题的答案也陆续发送过来，离考试结束前10分钟时，“阿明”发来“完毕”二字。
　　10日下午是研究生考试的第二场，考试科目为英语。
　　14时51分，“阿明”的头像又开始闪动了，这次首先发送过来的是小作文的范文。27分钟后，英语试卷作文题的扫描照片也发送了过来，照片上经过加工出现了一个小广告，内容为：“永辉出品、金牌品质”以及QQ号码。随后，翻译题、大作文和选择题的答案陆续传来，离考试结束还有13分钟时，答案发送完毕。最后，“阿明”还补充了一句：“成绩低于70分可以找我们。”
　　这是2009年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第一天，发生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一男生宿舍的真实一幕。
　　“阿明”传过来的是做题高手做的硕士研究生考试答案。小王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通过QQ接收到的答案，复制粘贴到安装在电脑上的信息发射软件里，然后点击“发送”，将答案经发射器和摆在阳台上的天线传输到正在考场考试的吴科（化名）戴的特制手表上。
　　这是小王的短期兼职。9日晚上，吴科试图到离考场最近的宿舍找人给他发送答案，吃了几次闭门羹，最后，小王接过了吴科递过来的200元，答应帮他这个忙。
　　经对照，QQ发送过来的试题与真题一致
　　事后，笔者将“阿明”发送过来的照片上的试题与新浪和搜狐教育频道发布的2009年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政治真题和英语真题作对比，发现“阿明”通过QQ发送的两张政治科试题照片确为考试真题。
　　在将“阿明”提供的政治答案和英语答案与搜狐网教育频道提供的参考答案对比后，笔者惊讶地发现，由搜狐网教育频道发表的名为“新东方：09考研英语小作文范文和大作文范文”中的大作文范文，与“阿明”在QQ中提示的那篇大作文范文内容完全相同，只是在部分标点符号的使用上略有差异；同在搜狐网教育频道发表的名为“海天教育：解析2009考研政治真题（主观题）”的参考答案，与“阿明”于10日上午通过QQ提供的主观题参考答案，除36题不同，37题第二问、38题第二个选做题缺失外，其余文字几乎全部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在发布上述与“新东方”雷同的大作文范文26分钟后，“阿明”又发过来一篇大作文范文，并用感叹号特别提醒“大作文用这个！”
　　笔者在考前曾暗访过“阿明”背后提供答案的机构，在与其交谈中，“阿明”曾对笔者说：“我们答案的质量之所以好，是因为我们聘用的做题者是一些著名教育机构的老师和大学的教授。”
　　“阿明”的背后是谁？
　　元旦前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医学部等多所北京高校的宣传栏都出现了一张传单，该传单的内容为：“09考研，通过率100，不过全额退款”，后面提供了QQ、手机号码、网站等详细的联系方式，正中间是这家公司的名称“北京金诚永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从宣传内容上看，这很像是一张普通的考研冲刺班宣传单，可随后的调查却证实，这个“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并不简单，已从事了多年提供包括研究生考试答案在内的各种答案的业务。
　　笔者首先将传单上的QQ号加为好友，刚一咨询，“永辉教育”（QQ网名）便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提供考中答案的。”
　　接下来，“永辉教育”便不厌其烦地推荐作弊所需的设备并用很肯定的语气保证答案的正确度，“我们做这行（提供答案编者注）已经5年了，去年正式成立了公司”。
　　笔者将传单上显示的单位全称“北京金诚永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输入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网站查询，果然有这么一家公司，该公司2008年3月成立于北京市海淀区，法人代表朱勇，注册资金3万元，注册地址为北京市海淀区北三环西路48号1号楼。
　　在“北京金诚永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网站的显要位置，笔者看到一段有关这家公司的介绍：前身是成立于1997年的清华大学考研辅导班，以专业的特色课程、高学术水准的教师队伍、敬业严谨的教学态度，在现代教育市场中树立了经典品牌。
　　实地暗访交易现场
　　在查询北京金诚永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的资料时，一个名叫“北京地狱天堂科技”的网站进入了笔者的视野。
　　在北京地狱天堂科技网站的中间位置有一个“站内公告”栏目，栏目的链接之一就是北京金诚永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从网页提供的内容看，北京地狱天堂科技主要从事间谍设备的销售，如无线隐形耳机、反屏蔽反探测系统、车载电台发射器和手表短信接收器等。据介绍，这些都是作弊者经常使用的工具。
　　北京地狱天堂科技网站显示，该公司的地址位于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当代商城。然而，笔者走遍了整个商城也未发现这家公司，只好拨打网站所提供的联系电话。按照电话中男子的指示，笔者来到了中关村双榆树西里2号楼的803房间。
　　房间里有5个人，靠近房间门口的一边，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正拿着一块黑色手表向一个梳着分头的年轻人咨询。这款黑色手表正是北京地狱天堂科技网站上介绍的可接收无线传输信息的特制手表。
　　“2008年12月的四六级考试，我们试验了无线耳机、机械表、可显橡皮和这款可呈相手表，最终的结果证明还是这款手表的性能最佳。这款手表信号好，可逐条显示信息，遇到危险情况还可以一键锁定。”“小分头”指着这款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手表说。
　　“现在的货可紧张了，北京的很多高校都有人来买。”一个年纪稍大者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
　　据“小分头”介绍，手表700元一块，但要正常使用还需搭配购买信息发射器等装置，60W标准的2500元一套，30W标准的1900元一套。
　　“既然是熟人推荐过来的，我们肯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你的作文不好，我们可以找一个过了英语专业八级的给你写。”房间另一边，一个抽着“南京”牌香烟的中年人对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模样的人说道。
　　见笔者凑过去听话，这名戴着眼镜的学生模样的人对笔者说，“是以前的同学推荐我来这里的，听说他们做这一行好几年了，答案的质量好，去年我同学考研时用的是他们的答案，英语和政治都在80分以上。”
　　抽烟的中年人非常自豪的对笔者说：“去年的英语考研试题，选择题加翻译题的分值总共70分，依照我们提供的答案写，可以得62分。”
　　经询问得知，答案的价格为单科3000元，双科5000元，买全套还可以优惠。
　　“别的机构聘的做题枪手都是学生，我们聘的是新东方的老师、大学教授和老外。让这些人做题半个小时就是8000多元，加上扫描试卷、双安商场和这边的房租费用，做一次答案下来总成本得10多万元，成本这么高，当然我们的价格也就要高一些。”抽烟的中年男子说。
　　谈话中笔者得知，“小分头”、捏烟卷的中年人和那名年纪稍大者为一个临时组建的团伙。3人分工明确，“小分头”负责卖设备，捏烟卷的负责卖答案，年纪大的负责宣传趁晚上到各高校偷偷张贴传单。
　　戴眼镜的是北京某著名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今年准备考同济大学的研究生。“去年考研时，我几个买了答案的同学都上了非常好的学校，而我落榜了。这次不能再傻了，准备下血本放手一搏。”戴眼镜的这名学生准备购买设备和包括英语、政治、专业课在内的全套答案，“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得8000多元，但如果能考上，花这么多钱也值了”。
　　交谈中，“小分头”的电话响了，几分钟后，又一名学生模样的人进了房间。
　　“我是在学校看到你们宣传单的，今天特意跑过来买设备，包里还装着你们的传单呢。”刚进门的这名学生指着自己的挎包说。
　　这名自称是华北电力大学毕业的学生十分健谈。交谈中得知，他和上述那名学生一样，有过一次考研失败的经历。“我不甘心，现在很多人都在搞这个，况且我的英语又很差，不搞这个肯定不行的。”
　　这名学生说，自己的英语四级考试就是别人替考的，“那时监考还不太严，找个长得像点的混进去就行了”。
　　“你的头脑还挺灵活的咧，现在这个社会头脑灵活的人才吃得开。”旁边那名年长者跟着说。
　　见笔者问东问西而没有买设备和答案的意思，“小分头”警惕地高声说，“买就买，不买就不买，问那么多废话干嘛？”
　　见气氛不太好，捏着烟卷的中年人把笔者招呼过来看他的博客。博客显示了去年硕士研究生考试的政治科答案。据日志发布时间显示，从9时44分开始发第一份答案，到10时44分全部答案发布完毕，这段时间正是政治科目考试进行的时间。
　　“看我们的政治答案多么有条理，别人的答案和我们根本没法比。”中年人说。
　　“你们是哪个机构的？”笔者问。“永辉教育！”对方回答。
　　在北京地狱天堂科技的“办公地点”，竟然碰上了“永辉教育”，笔者很纳闷。临走时，“永辉教育”给笔者留了个字条，字条显示，此人名叫何帆，上面的电话号码正是在北京各高校的传单上出现的那个号码。
　　在暗访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笔者注意到，共有3名学生模样的人登门购买设备和答案，而此间打来电话咨询的不少于5个。
　　互联网成了作弊的主要工具
　　随着2009年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的临近，网上出现了许多叫卖考研答案的信息。在搜索引擎中随便输入“考研、答案、研究生考试、包过”几个关键词中的任意两个，都可以轻松地看到大量叫卖的帖子。
　　“离‘研究生考试’不到40天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选择一个好的上家很重要，指望混答案是混不到好质量的！我的价格是比同行稍微贵一些，但物有所值，一分钱一分货！”
　　“诚信专业，贴心服务，考后付款。”
　　“2009年最新设备，防屏蔽、防‘电子狗’，让你安心过关。”
　　在众多信息中，笔者注意到了3个叫卖答案的机构“助考联盟”、“答案航母”和“中正教育培训”。笔者分别记下了他们的QQ和电话，并以考研者的身份与其交谈。
　　刚一交谈，“答案航母”就催笔者“有话快说，快考试了，自己近来业务很多，忙得很。”
　　“我准备考研，但准备得不充分，能否在你这边寻求到什么帮助？”笔者问道。
　　“可以提供英语和政治的答案，并且两科都可以保证在70分以上。”
　　“70分以上”是什么概念呢？
　　近几年的硕士研究生考试，全国划定的复试分数线英语科都在45分左右。尽管一些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对英语的要求比较高，但也都远远低于70分。
　　“英语保证70分以上”，这对绝大多数考生都非常具有吸引力。
　　研究生入学考试，作为一项极为重要的全国统考，按常理讲，试卷管理应该十分严格，那么叫卖答案机构提供的答案从何而来呢？
　　在和“永辉教育”交谈中，笔者问：是否可以提供考前答案？
　　得到的回答是：“根本不可能，如果谁有正确的考前答案，我把头剁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助考联盟”也称，“这不比英语四六级，弄到研究生考试考前答案的难度很大。”
　　考前拿到试卷和答案的可能性极小。那么考中答案又是从何而来呢？
　　“答案航母”让笔者登录他的QQ空间，称“好好看看，看后啥都清楚了。”
　　在“答案航母”的个人空间里，笔者发现了一张上传于2008年11月30日上午11点29分31秒的图片，这是一张拍摄于考试现场的图片，内容是2009年公务员考试“行政能力测试”试卷的第111题至115题，将此照片放大观看，试题内容完全可以看清楚。
　　而照片发送的时间2008年11月30日上午11点29分31秒表明，
　　该照片是在考试进行中传送的。
　　与“答案航母”一样，很多答案提供者为证明自己有实力在考试中可以拿到考卷，并提供有效的答案，大都会将一些试卷照片放到网页或QQ空间中展示。在“中正教育培训”网站上，笔者看到了6张“英语四六级考试操作图片”，为佐证拍摄时间，照片中还有一份12月20日（2008年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的日期）当天的《参考消息》，电脑屏幕的中间位置也显示着拍摄时间为10时22分44秒，此时，2008年12月的大学英语四级考试正在进行中。
　　“助考联盟”在其网站的“实力证明”一栏，贴出了“08注会、司法，08公共英语三级，大学英语四级，职业医师，PETS公共英语，CPA注册会计师，2008上半年地方公务员，08年专业英语四级”等10多个考试项目的考中试卷照片。
　　网站自曝“考中答案”传送
　　贩卖答案者究竟是凭什么高科技，居然能从监考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将试卷弄出来呢？
　　据“答案航母”和多个提供答案者的介绍，所谓“考中答案”，主要是采取以下几个步骤
　　首先，雇用有报考研究生考试资格的人进行报考，在考试当天，受雇者携带微型扫描仪器或有无线发射功能的针孔摄像机进入考场考试，拿到试卷后，通过上述设备将考卷传到场外，场外人拿到试卷后，立即发送给雇用好的做题高手，做题高手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做好的答案发送给中转人，中转人再将答案发到由购买答案的考生组成的QQ群中，然后再由守候在电脑前的人（大多为考生的朋友或同学）通过发射器传给正在考试的考生。
　　可见，不管是考前宣传还是考中传递答案，互联网在作弊过程中都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作弊分子何以如此轻松的利用互联网作弊呢？
　　笔者就此采访了中国互联网协会和12321不良信息举报中心，但两家单位均婉拒了采访。互联网协会主管宣传的钟先生称，“协会只是民间组织，建议你找其它单位。”12321举报中心则称“我们这边只受理举报，其它的概不受理。”
　　如今，通过搜索引擎仍可以轻松获得大量考试叫卖答案的信息，只不过叫卖的重点已从研究生入学考试转移到了将要进行的各地方公务员考试。例如，“答案航母”早在研究生考试的一个星期前就在其QQ空间发布公告：研考进展顺利，浙江公务员考试积极筹备中。
　　作弊设备多由深圳企业生产
　　将试卷传出考场的无线摄像机和针孔摄像机，用于传输答案的无线耳机、可显示文字的手表、笔、橡皮，还有专业的发射器这些蕴含着科技含量的作弊工具究竟从何而来？
　　“我推荐给你的设备是2009年的新款，不是耳机，也不是笔，而是可以呈相的机械表。这种手表表面上和普通的手表没有两样，上面显示的信息只能在距离表屏半米内的距离看到”，“答案航母”兴致盎然地向笔者介绍这款作弊手表的优越性能，并通过QQ发过来一个网址链接。
　　网页对各种作弊设备的介绍极其详尽，但对公司地址、客服电话、邮件却没有任何交代。笔者将该网站的ICP号输入工业与信息化部备案网站管理系统，查询结果为“查无信息”此网站是非法的。
　　顺着“答案航母”提供的作弊手表的品牌（SUNLIPS）查询，得知此机械信息表是由一家在香港注册、深圳生产的网络技术公司三利普（香港）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所生产。笔者致电该公司市场加盟主管，当问及是否知情各地的销售代理将该手表卖给答案提供者，以供作弊之用时，该主管未置可否即匆匆挂断了电话。
　　在对“永辉教育”的跟踪暗访中，笔者与答案买家小牛（化名）有持续深入的接触。研究生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小牛称已在“永辉教育”处购买了作弊用的信息表。笔者查看信息表时发现了一张“SUNLIPS机械指针信息表使用说明书”。小牛对笔者说，“这是手表的说明书。”
　　在今年研究生考试中，主打机械信息表的不只“答案航母”一家，在和“助考联盟”接触中，“助考联盟”也认为今年最安全的设备就是机械信息表，“四六级考试时很多人试用了，普遍反映良好。”
　　“助考联盟”推荐的机械信息表更为先进，需要佩戴专门的眼镜才能看到经无限传输在表屏上呈现的内容，“肉眼只能看到表盘和表针”。
　　经笔者再三询问，“助考联盟”透露了该机械信息表的品牌“威尔雷斯”。经查询，“威尔雷斯”机械表由深圳市威尔雷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生产。在该公司网页的显要位置有对“光电密显指针式传呼手表”的详细介绍：“1、防作弊克，隐形耳机探测器，电子狗；2、防泄密，防止他人窥视，打破了传统传呼机不够保密的特性，国内首家引进德国肖特光电技术，配合普通外观的特制眼镜，真正作到我看得到，即使别人在身边或者对着阳光也看不到，信息时代安全第一；3、防屏蔽器，本品采用前向纠错、数据交织存取、自适应均衡等技术，使屏蔽器对它的影响极其微小”
　　查看深圳市威尔雷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所生产产品的展示，其中有“光电密显指针式传呼手表、发射机天线、50W发射机、眼镜与尺（两者呈一定角度时可观察到无限传输的文字）”。上述产品全都是网上叫卖答案者极力推荐的作弊工具。
　　登录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企业信息查询系统”，未能查询到到深圳市威尔雷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相关信息。该公司刘姓负责人在电话中对笔者说：“企业有没有在工商局登记，你无权知道。”并恼怒地说：“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希望你不要自找麻烦。”
　　专业人士呼吁解决法律盲区
　　一月的研究生入学考试、二三月的各地公务员考试、四月的计算机和职称英语考试、五月的监理工程师考试一年到头无休止的考试为“答案行业”提供了极为丰富的需求市场。
　　“助考联盟”称，“近几年答案市场需求量急剧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业，如今能生存下来的都是质量好、信用佳、舍得投入的大公司。”
　　在“助考联盟”网站上，有网友这样问，“如果你们没发送答案，卷钱跑了怎么办？”
　　“助考联盟”回答：我们只是在做考中答案，我国刑法目前只把出售考前答案视为泄露国家秘密罪，而针对考中答案还没有具体的规定，所以我们还构不成犯罪，如果出了事，最多也就拘留几天，罚点钱而已。但我们如果拿钱跑了，性质就变了，就属于诈骗。我们都是有着高学历的人，难道真的会为了那几万块钱，冒这么大的风险，拿我们的前途开玩笑吗？
　　北京忆通律师事务所律师季化认为：“我国现有的法律，对从事提供考中答案的行为确实无可奈何。部分法律人士认为这属于泄露国家秘密罪，可因为提供答案机构窃取的试题发生在试卷已经发放之后，即试题已经解密的情况下，所以这种行为最多算是违反考场纪律行为，构不成犯罪。”
　　专业人士呼吁：法律存在盲区，难道只能对作弊行为束手无策？
　　（本文来源：《中国青年报》作者：田国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