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线平：做蛋糕和分蛋糕的关键是增加个人的权利

　　当前，网上有做蛋糕与分蛋糕的争论。有人认为先做大蛋糕再分好蛋糕，做不好分得再好也没用；有人认为应分好蛋糕再做大蛋糕，只有分好蛋糕了，才能做大蛋糕。有人从中国现状出发，认为中国主要矛盾是分配不公，应先解决分蛋糕的问题；有人认为，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发展依然是当前的主要任务，应先做大蛋糕。
　　显然，两边的说法都有道理。单从这些个概念层面是很难说清楚的，要说清楚，必须深入分析。我们先从分蛋糕说起。
　　分蛋糕不是分钱。如果是分钱，那就简单了，把钱集中起来，按人数来分。这可以做到钱的绝对公平。如果有钱人不愿把钱交出来，可以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采取强制措施，不交也得交；一种是国家多印一些，发给穷苦百姓，以抵消有钱人的钱。前者不人道，后者不科学。分蛋糕不是分钱，分到钱后，不能保证人们劳动的积极性普遍提高了。如果劳动积极性提高不了，蛋糕就做不大。分蛋糕不是分钱，分完钱后怎么办？还要劳动，还要创造财富，难保每个人的钱又不一样，是不是又要周而复始下去呢？周而复始可以，但始终存在不公与没有效率却是个问题。
　　分蛋糕的本质是增加个人的权利，特别是增加弱势群体的权利。个人权利增加的最好办法是加强民主，让权力下放。民主的本意就是让多数人说了算，而不是少数掌握权力的精英说了算。多数人本能地会站在弱势群体的一边，替弱势群体说话。对弱势群体而言，如果没有更多权利保障，分蛋糕即使分到钱，也保护不了。
　　分蛋糕要避免少数个人说了算，因为增加权利是个复杂的事情。个人权利不仅有经济权利，还有政治权利、文化权利等。个人可以在拥有权利的基础上进行权利交换，例如，用钱买票看文艺表演。个人还可以主动让渡某一些权利，例如，做慈善。个人对权利的需求还是不断演变的，某一时段更需要某一种权利，相对对别的权利需求要弱一些。正因为个人权利的复杂性，分蛋糕增加个人权利，需要加强民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并能表达出来，这是增加个人权利的最佳途径。少数人不能了解每个人的权利需求，更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权利需求。少数人分蛋糕，很容易一刀切，难免有些人分到了自己不喜欢的，这不是增加个人权利的最佳途径。
　　分蛋糕还要避免道德分法。道德分法就是以道德为蛋糕分配标准，谁道德高谁分的蛋糕多。道德是会变的。古代的道德和今天的道德就不同，如果分蛋糕的话就有不同的分法。
　　其实，做蛋糕也一样，也要加强民主。只有在加强民主的基础上，蛋糕才能做好。少数人喜欢的蛋糕，不一定是大多数人喜欢的蛋糕。单纯追求GDP的增长，就是少数人所需要的蛋糕。因为大多数人没从中扩大权利，特别是GDP增长破坏生态，损害社会公平时，个人的经济权利虽然增加了，但其它权利都减少了。
　　从以人为本的角度，做蛋糕与分蛋糕是不矛盾的，关键是扩大社会民主，这样，既能做大做好蛋糕，也能分好蛋糕。如果不扩大社会民主，做不好蛋糕，也分不好蛋糕，谈先做蛋糕，还是先分蛋糕就没有意义。在扩大民主的前提下，到底是先做蛋糕，还是先分蛋糕呢？那让民众说了算。当前关键是要把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建设这个蛋糕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