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家里的“合作对话”

　　今年一月份，我在外地出差，发生在家里Cherry和她妈妈之间的的“合作对话”，记得以前给女儿讲“盲人摸象”故事时，女儿说这些盲人真笨，换个位置摸象不就得了，呵呵，这次让她自己体验了一把。。。
　　下面是转发Cherry妈妈的文章：
　　女儿的英语家教课刚上了一半，老师就来找我：“Cherry很不开心，今天就上到这儿吧。”老师一走，我和Cherry聊了起来。没想到小家伙一肚子委屈，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觉得以前那个funny的老师变了，变得严肃了，她很不适应。我在一边静静地听，不评价，不打断，更不批评。一个小时过去了，桌上厚厚一包纸巾所剩无几。我忽然想到合作对话的大师贺琳安德森在一次咨询的现场，别人问她：“来询者哭成那样，我们很担心局面失控呢。”贺琳回答：“我只是担心纸巾够不够用。”哭诉完了，我问Cherry怎么样，她觉得委屈小点了。
　　晚上，收到了老师的邮件，把老师观察到的和她为什么这么做告诉我。看完了信，我问老师：可不可以把这封信给Cherry看？因为沟通是多视角、深层次、慢慢地、反复地进行的。当然，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有关系。老师很快回复：当然可以。
　　第二天，我把信给Cherry看。Cherry看了后没有什么反应。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忽然哭了起来，说：“这封信是控诉我的，我不是罪人。”我回答：“没有人控诉你。事情的真相像是一头大象，我们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它，有的觉得像柱子，有的觉得像绳子，还有的觉得像扇子。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坐下来，一起慢慢地商量，到底这个大象是什么样子的。吃完饭，我们一起来讨论好吗？”Cherry点点头。
　　晚饭过后，我们一起读信。
　　Cherry对老师说”Youlookscary。”这句话让老师有些不舒服。我告诉cherry，曾经有一次，我在发呆想事情，cherry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我也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我理解为可能是我瞪着大眼睛吓着她了。但是说话前要照顾到别人的感受，因为别人可能因为这句话而难过。这是我们每个人一辈子都要修炼的功课，连妈妈也在努力学习呢。你小小年纪就认识到要学习这个功课，是人生的宝贵财富。Cherry很认同。
　　其次，老师认为Cherry在表达自己想法上，需要大人的引导，让她用英文表述观点，她不知道从何说起。老师想是不是因为她们之间的信任感还有待加强。Cherry说：“妈妈，不是信任的问题，是我还不会。”我能够理解，对于一个年仅八岁、非母语的孩子来说，要用英文有条理、有逻辑地大段表达观点，对她是有一些挑战的。所以，我对她说：“没关系，和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
　　老师还提到，Cherry课堂上常说的一句话是：“Dtlookatme。”她不愿意在自己做题时老师看着她，这让老师很着急。老师只有通过观察才知道她是否需要帮助。对此，我问Cherry，这个lookat指的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写作业的时候？Cherry说：交谈时的目光交流是她能接受的。但写作业时看着她，无论是看人还是本子，都会让她紧张。她怕自己写错、拼错。于是我联想到，每次我走进她的书房，无论她在写什么，她都会用手挡住，不让我看。我也就不看了。甚至她的作文需要签字，又不愿我们看时，她就叠成小豆腐块递过来。也许，这是她的一个小个性吧！
　　老师的信里还说了这样一件事：上课时，Cherry常常joking，她常用“CherrykilledXX，或者CherrykillsXX”举例。（XX是老师的名字。）我问Cherry，Cherry说：“我是一个幽默的人，如果上课nokidding，我就成为robot了。”于是，我建议她：我们鼓励正能量、幽默的Joking，给人以尊重、温暖和积极的力量，甚至可以给这种Joking加分。而让人沮丧的、无力的、不舒服的Joking要取缔。
　　最后一件事，是因为我这个妈妈而起。因为那天上课之前，我给Cherry定的一套书刚刚送到，我半开玩笑的说：“Cherry好好上课啊，我会根据老师的评价决定打不打开这箱书。”所以当老师用是否打开书来要求她的时候，她彻底不高兴了。在此，我对Cherry和老师都做了检讨：关于那箱书，我首先要道歉。我不应该使用条件来给孩子施压。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有时也会忍不住用。“如果你准时上床，就给你看会电视。”“如果你好好做作业，就给你一颗糖。”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是训练小动物的有效方法。但对于本自具足、有情感、有自制力、独立的孩子，我们不用这个方法。这对于我也是一个极大的警醒。我以后也会时时提醒自己。
　　讨论完了，我和Cherry一起给老师回了信，把我们的讨论结果告诉她。老师也很快回了信，基本达成了共识。这个过程感觉就像大家在一起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还原事情本身，消除其中的misunderstanding的过程。昨天下午，课程又恢复了。下课后我问Cherry感觉如何，Cherry回答：“很好！”我发短信问老师，老师回复：“挺轻松。”
　　我告诉Cherry：任何沟通都是有可能进行的。在这个过程中不要着急，慢下来；允许别人充分地说，也让自己安静地听。听听别人的角度和观点，试着从别人的角度去看一看、想一想。只有这样，大象呈现的样子才会更丰富、也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编辑：马晓冬）
　　曾海波博士
　　任职于中国传媒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首倡后现代合作对话教练、合作对话私董会，亚洲区首位获得ICCP（合作实践国际认证）专家，美国圣母湖大学及休斯顿加维斯顿学院访问学者。师从于后现代合作取向创始人贺琳安德森教授、华人叙事专家吴熙琄教授，多年的管理咨询与心理督导经验，致力于后现代心理学和中国传统文化融合，专注于领导力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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