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华人心理分析联合会一行抵达玉树之后,玉树抗震救灾总指挥马顺清先生在其指挥部,原来的玉树军分区所在地,请我们一起吃饭,商谈有关玉树心理援助和心理重建。青海省的两位副秘书长及有关领导也参与了餐间的座谈。 根据马副省长的介绍,玉树的重建需要35年的时间,任重道远。我也向他介绍了我们在四川震区2年的工作情况。在四川抗震救灾期间,我也曾参加四川省省长蒋巨峰先生邀请的晚餐座谈,并且为四川省常委会有关抗震救灾中的心理援助和心理重建撰写过分析报告。不过,我们都清楚地认识到,尽管四川震区的工作可以提供某种参考,但是玉树的重建,玉树的心理重建,具有十分特殊的文化和地域背景,属于全新的任务和挑战。 玉树是藏区。不管是面对死亡,还是财产的丧失,还是震后的社区丧失,对于这里的藏民,都会有其特殊的文化因素和固有的心理因素的影响和作用。 何况,玉树是藏传佛教的“活佛”之乡。或许,一个“活佛”,可以抵上100个自以为是的心理学专家。 心理学以及心理重建,本来是战略层面的问题,需要心智的分析,也需要智慧的把握。 在玉树期间,我们每天都走访藏民家庭,深入藏区的生活,包括拜访活佛,接触寺院和喇嘛,接触与近亲玉树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地和风情。 伊扬老师带我们去走访一位藏民的家庭。从本来已地处偏避的上巴塘拉吾尕小学,要走去这位藏民的家庭,步行要1个多小时。由于洪水冲垮桥梁,我们几经周折开车绕过去,也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客而纯朴的藏民,为我们端上了“风干肉”,倒上了奶茶,拿出了藏民家所特有的酸奶,以及,这玉树藏民家所珍藏的“虫草”。他们的热情,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 这种感动,以及感动中的特有的感觉,也便是我们对藏区的印象,以及这种印象中的认识和理解。 大家心中充满感激,也会询问这户人家对于地震的感受,目前的生活是否困难。他们家几经辛苦建起的房屋已经裂痕累累,不能居住。重建房屋需要很多的花费,目前仍然在等待政府的补偿政策。 我们也见到了这家的三个孩子,都在拉吾尕小学读书。一家7口,住在三个临时的帐篷中。 大人们在帐篷里交谈,孩子们围在帐篷门口。我出去和他们呆了一会。这几个孩子都能说一点汉语,只是显得稍微内向,不甚语言表达。但遇到他们喜欢的事情,却也天真主动。这户人家也养了7、8只猎狗,酷似藏獒。几个孩子将他们的狗逐一带过来介绍给我,似乎是介绍他们的伙伴。 孩子们很天真,尽管经历了地震天灾,尽管也会有他们的伤心事,但依然常露出其无忧无虑的自然情份。 在这玉树的上巴塘草原,从一户走去另一户,几乎要“爬山涉水”。常有被水冲断的路桥,若要步行,也只能去走“独木桥”。 马老师走过独木桥如履平地,最为自然;湘漪随他轻松而过,身手也甚为敏捷。 旷野之上看似简朴的“院落”,也正是藏民们本已习惯的“家”。对于他们来说,外在的“建筑”和“房屋”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亲情和自然,与大地和上天的联系。 在禅古寺下属的尼姑寺院,高岚、湘漪和几位比丘尼交流。几乎也是同龄人,但她们却身在别样世界,青灯伴古佛,素味平生亦然神采奕奕。 有一位小尼姑,还不到10岁,已在寺院多年,天真的脸上尤其显得宁静清澈。 这是菏亮拍下的一张照片,并作了这样一个题记: “漂亮或不漂亮是天生的,一眼即能判出。但两位小尼姑都那么开心,乃源自一种赤子之心吧,像未出山的泉水一样,清澈灵动” 这是在玉树的文成公主庙附近,两位信众,手持转经筒,我走过去与他们交流。尽管语言不同,但亦有相同的心情,亦有非言语的沟通。从其目光中,也能感觉到某种友好与信任,好奇与企盼。 湘漪在与一位尼姑并肩而坐,“屈膝谈心”。 在这里,湘漪也学会了“磕长头”。她与这些“磕长头”的人们交谈,感受那难以言说 的虔诚,以及这种虔诚中的情感。 我们也去看望了在玉树坚持工作的志愿者,并向他们了解不同方式的援助工作。这是与心理学有关的两位同学,都是玉树籍的大学生,自愿参加了玉树的志愿者行动。 这是朝阳带我们去看他的一位藏族朋友,也是在临时的帐篷。主人给我描述“414”那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自力更生重建家园的期望和努力。 这两位是我们特意去看望的藏族姐妹。我和朝阳都有一个心愿,若是需要,我们会带回几位藏区的孤儿。 人们在帐篷前支起炉灶,继续着每日的生活 孩子们一边玩耍,一边帮着大人做些事情 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也便是抱着其未来的希望,带着其会心的微笑。 这是我们的司机洛桑和他的妻子。洛桑是好司机,细心谨慎,临危不惧。带我们深入玉树腹地,溯三江源头而上,感受长江、黄河、澜沧江上游的无限风光,亲近天地自然的造化。 在黄河上游,我们遇到几位来自国外的游客。当被问到他们的感受时,两人迫不及待地 连声说,美极了,美极了 在长江上游,我们遇到这位和蔼可亲的喇嘛。我走过去向他问候致意。他家就在这里, 依山傍水,面对滚滚流去的长江。方圆数十里,也只有他们一家。我对他说,下次过来,就 在他们家做客。他连声说好。 高岚每次外出,总是牵挂着她的猫。一路上也念叨着喜马拉雅山上特有的猫。当她在我们去的藏民家,看到一只小猫的时候,简直是喜出望外,双手托起这小猫。而这还未被起名的小猫,也像懂事似的,直看着高岚的眼睛 这是我们在去一位藏民家的时候,两只也就是刚出满月的藏獒守在门口,很认真地叫着, 高岚和湘漪也只好等着主人出来招呼。 与两位藏族的妈妈在“交谈”尽管“语言”不通,我们也总能找到沟通的方式 在草原上,遇到我们认识的一位婆婆。带着他们家的马和刚出生几天的小马驹。 在这里,我们能遇到人们温良的性情,马也显得温顺,善解人意。 朝阳常来藏区,我能感受到他对藏区的特有的熟悉和热情。凡是遇到的人们,似乎对我们也是如此的熟悉,总是给以让人感动的热情。 朝阳和这两位藏族男孩,半开欢笑半认真地说,“要不要跟我走。”他真的是希望带回几位藏区的孩子。实际上,我也知道,朝阳的心,早已是留在了藏区草原。 在玉树几日深入藏区,与藏民的实际接触,增加了我们对玉树心理援助和心理重建的认识和理解。这也包括对玉树这片土地的感受,对这三江源头的特别感觉。若是说三川行思是对我们心灵花园,以及我们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专业的洗礼,那么,此次玉树之行,已是在酝酿一种特殊的滋养。 (转载自洗心岛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