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分裂了吗？
　　文：伊理雅通心理咨询师李会会
　　不久前听了一期节目《庸众的迫害》，以计算机之父图灵为主题，描述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些事，比较有印象的是里面提到了“庸众的迫害”这个名词，主持人总结了它的两个特点。第一，就是基于一种廉价而苍白的正义感和道德感。第二，就是它为什么要迫害别人呢，就是因为你的活法跟我的不一样。对于这2个观点笔者不做评判，仅跟大家分享下自己的一些感想。
　　一直以来，扬恶抑善是中华民族弘扬的道德观念，然而，究竟善与恶是截然不同，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还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连续谱，它分界的标准又在哪儿？如此深奥的问题，愚钝的笔者断然是无解的，只能从心理学的角度跟大家闲聊几句作为参考，希望大家可以自开脑洞，好好探索。
　　在心理学中有个专业术语被我们称之为“分裂”，它不是一般人们提到的精神分裂，也不是指一个人犯了神经病脑子出了问题，它描述的是生活中一种常见的现象。比如说，小时候的我们看电视总喜欢问：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通常我们期待得到一个确切的、肯定的答案，来消除我们心中的那种模糊与不确定性。客体关系学家克莱因就指出，婴儿早期的心理发展会经历一种偏执分裂位态，在生命最初的几个月里，婴儿倾向于将母亲看成好的或是坏的，更具体来说，是好的乳房或坏的乳房，他无法将母亲看成一个整体的人，也难以将母亲“好的”满足自己的方面与“坏的”挫折自己的方面进行整合看待，此时他眼中的人与事都是典型的全或无的属性，没有其他的余地和可能性。这并不是说简单化不好，对于刚刚出生各方面能力均有限的婴儿来讲，经济原则是他们适应人生非常有效的方式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方法。说到这，可能很多人已经发现这个现象与当今认知学派常说的两极化的思维，非黑即白十分类似，它体现的是认知的局限性，是在心理咨询中常常需要及时识别并与之辩论的非理性信念。
　　写到这里，思维跳跃的笔者不禁想起了读书时候选修的模糊数学，里面有个“灰色地带”的概念。对于以二值逻辑为基础描述事物的传统集合，大家都非常熟悉，非此即彼，不是对的就是错的，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模糊集合则构建了一种界限不清、边界不明的这类事物的集合，它用从0到1的之间的实数书来表示一种隶属程度，构成一个模糊子集。举个不是那么恰当的例子，30度的温度算高温，还是32度算是高温呢？在没有更多的限定条件和参考系中，这是一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但即使给了足够多的限定条件，也依旧无法像试题上判断题那样，有明晰的答案、唯一的标准。
　　这个多元化的世界本身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存在着很多的模糊与不确定。不论是二分法还是模糊集合，它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内对社会的发展起着积极的推动作用，其实善与恶也无非是人类文明的一种产物，它的本质属性就不符合二分法的传统集合，对未知的事物怀着一种抱持的态度，不急着去批判、否定那些现在还不理解、难以接受，还怀有一丝担忧和顾忌的情感和事物，也许不失为远离分裂的一个办法。被走下神坛的雷锋叔叔、鲁迅先生，虽然不再是我们心中那个完美无缺的人，却也因阴影展示出不完美的那一面，而让人感受了他们的立体和真实感。
　　借用弗洛依德的一个观点作为本文的结语：这个世界的“恶”不仅存在于人们内部，也存在于人们外部，精神分析治愈患者的不幸，不过是将其引入生活的普遍的不幸。在这样一个内在来源于外在，而内在又决定和影响着外在的世界，你分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