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宝宝 这次我从北京回到香港,按照政府规定,回来之后我需要做6次核酸检测。其中在家隔离的那一个星期里要做2次,解除隔离后要做4次。 昨天,我去做了最后一次。 从3月份离开香港,到8月份回来,这中间一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检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还记得第一次去做核酸,是为了能登上第二天从香港到北京的飞机。当时完全不知道核酸检测为何物,所以紧张得要命。那次的检测过程也让我双腿发软、涕泪横流。离开的时候,手心冰凉,后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湿透了。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先是乖乖地递上身份证、填好的表格和标本瓶,然后摘下口罩、仰起头、长大嘴巴,甚至在还没等护士提醒的时候,主动地说"啊"。 因此,每一次我都会得到护士的夸奖。 而每次取样结束之后,我都会面不改色地戴上口罩,对护士深深地点下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甚至连一句话都不需要说。 很多关心我的小伙伴,还有一下想从内地回港的朋友,都希望我能给他们介绍一下,疫情之下从内地入境香港的程序。今天我就跟大家说一说。 我是8月15号从北京回到香港的,按照首都机场的要求,乘客必须持有48小时以内的有效核酸检测证明才能登机。所以,8月13号,我去了北大人民医院做了核酸检测。 14号下午,我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除了手机里的电子版检测证明,我还另外打印了两张纸质的,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15号在首都机场登机的时候,就有一些乘客因为没有纸质证明而耽误了很多时间。 登机那天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过程有些繁琐,需要各种填表和扫码。而且安检非常严格,不知道什么原因,我随身携带的那个行李箱反复过了几次机才通过。 最后,我感觉自己的头都已经像足球场那么大了,安检处好像也只剩下我一个乘客了,他们才勉强帮我合上了箱子,放我走。 就在我拖着行李东张西望找登机口的时候,突然在广播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高晓靖,咦?那不是我吗?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看见前边有一个胸前带着工牌的机场工作人员向我跑来。 您是高小姐吗? 她一边问,一边从我手里夺过登机牌。 "您要快点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左拐,下扶手电梯,前边有人给你带路!" 我按照她的指示,果然看见了一个着装整齐、神色慌张的机场工作人员,正冲着我这边张望。 "您是高小姐吗?" 我点了点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我手上的行李箱,转身就跑。我背着书包,紧紧跟在她身后。 我一边跑一边沮丧地想:早上出来得很早呀,怎么就不赶趟儿了呢? 从北京到香港,要飞3个多小时,而且正值中午。原本以为飞机上一定会提供午饭,所以我随身没带任何零食。可是因为疫情,那天飞机上没有吃的,甚至连水都没有。而且广播里一再强调,所有人必须全程戴好口罩。 (PS:香港航空的乘务员个子可真矮,她们得站在乘客的座椅上,才能踉踉跄跄地打开行李架的门。) 3个多小时之后,饥寒交迫的我,降落在了香港国际机场。 到了机场我才知道,13号做的那张核酸检测,只能保证我登上飞机离开北京。想离开美丽又可爱的香港机场,还要在落地后,在现场再做一次检测。而且,必须要等到4、5个小时结果出来后,才能离开。 去做核酸的路是漫长的。7个小时滴水未进的我,先是被一辆小火车带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在手机里下载了一个叫作"居安抗疫"的程式。 然后,又按照路上箭头的指示,经过了九曲十八弯,拿到了我的核酸检测样本瓶。取完了样本后,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填表、登记,我拿到了一份香港特别行政区卫生署发放的"强制检疫令"。 同时,我还拿到了未来7天我做核酸检测需要的样本瓶,以及要填写的很多表格。 检测令上说,离开香港机场之后,我必须要居家隔离7天。在这7天里,我只能留在家里,而且不得离开香港。否则会被罚款25000元,监禁6个月。 这里我要说一下,本来按规定我需要隔离14天。可是鉴于我已经在北京完成了两针疫苗的注射,所以隔离期缩短为7天。 拿到检疫令之后,又走了很远的路,我又来到了一个柜台前。在那里,我的手腕被戴上了一个这个东东。 这个东东叫作"电子手环",在未来的7天里,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澡,工作还是睡觉,都得戴着它。 戴好手环之后,我又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看见了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桌椅。那场景我非常熟悉,因为看上去就像学校的考场。 其实,刚才在路上我就已经注意到这些桌椅了,当时我还奇怪地想:机场里摆放这么多桌椅,是干什么用的呢?用来给职员考试吗? 时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距离我落地香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就在我筋疲力尽发呆的时候,工作人员往我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一组数字。 他们告诉我,去到那些桌椅上找到我牌子上的号码,等待核酸检测结果。 我按照他们说的,找到了属于我的那张桌子和那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暮色已经降临,距离早上我在北京离家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可是,我还要再等4、5个小时,拿到核酸检测结果之后,才能离开。 而卢姗和卢先生,也已经在接机大厅等了两个小时。 我们被要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得离开。我的外套在托运的行李箱里,机场大楼的温度,低得就好像一个大冰库,他们这是想要把病毒冻死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病毒有没有被冻死,不过,我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于是,我找到了看管我们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我太冷了,这样下去,4个小时之后,我有可能会被冻成新冠肺炎。 不知道是因为我赤裸裸的威胁把他们吓坏了,还是我苍白的脸引起了他们的恻隐之心。很快,我就有了一条大披肩。 我披着那条大披肩,回到了属于我的那个座位上。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透过落地玻璃,我看见了窗外那一片迷人的蓝。 香港国际机场,是4F级国际机场,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空港之一。全球超过100家航空公司在此运营,客运量位居全球第五,货运量连续18年全球第一。 然而,此刻,它静悄悄地。那一架架原本应该驰骋在天空中的庞然大物,整整齐齐地停靠在暮色中的停机坪上,那么的无可奈何。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旁边越来越多的人沉不住气,开始鼓噪。 卢姗怕我着急,一个劲儿地安慰我:妈妈听听歌,结果就快出来了。妈妈千万别着急,多晚我们都等你。 了解我行程的几个小伙伴,也在替我担心,让我想办法去弄点水喝,再弄点吃的。 我告诉她们:放心,我没事。 我没有骗他们,真的。 经历过3、4月份那21天痛不欲生的日子,已经不会有任何等待能让我坐立不安了。 经历了最坏的,就不会有更坏的了。 不是吗? 晚上10点半,我终于拿到了核酸检测结果,可以去取行李,回家了。此时,距离我早上离开家门,已经过去了14个小时。卢姗小姑娘和卢先生,也已经在香港国际机场等了我9个小时。 而接下来,还有7天足不出户的居家隔离、6次核酸检测,以及无数张需要填写的表格,在等着我。 这就是疫情之下,2021年夏天,我从北京回到香港的过程。 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作者简介: 15岁写小说,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有20年的中文教育经验。 她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 世界排名第一的伦敦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硕士。 毕业仅一年,小姑娘的年薪已达50万。 宝宝姐的亲子教育文章,温暖而有力量, 助你在育儿的路上豁然开朗,少走弯路。 微信公众号:遇见宝宝姐(ID:gaobaobao-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