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我军一师长回家探亲,聊了一路发现车夫正是父亲
1935年,年仅十二岁的王扶之离开了家乡,加入了红军的队伍。他这一走就是许多年,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953年。
近二十年的岁月,故乡的草木早就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句诗描绘的滋味,王扶之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站在去往家乡的路上,王扶之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背井离乡
王扶之出生的那一年,村庄处于严重的饥荒,新生儿的到来给父母增添了一份负担,王扶之从生下来就没有吃过饱饭,整个人饿的瘦骨嶙峋。在他五岁那一年,他的母亲在贫病交加之中死去,为了养活王扶之,父亲只能含泪把他托付给村里的亲戚照顾,自己跑到外乡去做苦工赚钱。
虽然生活艰难,但是王扶之的父亲还是起早贪黑攒下了一笔钱,送他去读了两年书。王扶之居住的村子离延安很近,他经常能够看到红军的队伍,他能感觉到,自从红军到了这里,他们的日子变得好过多了,恶霸地主也不敢再作恶了。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他要去当红军!
王扶之趁着父亲回家的时候,满怀忐忑地和父亲说起这件事情,他不确定父亲会不会同意,毕竟王扶之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听见儿子想要去当兵,父亲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告诉他:"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总比跟着我饿死强!我看得出来,红军是好人哩!你要是去了,我不求你光宗耀祖,只盼你当个好兵,带着咱穷老百姓过好日子!"
父亲一番话让年少的王扶之红了眼眶,他点头对父亲说:"我记住了。"几天之后,王扶之就跑到了红军的征兵处,按说他年纪太小了,不符合征兵的要求,王扶之害怕红军不要自己,就撒了个谎,说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其实他刚满十二,但是他抽条快,长的又高又瘦,看外表倒还真比实际年龄大不少,王扶之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红军战士。
半生戎马
入伍不久,王扶之就上了战场,对面的敌人是少帅张学良手下的东北军,奉命来"围剿"红军的。要说这东北军,放在当年可算是最富裕的军队,虽说那会儿东三省被日本人占去了,但是东北军家底厚,枪支粮饷都不缺。对比之下,王扶之整个连队将近一半都是刚训练完的"娃娃兵",别说枪了,很多人手里的武器是最原始的梭镖。
所以东北军一撞上他们这支队伍,还没开始打,就得意上了,觉得自己对上这么一批小鬼,还不是必胜?没想到这群娃娃兵战斗力一点都不输大人,东北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王扶之等人冲进了阵地,打了个落花流水。东北军虽然嚣张,但没几个人愿意玩命,被迎头打了一顿,许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撒腿逃跑,王扶之带着战士们一路猛追,吓得这群东北军一日千里,直接龟缩回了城中,再也不敢出来。
王扶之的第一次战斗顺利结束,虽然这个时候他是一个新兵,但展现出的素质已经不输老兵了。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王扶之一直坚守在战场上,他没有忘记父亲对自己的嘱托,要当一个好兵,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没有人不想家,可是王扶之在日复一日的战斗中和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家国两难全,革命军人这条路是孤独的,王扶之害怕自己当红军连累父亲,所以连寄一封书信都小心翼翼。有时候一封信寄过去,已经过了大半年。王扶之的父亲想要给儿子回信,但大多数时候王扶之随着部队东征西战,这些来自父亲的信件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骨肉至亲
新中国成立之后,王扶之欣喜万分地托人给父亲捎了话,告诉父亲自己很快就能回去看他了。可是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了,作为将领的王扶之首先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怀着对父亲的思念与愧疚,王扶之奔赴了朝鲜战场,临走之前,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所以提前把遗书塞在了军装口袋里。他做了最糟糕的打算,万一真的再也没有回乡之日,至少自己还能给父亲一个交代。
凶险的战场上,王扶之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最凶险的一次,因为敌人的轰炸,王扶之被埋在了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被困三十多小时才被救出来。但是上天保佑,王扶之终于还是活着回国了,回国之后,已经是师长的王扶之终于有了回家的时间,他带着不多的行李,自己低调地回到了陕西。
在县城下车之后,王扶之匆匆往村里赶,土路不好走,正在王扶之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时,一个赶着牛车的老农路过他身边,见他一个人走,就热情地提出捎他一段。王扶之谢过了老乡就挤上了牛车,两人攀谈起来。
老农笑着对王扶之说,自己的儿子和他差不多年纪,他见王扶之穿的是军装,就问他是哪个部队来的?王扶之低调地回答自己刚从朝鲜战场回来。老农一听王扶之也去过朝鲜,眼睛亮了,见这位老乡有兴致,王扶之就和他聊了很多朝鲜战场上的事情。
谁料王扶之说着说着,老农却伤感起来,他对王扶之说:"我儿子前些年来信,也说去朝鲜,唉,后来他就没信儿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我就盼他好好活着回来。"一番话说的王扶之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问老农:"老乡,你儿子叫啥?等我回到部队,帮您打听打听,说不准就有信了。"
谁料老农嘴里说出来的名字让王扶之大吃一惊,老农说:"我儿子叫王扶之。"听见这句话的王扶之僵住了,他死死盯住老农的脸辨认,是的,这正是他的父亲啊!王扶之哽咽着喊了一声"爹",抱着父亲嚎啕大哭。王扶之的父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活着回来了!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新中国的军人们为这个国家牺牲了太多,幸而王扶之的故事有个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