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那一年,浙南五尺龙潭坑,有户刘姓种田人,生了个女儿取名秀英,因家庭困难养不起,父母就把她送给同村族人刘则意为养女。1927年10月12日,年仅17岁的秀英嫁给了邻村青年胡协和。胡协和在全国革命浪潮的推动下,起兵楠溪奔赴革命,夫唱妇随的秀英也跟着丈夫,参加红军后改姓金,从此之后就有了大名鼎鼎的"师姑娘"金秀英,有了被敌方曾以600银元重赏通缉"要犯"红军金秀英,也就有了老百姓口口相传的手持双枪左右开枪的"浙南双枪女英雄"金秀英。 01
秀英她长得天生丽质,高挑身材,小时曾裹脚,但即率先放开,上山下岭跑得飞快,与胡协和本就是隔壁村,从小相熟。1927年4月,胡协和从杭州胡公冕处回来,他托人向秀英求婚,时胡协和母亲养母猪作麦面营生,父亲患黄胖病不会劳动。 秀英父问秀英,怎么办,秀英说不同意。胡协和刚当兵回来,仗着村大人多,不管秀英同意不同意,托人送来160银元,硬要娶。秀英家的龙潭坑非常小,只五座房,地少姓单,只得答应与他,当年10月17日她与他结婚,时年她17岁。 1928年9月,黄埔军校创始人之一胡公冕 携同夫人彭猗兰潜回家乡浙南,隐居里岙溪青龙山茅草棚里,积极宣传革命道理,准备长期斗争。曾为胡公冕警卫员的胡协和,与同村族人胡衍真、胡黄金、胡振盛、胡振福等20多人深受胡公冕思想影响走上了革命道路,由于胡公冕受到国民党永嘉当局的追捕而秘密回上海,而胡协和等秘密筹建农民革命武装,千方百计搜集枪支,联络人员,准备暴动。 婚后,胡协和常常外出三、五天不回家,到底干些什么,他不告诉她,她也从不知道他要闹革命。 直到枫林士绅告发他闹在革命,国民党军追过来,寻不着他,把她捉去,在枫林过了两夜,是枫林凤楼父保她回来。 到了正月,枫林省防军一个班长李昌年带兵来,要捉他去枫林,她怕他受苦,叫地方人起来,把他夺回来,把李昌年的头打了一个洞,抬回去。 四、五天后,早上约七、八点钟,他还在睡觉,她出门口取柴做早饭,枫林兵又来捉,她奋起反抗,抱柴挡兵于门外,他从边门脱逃。兵追问她,要捉她去,她说老总早饭没有吃,给老总先烧给点,借烧饭之机逃出,躲到隔壁邻居家。 自此,她盘问他,他才说自己是胡公冕吩咐这样搞的,是为了穷人翻身,要打倒国民党。没有钱,只有一步步起来,叫她以后不要在家,跟他一起逃。她很相信他,跟着他,他决心大,她决心更大,到自己娘家中偷偷拿了120银元,以八十银元买了一支八寸的白郎林手枪,另四十银元买子弹, 跟定了他。 从此,她也不敢住家,常呆娘家——龙潭坑。龙潭坑附近有座茅棚,住着陈永旺一户人家,协和把他也拉进去;山结陈友进,北山士妹,上段通鲁等,也都加入,常往来的人越来越多,约几十人,以龙潭坑为联络点,但未正式拉起部队。 那个时候谷亨棉、张忠藏、周新潘、小麻子等都已有武装队伍,时常与胡协和碰面。徐定魁是枫林协和亲爷、姑公爷等介绍来的,溪口戴本隆与通鲁朋友,她与胡协和结婚时,都是来吃酒的。潘善琴是打枫林之后来五尺的,与接上关系的,所带人不多。 1929年8月28日,奇袭霞渡潭,去时只有一只白郎林与几只木壳,及匕首等短式武器,是借打架要调解为名,混进警察局里面去缴枪支的,共缴了24支枪,每人一支,从此正式成立武装队伍。 枫林省防军成连开五尺来捉胡协和等人。协和这班人共30多,退上山隐蔽,在龙潭坑砍松木作瓢,削箬竹为筷,每人一副吊在身上。粮食都是她去办理,还瞒着她父亲,把家里一头牛也杀去给犒劳了。 9月14日深夜,她跟他攻打住在枫林八房祠堂的国民党驻军,她配合他抢救伤员胡国金,战斗非常激烈,子弹击穿他袖口,他一把拉倒她,伏地,就地滚出险区,他救了她。此役虽未获胜,而震动很大,群众都说:"红军壮大了,浙保四团也敢打" 。在这两场战斗中,她虽只跟随作伴,但从此有了战斗经验,壮大了胆。 枫林退出后,驻兵南岸,之后在双尖宫正式编组部队,分编为步枪、土枪两个大队,共二百多人,秀英编在协和的步枪大队里。她随部队作密探。 1929年10月间,战溪下,杀反动地主阿昌,后被浙保四团打散,只剩下一百多人回五尺,秀英紧跟胡协和部队与敌周旋。 02
1930年3月9日,胡公冕在溪下黄皮寺成立浙南红军总指挥部,下设三个支队,秀英编在胡协和的第二支队里。 此时,胡协和剃光头发,人称他为"和尚";秀英是红军中唯一的一位女战士,因为人称胡协和为"和尚",所以也便敬称金秀英为"师姑娘",从此这些绰号就传开来了。红军正式组建后,军政委姓金,她对政委非常敬佩,为表示坚决革命,自己是"真金不怕火烧",之后她改姓"金",世间再无"刘秀英",红军有了女英雄"师姑娘金秀英"。 3月18日,金秀英随军出征,红军攻进处州(即丽水),缴获部分枪支退回,敌人一路尾追,于大洋山苦战三天。金秀英从不掉队,随胡协和冲出重围,退兵娘家龙潭坑休整。金秀英发动家乡妇女捣米烧饭,招待红军,搬出娘家仅有粮食与一大桶咸菜,供红军食用。 5月正式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集中各地分散红军共一千多人。军威大振,金秀英仍旧在二支队胡协和部属。 5月9日攻枫林,金秀英与另一女红军琴妹,各持手枪协助攻城,还发动胡田英、徐岩英、滕春妹等女红军做联络放哨,发动五尺、岩头等地妇女前来为助威,枫林城外,尽是"打倒反动派"的呼声。 5月17日,出击平阳,五尺妇女在金秀英领导下,户户做布草鞋,亲切送行,诚恳叮嘱"早打胜仗早归来"。金秀英随军出征,至青田平桥口,遇敌两个连,金秀英等力战,全部予以歼灭。兵过瑞安陶山,未等金秀英到,先头部队已缴了陶山警察所枪支。 5月24日上午七时进平阳城。一举击溃西门伪保安队,缴了警察局枪,夺了县府印,打开监狱,放出在押人犯,金秀英与琴妹两女红军,穿梭似的担负联络工作。 本来此战已很顺利,只是在逃的省防军发觉红军武器不精,火力不猛,回身封锁城门,疯狂还击。进城的红军,不能突围,被打死一百多人。金秀英见情况危急,同战士持枪猛冲,从城门缺口处冲出,借城外棺材屋与墓垅为掩护,边战边脱身。 退出平阳后,敌人步步逼紧,金秀英等过南田、海口,沿山岗返回,一路山陡人烟少,日夜不得休息,衣服荆棘扯破,双脚走得发肿,协和又失散,这是她经历最艰难的一次战斗。 平阳回师后,雷高声、胡协和等重整武装,与十三地反动地主民团,会战于李茅,打得敌人纷纷败北,杀地主陈乾鸣。在此役中,金秀英担任雷、胡等部队之间的联络工作。 回师五尺时,老家已于4月18日被敌人纵火烧掉360多间房子,成一片焦土。金秀英等对各家各户,一一予以慰问,帮助受灾群众安家。之后,她潜伏娘家,红军暂时分散。 8月,红一团经过休整之后,于霞嵊会师,进军缙云。金秀英发动霞嵊、石染、界坑等地妇女组织欢迎队、拥护队、洗衣队、煮吃队,有挑米做年糕,有磨粉作麦饼,战士们个个精神焕发,战劲十足。 8月31日,一举攻下缙云,金秀英帮助管理军械外,还经管没收来的财物,串连当地妇女,散贴标语传单。 9月,乘缙云得胜班师,攻进后渠,击溃地主武装。后回师五尺,五尺父老夹道欢呼,金秀英把身边铜板、银角子,分发给前来探望红军的妇女儿童。 在五尺驻兵不久,移师龙溪,准备东征黄岩。不幸于乌岩途中战斗失利,我军伤亡惨重,折回五尺,纷纷散去。 03
龙溪会议后,金秀英随协和部队,退隐南岸附近。胡协和命金秀英外出,探听敌人动静。她剪了头发,换上男装,带上两支手枪,外出打探消息。正因为此,浙南老百姓传说金秀英人非常机灵,手持双枪,左右开枪,都传说她是"浙南双枪女英雄"。 协和兵退郑山,金秀英与之失散。走郑山路也被敌兵切断,只得向巽宅转移,在朋友一家店楼上隐居。约住半个月来,敌人觉察,汤店"团总"带兵来捉。 金秀英闻讯,夜逃后九降,这里仅两三座草房,是红军隐居地之一。为照顾她安全,在山岙深处另搭草棚,由一战士的媳妇相伴住宿,三餐茶饭,送上山来。时已秋深,山气更寒,每夜睡醒,诸头白霜。 又过了几天,向上段协和朋友通鲁家转移,通鲁妻不敢收留,金秀英只得向她借了一件灰色旧衣与一条旧青裤,打扮为山村小妇,向郑山方向寻找部队。 路过南岸,遇一敌探,嬉皮笑脸问金秀英:"喂,哪里人?" 金秀英听了,向他瞭了一眼,就知三分,便说:"上潭人。" "协和老婆你晓得否?" "协和老婆日过千山,夜走万垄,谁知道她在哪里?" "有没有到你屋里抢东西?该个土匪婆,她身上有很多金银,拔牢就发财!" "协和老婆神出鬼没,怎样捉得牢呢?" "你晓得来报!" "晓得当然来报!" 他缠住金秀英,要与她同行,金秀英怕身上手枪被发现,就让他走在前头,直到上宅岸过渡船时,金秀英让他先上船。 过了渡,分路时,敌探又说:"你若晓得协和老婆就来报信,我们兵驻屿北宫。" 敌探转身走时,金秀英在他后面飞起左脚腿,把他踢倒四脚朝天,举起枪对着敌探说:"把枪放下,你晓得我是谁?" 敌探才知道该个就是协和的老婆,赶紧把枪放在地上,哀求饶命。金秀英缴了他的枪说:"留你一条狗命,回去与你主子说,协和老婆在该里!" 金秀英独自走了,打听得协和部队驻在郑山,转从小路至郑山。 一天,走上一个山头,四顾渺茫,山上尽是茅草,羊肠小道,横直交叉,正不知哪一条是走郑山的,正好对面走来一个仙居农民,右手拿着一个犁头,金秀英问他郑山路怎么走法。他见金秀英单身妇女好欺,即向金秀英要钱,说:"买路钱,把钱放在地上。" 金秀英忙握住腰间的手枪,不慌不忙地说:"钱没有,人有!" 那男人拿起犁头恐吓,金秀英急以右手掏出手枪,对着那人的胸膛说:"你不想活命了!" 那人一见枪,立马跪了下来,求饶:"救命!救命!" "你是什么人?好大胆!" 原来这人曾当过胡协和部下,知道胡协和在郑山。之后,金秀英就在他带引下进郑山找到部队,再碰上胡协和。 金秀英见郑山驻地前后都没有树木,四周尽是光山秃岭,很为部队担忧,向胡协和提出,"此地不宜扎营"。胡协和说自己也早有考虑,只是黄山已为"老方相"的反动团练占住,没有地方好去,金秀英不忍自己部队将受危困,顾冒生命危险,到黄山去打探。 次日,金秀英进黄山,见黄山山势磅礴,两岸悬岩峭壁,中间一条溪流,石路从岩腰中出,上是石障千仞,下乃万丈深坑,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冲突。金秀英看上这块地盘,入村见到"老方相"后,即称自己是四川霞嵊人、姓陈,弟弟为红军俘走,要求"老方相"带团兵去追回,说罢拿给"老方相"几块银元的见面礼。 "老方相"是吃鸦片的,见了银元,脸上就挂起笑容,直说自己是"尿盘壶上画老虎 "吓吓人家的,实际没有实力,没有一个兵丁,并写了一封信,介绍金秀英去转请背牛坑"团总大柳相"出力。金秀英得知"老方相"的"空城计"后,忘记了辛苦,赶回郑山,报告协和,当夜协和率部占领黄山。 金秀英在黄山休整之后,再爬山过水到背牛坑"大柳相"的反动团总处。"大柳相"的老媪是永嘉乌龙坑人,金秀英与她认了同乡,拉上了关系。"大柳相"不比"老方相",他还保持一定的实力,有几十个匪兵,不过对金秀英的假意向他提出的出兵攻打红军的请求,他也自知力不从心。以后金秀英与他混熟了,也就直截了当对他晓以利害,做他的统战工作,订立盟约,互相支持。自此金秀英与他盟兄妹相称,消除了胡协和部队的后顾之忧,安心驻黄山休整。 04
1930年冬初,敌兵步步进逼,周新潘、张中藏两股力量,都已离开红十三军,投向敌人。驻枫林的朱青光国民党反动部队,率领二个营的力兵,利用这两股叛徒带路,进剿黄山。胡协和与金秀英等为不使红军受困,出兵黄山口布防遇敌,以数个红军,迎战十倍敌兵,经战斗一天,互有胜负,最后终因众寡悬殊,敌人四面包来,红军分小股分头突围。 金秀英在突围中,被敌人射中腰部,子弹正落在腰包的银元之上,腰包上银元被打了一个凹,幸未负伤。 金秀英急从伤员身上取过长枪,对准敌人急射,并趁敌人应声倒地时,大喊:"有种的,跟我冲出去!" 带同周围战士一起冲出,边射边走,到天黑时脱离险境,潜住瀑谷林中休息。 同时冲出的有胡振盛、谢文侯、胡方照等十六人。又经好几个日日夜夜,沿山岗潜回五尺,途中继续寻找到协和、青枝等人,到五尺时尚有三十多人。 一天,胡协和约了振盛、黄金、青枝和金秀英等5名红军骨干,在五尺松滔妻的屋里商议,恰又碰上敌人突击包围。幸好青枝会议中出外小便发现,急进门挥一挥手,大家都跑了。金秀英来不及了,手枪装上子弹,上楼待机火拼。国民党兵进屋,见地下遗有手枪套,即高叫"匪窝在此"。 金秀英越过楼房,从另一个房间楼梯下来,与楼下匪兵面对面相碰,金秀英正欲避走。不料国民党兵中一叛徒认得金秀英的,说"这就是协和老婆"。金秀英不等他说完,夺小门出,跳过后院围墙,飞快走脱,一口气跑过溪坑,只身躲进草丛,口中连连吐血,到夜才走龙潭坑娘家埋伏养病。 自此之后,二支队红军均已分散,胡协和无奈之下,只得按照胡公冕龙溪会议意见落山,向国民党假自新,居住在温州市区,与同村胡协盛一起,借办旅馆、开赌坊为掩护,与此同时积极做国民党浙保四团的兵运工作,企图东山再起。 而金秀英不妥协不曲线不落山,不再跟从胡协和,而是继续打游击,跟随雷高升部队在永仙边界活动。金秀英、胡协和夫妻在征战的岁月里,相依为伴,互为依靠,夫妻也是同林鸟,时限一到各自飞,此后两人分道扬镳,永不再见,再也未见。 之后,协和与霞渡潭一女人黄颜玉结婚,生一女一儿。 1932年8月,胡公冕、胡协和等因兵运计划被国民党军特务连班长李洪林告密而再次失败,胡公冕从温州秘密潜回上海,胡协和带重伤逃回五尺,后因国民党军警追捕,协和被迫自杀身亡。 05
1930年冬到1932年5月,金秀英跟着胡协和部队征战,生活异常艰苦。1932年5月,岩头东宗事件发生,雷高升等70多名红一团骨干被杀害。国民党反动派没有放过金秀英,重赏通缉金秀英,活捉的赏六百元,杀头来的赏四百元,通风报信的赏二百元。 雷高升的一支部队尚在永仙缙边界活动,金秀英她还可埋伏隐蔽生存。雷高升牺牲之后,紧接着1933年9月仙永缙边红军游击队负责人金永洪牺牲,1934年卓平西出走上海,永乐边界游击队解体,至此中共永嘉县委和红十三军在瓯江以北的游击根据地基本上被破坏殆尽。金秀英她在浙南生存不住,跟一战友,潜住福建生活十二年,与一医师、永嘉枫林籍的徐之德结婚,生下二子一女。 日寇第三次沦陷福州时(即1944年)与徐之德一起回老家,在岩头港头落户。当杀人魔王吴万玉疯狂屠杀革命群众的时候,金秀英在当地党支部书记李洪锡领导下,担负地下的妇女发动工作。 解放后,在港头乡长郑继达领导下,金秀英担负乡妇女会主任。大跃进时,担负港头乡三个托儿所的负责人,以后随着托儿所的解散,金秀英丈夫又病死,二个儿子先后病故。 她与他,九死一生的革命伉俪,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再婚后,她命运多桀,中年丧夫,晚年丧子,无依无靠,生活无着,只好离家外出行医流浪,自食其力,从未向党和政府提过一个要求。 1987年,金秀英在永强天柱寺的一座庵堂里,被永强的一个老干部韩高堂 偶然发现,并将其英雄事迹告知瓯海县民政局工作的潘德清 同志。此时的金秀英,虽住在庵堂,但没有出家,只是求生存,求个地方吃住,卖草药谋生而已。 人生无常,命运捉弄,一个从来不是"师姑娘"的人却被人称之为"师姑娘",一个只是被称"师姑娘"的住进了"师姑娘"的地盘。 之后,潘德清将此情况告知永嘉县民政局,后来永嘉县民政局将金秀英接到永嘉县城三元堂光荣院居住。 金秀英,她性格直率,有事就讲,住在光荣院里时,由于只管她的吃与住,没有给零花钱,去看亲戚也没有钱买伴手,让她很难堪。她知道县里对失散红军均有政府生活补助,可她却一分也没有,为此她感觉不公平,还曾质问领导:我是红军,我为什么没有红军补贴? 光荣院是金秀英的晚年归宿,这是她一生中的最平安、最幸福的时光,直到2006年去世,享年96岁。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这就是浙南巾帼金秀英的苦难、荣光与辉煌,这是英雄的一生。 参考资料: 《红十三军革命斗争史简明教程》 《中共永嘉历史(第一卷)》 《中共温州历史(第一卷)》 《血染的丰碑》 《温州近代史》(胡珠生著) 《浙南红十三军传》(刘定卿著) 《双枪女英雄》(李立敬口述、蒋寿平记录) 永嘉县委党史研究室存档的金秀英、胡碎叶等口述史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