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楚为何绕开15兵团，越级向四野建议打海南？其职务很特殊

　　四野战将系列53：韩先楚（三）
　　作者：桅杆
　　一般而言，才能卓著、个性又强的人，是不大适合担任副职的。如果强人担任副职，要不与正职搞不好关系，要不就无所作为。韩先楚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一把手＂的料。
　　从他的军事生涯来看，似乎也印证了这个观点。他担任副职的次数不多，且大多还兼下级单位正职或经常率部独当一面。海南岛战役期间，他的职务是12兵团副司令员兼40军军长。他就是以此职务，率40军横越琼州海峡，解放了海南岛。可以说，韩先楚堪称我军大规模渡海作战第一人。本文就说一说这件事。
　　一、海南岛渡海作战难度极大
　　严格地讲，海南岛战役是我军第一次大规模渡海作战。战前，主席在四野渡海作战的复电中，特别要求林彪吸取三野经验，以免重蹈金门覆辙。
　　这里，我们先拿金门岛与海南岛的作战条件做个对比：海峡宽度，琼州海峡约40公里，金门海峡约10公里；守军人数，海南岛约10万人且有海空军，金门守敌3万多人；守敌战斗力，海南岛较弱，金门较强；海南岛有琼崖纵队配合，金门岛无此条件；陆地面积，海南岛约3万平方公里，金门岛约150平方公里。
　　从上述对比看，海南岛战役的不利条件是海峡宽，守敌多且有海空军配合；有利条件是守敌战斗力不强，有琼崖纵队配合，且岛上回旋余地大。但对渡海作战而言，最大的难题是海峡宽度。因此，总体而言，海南岛渡海作战的难度要远大于金门作战。尤其是我军渡海船只不足，又无海空军配合作战，渡海作战难度可谓极大。
　　二、底气来自偷渡成功与缴获大批帆船
　　四野从长白山一路打到雷州半岛，已经锤炼成陆上猛虎。但面对约40公里的琼州海峡以及海风、海浪、海流、海潮等。这些陆上猛虎不仅陌生，还多少有些畏惧。40军和43军自1月中旬进驻雷州半岛，经过1个多月的训练，虽然对大海的脾性有了一些了解，但实战情况到底如何，大家心里都没底。
　　1950年3月5日晚19时，40军118师352团加强营，在118师参谋长苟在松、352团团长罗绍福及营长陈永康、营教导员张仲先的率领下，799名官兵分乘21只木帆船，从雷州半岛秦天南的灯楼角起渡，于次日下午2时左右在海南岛西北的儋县新英港一带登陆，一举撕开敌人所谓的＂伯陵防线＂。此后，40军118师加强团在3月27日成功实施第二批偷渡。在此前后，43军的128师383团加强营、127师加强团也完成了两批偷渡，与岛上的琼崖纵队会师。
　　据说韩先楚当晚一夜没睡，直到苟在松发来登陆成功的电报，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对韩先楚以及15兵团全体官兵来说，此次渡海成功，证明了他们最为关注的两点：一是大海是可以驾驭的，二是敌人防线是能够突破的。
　　3月7日，40军119师突袭涠洲岛，取得一项重大意外战果：缴获大型木帆船300多艘。这样，40军所收集到的船只，已经具备一次可以运载2个师的兵力。得此消息，不仅韩先楚，邓华等15兵团首长也喜出望外，立即通电嘉奖40军此战有功人员。可以说，这一战果是改变海南战役进程的重大因素。没有这一战果，大规模渡海作战就不可能提前到4月中旬。
　　小批偷渡成功与缴获大批帆船，让韩先楚信心大增，底气十足。
　　三、主动请缨与三次建议提前渡海
　　早在当年2月1-2日邓华主持的作战会议上，确定了＂积极偷渡，分批小渡与最后登陆相结合＂的战役指导方针，并将作战时间暂定在6月份。在这次会议上，韩先楚主动提出，在主力强渡时，他亲率40军军部指挥登陆作战，得到15兵团批准。
　　应当说，此时韩先楚与15兵团首长并无太大分歧。但涠洲岛战斗的意外收获与118师加强营的偷渡成功，韩先楚在思想上发生了重大变化。强烈的求战欲望，促使他三次建议提前发起渡海行动：
　　3月12日，韩先楚与政委袁升平致电四野总部，建议＂缩短准备时间，争取于谷雨（4月20日）前后，以两军主力发动攻琼战役＂。
　　3月21日，40军再次致电15兵团和四野总部，建议＂决于清明以后（4月12日前，此时对我有利），以118师主力、119师全部和120师1个团，力争5、6个团的兵力，实施第三次强行渡海作战＂。
　　4月7日，40军再次电报四野总部，决心40军2个师在4月16-18日＂选择有利风向，一举（在海南岛）登陆＂；并建议＂43军在岛上之5个营＂配合40军行动，接应登陆或牵制敌军；并说＂我们这次登陆成功后，一定会使琼敌起基本的变化＂。
　　从建议内容看，尤其是第二、二封电报，明显想绕开15兵团，＂逼宫＂意味明显。因为在渡海作战时间上，双方分歧巨大：韩先楚坚持利用谷雨前的季风，使用帆船发起渡海作战；而15兵团主张改装机帆船，将战役发起时间设定在6月份。
　　四、亲率大军渡海作战
　　韩先楚当时的职务，是12兵团副司令员兼40军军长。这就有一个微妙的关系了：40军归15兵团指挥，参加解放海南岛战役，作为40军军长就理应服从15兵团的领导；而韩先楚又是12兵团副司令员，这个职务又不隶属于15兵团。这就决定了40军归15兵团指挥是战时临时抽调。也许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韩先楚的三次建议，都是直报四野总部的，其中第一、三次似乎没有抄报15兵团。
　　在韩先楚的反复坚持下，邓华最终于4月8日采纳了提前渡海的建议，并上报四野、总部，＂准备组织六至七个团的兵力，争取于谷雨前后，在海南岛强行登陆＂。林彪于9日批准这一建议。4月15日，邓华正式发出了＂强渡琼州海峡、大举登岛作战＂命令。
　　4月16日晚，40军6个团约18000人在韩先楚的率领下、43军2个团约7000人在副军长龙书金的率领下，从雷州半岛启航，一举突破＂伯陵防线＂，于次日凌晨4时在海南岛成功登陆。这样前后三批上岛部队已经达到约11个团、33000多人，其中40军7个多团约21700人，43军3个多团约11700人。
　　四野这2个头等主力军上岛后，在琼崖纵队的协助下，在韩先楚和龙书金的指挥下，与10万守军展开决战，并在黄竹、美亭地区一举击败敌军主力，在5月1日解放全岛。
　　在海南岛战役中，韩先楚指挥的40军第一次完成小批偷渡，在涠洲岛缴获300多艘大型木帆船，也是渡海作战的主力；他三次建议主力在谷雨前发起渡海作战，主动提出并随船指挥主力大规模强渡。因此，笔者认为，韩先楚堪称我军大规模渡海作战第一人。也许正因为如此，韩先楚在1957年9月调任福州军区司令员，任职时间长达16年，直到1973年12月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时才离开。应当说，北京将韩先楚长期放在台海方向，这一安排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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